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白原本心底還暗恨著，因為這個活，幾乎是耗費了公司多年的心力付出，活敗對公司影響還是很大的。

他一拍大：「這特麼誰給我搞事！」

還抬手招呼自己助理，讓他趕去查，回頭他一定要把這混蛋的皮給揭了，話音剛落，就聽到那句，「……是我讓人做的。」

都不用去找人，是聽那聲音，就知曉是誰了！

傅沉坐在他側，低笑出聲，「搞事的看來是你兒子。」

段林白有那麼一瞬間，差點被氣出心梗塞。

「一言平時做事很穩重，這是出什麼事了？」宋風晚看向段林白，只是看他也一臉茫然。

「他平時是穩重，從小到大，也沒給我惹過事，這一出手，就是這麼大的！」搞科技創新，投大量人力力財力，還不能保證穩賺，段林白對這次活寄予厚，要是被段一言給搞砸了，他給打這小子的狗頭。

「可能真有什麼……」傅歡抿了抿，畢竟這人是真的很討厭，可能真惹了人還不自知。

不過段一言素來脾氣好，也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傅歡則托著腮，擺好姿勢，準備看戲。

**

此時因為段一言站出來，場子已經有些了，今天他要負責整個活，穿了熨燙筆的西裝，生得本就清雋雅緻，看著更是雅緻無方。

承襲了段家的好皮相，優雅且緻，他瞳仁很深，純粹得致命。

有網友戲謔：【小段總是集了段家優良基因之大。】

去其糟粕，取其華之人。

這讓段林白還不爽了好久，什麼糟粕？他們家有什麼是不優秀的？

段一言原本一直在主控室監控全場，方才因為屏幕上的字，現場出現短暫的混，他是何時到場的都沒人知道，主持人看他上臺，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默默將自己話筒遞給他。

肖乃文因為要比賽的關係，沒法手持話筒，特意給他配了領夾麥克風，收聲效果極好，全場幾乎都能聽到他略顯重的呼吸聲。

「小段總……」他聲音明顯有點急，有些失神茫然，「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清楚？」段一言和段林白長得不太像，只是這般笑起來，角一彎，像極了……

著一點邪。

「我，我這……」肖乃文實在不懂他想幹嘛，合作夥伴臨陣倒戈，他的確意料不到。

「你是不是覺得，商人重義輕利，我一定會接你的提議……」段一言輕哂，「和你聯手對付陳妄。」

段一言也是個直接的人，不和他繞彎子，開門見山。

陳妄還以為肖乃文是私底下得罪了段一言，可他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是關於自己的。

「小段總的意思是，肖乃文找過他，要聯手對付大神？」

「肖乃文不會還對以前的事耿耿於懷吧。」

「心太狹隘了。」

……

底下觀眾都還沒搞清楚原由，說話聲音不大，低低耳語，可視線都集中在肖乃文上，狐疑、震驚、不屑……就好似萬惡的泥沼，要將他活活窒息於此。

而肖乃文渾一僵，瞬時兩秒，抖若篩糠，又立刻冷靜下來，「小段總，我什麼時候……您是不是搞錯了。」

「比賽前三天，你曾去公司找過我，給我開出了一個相當有力的條件，而給出的條件，就是將陳妄拉下神壇。」

「肖先生看過陳妄的手稿，都能把別人的棋譜分毫不差的記錄下來……」

「我想您的記憶力定然更不會差了，三天前的事，你不會已經忘了吧。」

「反正這件事我們算是互惠互利，我拿到更準確的陳妄棋路分析，可能我們公司人工智慧贏的概率就會提高不，而陳妄輸了比賽，年名，卻輸給一個機，怕也會被眾嘲，不過我們公司肯定是名利雙收的……」

