他居然在國外讀書,真是沒看出來。
張馳上來說:“蔣士啊,我知道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我這裏有個小忙,想請您幫幫忙。”
張馳派出人幫著溫暖找我,就這份義,我也得給他麵子。
“什麽事?”我問。
張馳說,他有個世伯,姓方,也是社團老大。他所統領的社團,是港島兩大社團之一,很有勢力。
這位世伯年紀比較大了,七十多歲,本來還很朗,他也是個很重義氣的人,很得人敬重。
但是不久前,他忽然得了很奇怪的病,裏的細管變了黑,顯現在皮上麵,看起來非常的恐怖。
他看遍了所有的醫生,還請了國最有名的名醫來看,詭異的是,檢查結果顯示,他的沒有任何問題,但他卻一天比一天虛弱,那些黑的細管,布滿了他的四肢,一直在往軀幹和腦袋上蔓延。
這位方老大的家人也請來了好幾個大師,那些大師要麽不知道怎麽回事,要麽便說是年輕時所犯的業障,法事沒做,錢沒花,但沒有半點效果。
張馳說:“蔣士,這位世伯或許不是個純粹的好人,但他也算古道熱腸,幫過很多人,我父親曾經被人追殺,就是他出手相救,才能活下來,還請您去看看,救救他的命。”
我有些為難,他們這些混社團的,手上都不幹淨,假如真是年輕時所犯的罪業前來索命,我是肯定不能救的。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假如我貿然手,到時候罪業就會報在我的上。
張馳再三請求,我隻能勉強答應,說可以去看看,但我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我在心中默默說,假如真是報應,我轉就走,絕對不會出手。
溫暖本來是不同意我去的。我便將德信師父和沈燁的事說了,去報告給了上麵,回來時便同意了,但要跟在我邊,免得我出事。
我回家換了一套服,顯得整個人很幹練,然後和溫暖一起,坐上了張馳的車。
車一路開進了一海景別墅,別墅外到都是穿黑西裝,戴著黑墨鏡的社團員。
我們跟著張馳下了車,一個年輕人迎了出來,那年輕人有些書卷氣,穿白襯和西,麵容幹淨俊,一表人才。
“白鷺,你小子回來了啊。”張馳上去和他擁抱了一下,轉頭對我介紹,“這是我穿一條子的哥們,白鷺,是方老的義子。”
白鷺連忙跟我握手:“你就是阿馳那小子說的蔣士吧。你好,你好。”
他沒有半點因為我年輕就瞧不起我的意思,彬彬有禮,我對他也有了幾分好。
他帶了我們進去,一個中年婦坐在客廳裏抹眼淚。婦邊又跟了個七八歲的孩子,那孩子和婦長得很像,一看就是母子。
那個中年婦看著有些眼,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義母,這是阿馳專門從地請來的蔣士。是解決這種事的專家。”白鷺說。
中年婦紅著眼睛,微微點了點頭,說:“阿馳有心了。”對我很冷淡,估計是這段時間見的所謂大師太多了,失也太多了。
我對沒興趣,反而仔細看了那孩子好幾眼,若有所思。
“義母,我帶蔣士上去看看世伯。”白鷺說。
中年婦頷首道:“去吧。”
白鷺領著我們上樓,帶著點歉意說:“抱歉,我義母這段時間為了照顧我義父,心力瘁,怠慢了。”
我搖頭道:“沒什麽,人之常嘛,可以理解。”
樓上的臥房門口也守著幾個穿西裝的男人,而且都帶著槍,白鷺進去通報了一聲,便出來說:“蔣士,義父請您進去。”
我一進門,就聞到了一濃烈的水草腥味。
大床上躺著一位年邁的老人,臉上布滿了皺紋和老年斑。但仍然可以看出年輕時的英俊風貌,隻是他在外麵的那兩條手臂上,布滿了黑的紋路,看起來非常可怕。
白鷺上前扶起老人,說:“義父。這位就是從地來的蔣士。”
方老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睛忽然睜大了:“七娘!你是七娘!”
我驚了一下,七娘?說的是我嗎?
“七娘,你還是放不下我,來找我了嗎?”方老又喜又悲。“這麽多年,我一直都在等你啊。”
我角搐了兩下,不是吧,難道是我年輕時留下的風流債?
我突然想起,那個中年婦。和我祖母年輕的時候,似乎有點像。
“方老,您認錯人了。”我連忙說,“我不是七娘。”
方老看著我好半天,才歎了口氣:“是啊,你不可能是,現在要是活著,都是七八十歲的人了。”
我心裏微微一疼,說:“方老,您所說的那個七娘,是不是姓薑?眼角邊有一顆淚痣?”
方老一驚:“你認識?”
我點頭道:“是我的祖母。”
方老更加吃驚:“什麽?七娘結婚了?你爺爺是誰?什麽名字?”
我有些茫然:“我從來沒有見過爺爺,連我父親也沒有見過,隻說爺爺在我父親出生之前就已經過世了。”
方老皺了眉頭,良久才疏解開,歎了口氣說:“轉眼都五十多年了。我剛遇見你的時候,還是個不更事的年輕小夥子,現在都是快土的人了。我本以為你會終不嫁的,沒想到還是了親,隻可惜命途多舛,那麽年輕就沒了丈夫,也不知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
我心中也歎氣,在那段特殊的日子裏,確實吃了很多苦,了很多罪。現在想來,要是有個男人在邊,也許就不用這麽艱難了。
我本來想再問問他,年輕時的事,但想想還是先治病要,便說:“方老,我先看看你的病吧。”
方老點頭道:“當年你就是一個厲害的大師,想來你也不會差。”
便讓白鷺解開服,我一看,他的四肢已經被那恐怖的黑紋路塞滿了。仿佛每一細管都已經被黑化。而那紋路一直蔓延,已經爬上了腰部和肩部,朝著他的心髒蔓延而去。
我眉頭皺起,居然這麽嚴重。
我從挎包裏掏出桃木短匕和幾張符,說:“方老。你忍著點。”
方老笑道:“這算什麽,想當年我在刀影裏來去,中十幾刀還砍翻好幾個對手。”
我笑了笑,拿起短匕,在他手臂上輕輕一劃。短匕是沒有開刃的,卻一下子就劃開了,鮮湧了出來。
我將朱砂抹在他的傷口上,那傷口裏居然冒出了幾黑的頭發,我抓住那頭發扯了出來。放在盤子裏,讓白鷺幫忙包好傷口。
我仔細看那幾發,很長,似乎是人的頭發,聞著有濃烈的水草腥臭味。
我臉有些沉,說:“方老,您年輕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什麽奇怪的事?和水有關的。”
“水?”方老愣了一下,閉上了眼睛,似乎陷了回憶之中。
良久,他睜開眼睛,對白鷺說:“阿鷺啊,你先帶阿馳和這位士下去喝點茶吧。”
我朝溫暖點了點頭,他們三人便退了出去。
“方老,現在隻有我們倆了,你可以說了。”我淡淡道。
方老靠著的枕頭,臉有些悵然,說:“這件事埋藏在我心裏,已經有四十年了,我曾想過去找你的祖母,把這件事告訴。但大陸那些年很,我與你祖母失去了聯係,沒想到四十年後,我居然會講給的後代聽,真是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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