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話。”我咬著牙，握了拳頭，不讓自己昏迷，“他說：‘不要把我賣掉’。”

大林猛地跳了起來，臉慘白，死死拽著我的領，吼道：“胡說！你在胡說八道！那個嬰兒本來就是個孽種，我把他賣給別人，也是給了他一條生路，我是在做善事。”

“但他死了，而且死得很慘。”我繼續說，“他不會原諒你的，他來找你報仇了，最近你沒覺到脖子很重嗎？”

大林了脖子，出驚恐的表。

“全都是鬼話！”他怒吼一聲，掐住了我的脖子。

最近一段時間我好像經常被人掐脖子。

被我咬破了，鮮流了出來，大林脖子上的怨嬰忽然越過他的肩膀，爬到我的麵前，出小小的舌頭，了我上的。

我明顯覺到他的戾氣更重了，力量也更強。

他轉過，鑽進了大林的腦袋。

大林的表凝固在臉上，眼神空，像行走一般，走向窗臺，然後縱一跳。

我跌跌撞撞地跟過去，看見大林躺在樓下，脖子扭曲得可怕，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嬸嚇得尖，那隻怨嬰又從大林的腦袋裏爬了出來，鑽進了李嬸的腦袋，李嬸保持著尖的表，轉朝馬路上跑去。

一輛卡車飛馳而來，將撞飛出去，落地時已經了一灘爛。

怨嬰又從李嬸的裏爬了出來，朝我森森一笑，我頭皮一陣發麻，殺死了仇人，他的怨氣仍然沒有消失，他還會繼續殺人。

本來這個怨嬰實力很低，連仇人都殺不了，隻能慢慢地吸收他的氣，可突然之間，怨嬰的實力就大大加強，一連殺了兩個人。

我了自己的，難道是因為吃了我的？

就在怨嬰快速爬過街道，準備鑽進對麵一家店鋪的時候，一道悉的人影忽然出現了。

程景禹？

此時的程景禹，穿著一件卡其的長風，額前的碎發在晚風中微微起伏，站在怨嬰麵前，就如同一座山嶽。

怨嬰惡狠狠地吼了一聲，朝他撲過去，他手中拿著一隻玻璃罐子，朝著怨嬰罩了下去。

下一秒，程景禹已經站在了我的麵前，滿臉不高興地看著我：“我才幾天不在，你就到惹禍。”

我無言以對。

他魯地抓住我的手臂：“走，跟我回家。”

“可是那兩個死人……”

“鄭叔會理。”程景禹淡淡說了一句，便把我拖回了花圈店中，扔在床上，默默地看著我。

我有些心虛，說：“你不是七天之後才回來嗎？這才過了五天。”

“我要是再不回來，你就要被人搶走了。”

我滿頭霧水，他似乎也不想多說，手抹去我上的，說：“你的質特殊，晚上子時的時候，你的對於鬼來說是大補，所以你最好離那些東西遠點。”

我覺得骨悚然，怎麽有點唐僧的味道？

“你以為我想啊。”我小聲嘀咕，“明明是那些髒東西自己湊上來的。”

他湊到我的麵前：“你說的髒東西是不是包括我？”

我打了個冷戰，連忙搖頭，這肯定不能承認啊。

“那個怨嬰呢？”我轉換話題。

他拿出一隻玻璃瓶子，裏麵是一個漆黑的嬰兒幹。

“他是小姐意外懷上的孩子，那個大林的人著他母親生下他，然後將他賣給了人販子。人販子把他放在旅行箱裏，藏在旅館的床下，出去找買家，結果被抓了。人販子為了減輕罰，沒有告訴警察這個嬰兒的事，他在旅行箱裏活活死了。”

太慘了，怪不得戾氣這麽重。

他將玻璃瓶子放好，說：“放心吧，我會想辦法請人把他超度了。”

那一瞬間，我從他的眉眼之中看到了一溫。

一個鬼居然也會有溫的表，看得我有些發。

“怨嬰的事隻是小事。”他冷著臉說，“你闖禍了。”

“什麽禍？”我有點張。

“你惹了一個養小鬼的人。”

我這才想起，那個被我燒掉的小鬼肯定是某個人養的，我殺了他的小鬼，他必然會到反噬，這就是結下仇怨了，他肯定會來找我報仇。

我定了定神，說：“追魂骨是一種很毒的法，有傷天和，反噬起來也非常厲害，他這次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暫時不會有力來找我報仇。”

“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他沉著臉說，“如果等他緩過勁兒來，你就危險了。”

我一想，是這個道理：“那怎麽辦？”

“乘他病要他命。”他鑽進我的被窩，我連忙往旁邊挪了一下，他似乎有些不高興，一把將我撈過去，死死地抱著我，“先休息幾個小時，等到了正午，我們再去解決掉他。”

我掙紮了一下，掙不掉，隻好任由他抱著：“你不是讓我離那些東西遠點嗎？”

“每天午時的時候，你的對鬼有克製作用。”他說。

我心頭一喜，這麽說來，豈不是也能克製他？

“別胡思想，你的對我沒什麽用。”他將手進我的口，輕輕地了兩下，“睡覺。”

或許是太累了，我一覺睡到十點才醒，程景禹遞了一塊牌子給我，牌子是用桃木做的，上麵有他的名字，他不能在下待太久，白天出門必須附在這塊牌子上。

然後我接到了鄭叔的電話，鄭叔就是那個開馬薩拉的中年人，他告訴我已經找到那個養小鬼的人了，他鍾祥，躲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裏養傷。

我從鄭叔那裏拿了一張鑽石卡，據說隻有酒店所在公司的高層，或者份顯赫的人才能辦這種卡。

我直接來到那家酒店，將鑽石卡遞給前臺，前臺服務員立刻換上一副諂的笑臉：“士，請問需要什麽服務？”

我拿出照片：“這個人住哪間房？”

照片裏是個材矮小，長相有些猥瑣的中年人，穿著一件綠的唐裝，服務員一眼就認出來了，低聲說：“在1124號房，這是房卡。”

這個服務員很識趣，我讚賞地拍了拍的肩膀，說：“好好幹，前途無量。”

服務員臉上出激的紅，一連說了好幾個謝謝，我在心裏哀歎，果然有錢有權就是好啊。

我走進電梯，了兜裏的木牌：“等會兒見了那個養小鬼的鍾祥，我要怎麽做？”

“什麽都不用做，咬破舌尖，直接一口噴在他的臉上，之後的事就給我了。”

我有些不放心：“他有沒有什麽後臺？要是除掉了他，他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全來找我麻煩，怎麽辦？”

“放心吧，養小鬼的人大多都獨來獨往，這一行損德，結下的仇怨也多，想殺他們的人多得很，到時候我會安排人理幹淨。”

我先去換了一服務員的服，然後推著餐車來到1124門前，我敲門的時候手有些抖，張得後背都了。

“誰？”屋子裏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我平靜了一下，開口道：“先生，您的午餐送來了。”

“進來。”

我微微皺了皺眉，有古怪。

這個鍾祥既然仇人很多，肯定會很警惕，怎麽會這麽輕易讓我進門？

難道他布了陷阱？

“不用怕。”程景禹說，“進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屋子裏有一濃烈的中藥味，我將餐車推進去，看見鍾祥坐在沙發上，麵如金紙，神有些萎靡。

“先生，這是您點的餐。”我將幾盤製作的飯菜端上桌，就在我靠近飯桌的時候，忽然腳下一冷，我了口冷氣，低頭一看，一雙小手抓住了我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