所有人有些懵了，段一言這些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啊。

易、剽竊、拉踩陳妄……

所有事單拎出來，都讓人覺得心驚，況且是組合在一起。

「這都是你胡說的，我不是，我沒有……」肖乃文本就不善詭辯言辭，他想過段一言可能臨陣不會幫他，只是沒想到他會公開說。

這分明就是要他死啊。

「是不是覺得我過分的。」段一言從始至終都很淡定。

傅沉還偏頭和段林白說了句：「這個年紀的時候，一言比你沉穩。」

「我也這麼認為，所以等他能全盤接手公司，我就準備退居二線了，我也該養老了。」

傅沉輕哂，那段一言又要被迫開始營業了。

肖乃文此時心慌意，完全被段一言這一子打懵了。

「其實你的想法很簡單，用我們公司的手幫你打陳妄，那份數據，我們一旦錄系統，就等於和你同流合污了，到時候但凡你出點事，我都要幫你屁善後。」

「拉我們公司下水，反正一旦合流，無論結果如何，我們公司都是一腥。」

「況且這種事一旦真的做了，也是授人以柄，這麼大的公司，背地蠅營狗茍，你只要拿這個要挾，怕是一輩子都要被你著小辮子。」

段一言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只考慮眼前利益。

況且這人心思齷齪，與狼共舞，可能會被反咬一口。

肖乃文沒想到這麼深層次的東西，他此時只是一心想看陳妄當眾丟人，把他拉下神壇，本沒想過要威脅段氏。

段一言這鍋一頂頂扣下來，吃瓜群眾也大概了解了事的經過。

這是找段一言尋求合作，被拒絕了，然後段氏公開掛人。

這作，也太簡單暴了。

「我去，小段總這一波作，是心不讓肖乃文做人啊！」

「你沒聽到他看過大神的棋譜，肯定是很私人的那種，這麼齷齪，也配稱為人？什麼垃圾玩意兒。」

「掛他也是活該，就是贏不了大神，才想這種不流的招數。」

……

底下議論聲越來越大，今天來觀賽的，多是圍棋好者，自己喜歡的東西，被人如此玷污，自然氣不過，已經有人高呼。

「垃圾，滾出去！」

邊上教練一直盯著陳妄，生怕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可怎麼都沒想到，搞事的會是段一言，他看了眼側的人，「肖乃文你棋譜了。」

「嗯。」

「所以剛才在休息室，你打了他，他不敢認，就是因為這個？」教練也不蠢，立刻就把所有事聯繫起來了。

「對。」陳妄沒否認。

「無恥！」他手中的礦泉水瓶，「我剛才還想回頭和組委會說一下，找人調和你們的關係，現在看來也是沒必要了，這種齷齪的東西，就不該出現！」

不過陳妄怎麼都沒想到，肖乃文會找段一言尋求合作。

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

肖乃文一看場形式瞬息萬變，自己已經大家的眼中釘，也是慌了神，因為段一言說的都是實話，他找不到合理的角度反駁。

「肖乃文，別特麼認慫啊，說話，這麼齷齪的事都做了，還怕承認嗎？」

「太不要臉了，趕滾出去，你本不配坐在那裡。」

「就你這種垃圾水平，大神以前懟你一點都沒錯，你心臟、賤，你都不配和他相提並論！」

……

陳妄就是肖乃文的痛點，提到就炸了，況且是此時這種況。

當年能被陳妄刺激兩句就失了常，骨子裡脾氣暴躁易怒，此時又聽底下全都在說陳妄很慘，居然會遇到這種人渣敗類，更是直接被刺激到。

整個人張狂起來，沖著底下大吼！

「我沒有，沒有！」

過麥克風傳出的聲音，刺耳難聽，整個演播廳都瞬時安靜，解釋被嚇的。

「你沒做過，沒有……」肖乃文呼吸很急，過聽筒，更是聽得清晰分明，「這都是他們合起伙來污衊我，是他！是他們……」

他手指著段一言，又指向陳妄。

雖然他是在辯解，可從他慌的舉止神，大家還是更願意相信段一言的話。

「污衊你？」段一言輕哂，「你知道我們公司為什麼要找其他棋手過來嗎？」

「原本沒這個必要，而且人選我們也是問過了陳妄，就算知道你要來，他也同意了，並沒有說因為你們之前有過節，就不想讓你臉，相比之下，你們的格調眼界，本就是雲泥之別。」

「而我們找你們過來，說好聽點，為了增加節目的富，不好聽的，就是來給陳妄做陪襯的。」

「我犯得著為一個陪襯背景板，大張旗鼓的污衊你？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肖乃文被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臉憋得通紅。

眾人也是狠吸口涼氣：這小段總，也是個狠人啊，說話如此犀利刻薄？

「你有本事拿出證據，不然你這就是污衊，我要告你！」肖乃文此刻就好似困，在做最後的掙扎。

因為肖乃文行事的時候，是在段一言辦公室，沒有誰會在自己辦公室安裝攝像頭，段一言也只是空口一說。

眼看著段一言不置一詞，肖乃文好似有了些底氣，「我跟你說，就算你們家有錢有勢，也不能這麼欺負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底下雀無聲，因為極有人敢和段家這麼嗆聲，且不說段一言如何，就是那段林白，就是出了名的子野，不怕事，誰得罪了，你都不不要想著事後補救，因為他肯定當場就懟回去了。

這麼大的場合，這幾句話，就是說段家仗勢欺人，這指控有點嚴重啊。

人若是瘋狂了，手腳都控制不住，況且是口不擇言。

段林白抿了抿，他肯定是相信自己兒子的，只是在自己場子，這狂徒居然敢說這種事，哎呦，真特麼是給自己臉了，還要告他兒子？

他剛想發作的時候，就聽到角落似乎傳來了低低的笑聲，眾人循聲看去的時候，就瞧著傅欽原正站在暗。

他是和段一言一起來的，只是當時大家焦點都在臺上，自然無暇關注他。

「怎麼這小子也竄出來了！」段林白蹙眉。

「我就知道，我兒子這麼乖，做事那麼穩，怎麼可能好端端的搞事，你兒子一直很高調，肯定是他把一言帶壞了。」

「傅沉，就是你們家欽原搞的鬼！」

傅沉挑眉，正眼不看他。

你自己是個什麼德，心裡還沒點數，可能段一言傳了你的某些格，真有什麼藏屬，只是一直沒開啟而已。

傅欽原往前兩步，整個人就曝在了燈前，他今日不是主角，雖然穿了西裝，卻很休閑，與段一言站在一，饒是均風霽月，也是不同畫風。

「肖先生真是大的口氣，你剛才說不放過誰？」

肖乃文是認識傅欽原，畢竟幾個月前公開宣示，可是無人不知。

「其實你想要證據很簡單，當時你給了一樣一摞的棋譜，其實每個人畫圖都有自己的風格，或者是有習慣，就算你那上面沒寫字，只要你劃過棋譜，對比一二，總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再說了，當時在他辦公室，可不止你們兩個人……」

肖乃文不怕痕跡對比，畢竟又不是字跡，國沒這方面的專業鑒定，沒可信度，他不怕這個，就是說到辦公室有人，他眼神閃爍，方才穩定的緒，又瞬間慌了……

「不好意思，我當時也在。」

「這個項目我有份參與，一言也想過，你找他談論的並非工作的事，而是想讓他與你同流合污，做些齷齪下九流的事，也就沒讓我出去。」

「說真的……」

「在社會上久了，無恥下流的勾當我見過不，當時大張旗鼓去別人公司討論，還真是見，畢竟距離比賽時間很近，你的時間不多了。」

「這麼著急，你還真是恨了陳妄！」

「你本不在那裡！肯定不在……」肖乃文沒想到當日的事居然還有第三者旁聽，這人還不是別人，又是傅欽原。

「其實他辦公室部沒有監控，外面卻有，我何時進他的辦公室，何時出去的，一查就知道了。」

「你說陳妄輸了可以製作宣傳噱頭，我卻覺得利用你也能製造輿論。」

「畢竟主上門找的，不收拾你，我們都覺得對不住你！」

大家都沒想到，傅欽原當時居然也在場，所以肖乃文現在是想怎麼樣？

連帶著傅家一起告了？

「你要是想告我們，悉聽尊便，畢竟你若是想連自己最後一層遮布都不要了，我們也無所謂。」

就和段一言所說的一樣，肖乃文默默無聞，犯不著他大張旗鼓這麼收拾他，現在連傅欽原都加了。

小三爺更不可能無聊到管這種閑事。

想利用陳妄製造噱頭，沒想到自己才是對方要炒作的的主菜。

肖乃文完全被打懵了，萬萬沒想到傅欽原會跳出來，兩人說話都太穩，好像掌握著什麼不得了的證據，強大的迫，讓他幾近崩潰。

「無恥，滾出去！」底下的聲討，也是越發激烈。

肖乃文此時站在聚燈下，萬眾矚目下被凌遲活剮，那種滋味可想而知。

「沒證據，你們沒證據，肯定是串通好陷害我的，都是假的，假的……」就算傅欽原出來，其實也沒拿出實質而有力的證據，肖乃文只能祈禱他們沒有鐵證。

後背冷汗涔涔，剛才化妝師還給他修容了，此時那點妝容花掉，稱著一張無恥醜陋的臉，難看至極。

「你還要證據，滾出去！」其實肖乃文沒辯解，只是要證據，大家就猜出了一二，段一言與傅欽原說的話九真，只是差鐵證。

而這東西，很快就有人送上去了。

既然有人著急赴死，送他一程也無妨！

－－－－－－題外話－－－－－－

段一言可能真的有什麼藏屬。

肯定不會像他爸那麼浪就是了。

段林白：你說什麼？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段一言：說你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