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原在公司開會,手機震,眾人將視線集中在他的手機上。
他瞇眼看了下,千江的信息。
【那對夫婦找到梨園,打砸,要搶孩子,甚是囂張。】
【有個男人要對老太太手,膽子很大。】
傅沉眸子擰,溫潤的臉瞬時擰了曾寒霜。
【然後被我踹飛了。】
「下面由孫副總繼續領著大家開會,事後整理一份會議記錄給我。」傅沉拿著手機往外走,去辦公室抄了車鑰匙,直奔梨園。
**
此刻的梨園
老太太一說要把梨園暫封,那對夫婦傻了眼,記者慌了神,來聽戲的三十餘人面面相覷,他們是來聽戲消遣的,誰想平白捲是非啊。
「傅老太太,我們……」有個和老太太較的票友忍不住開口。
老太太不不慢的開口,「你們別急,我不會對你們如何的,事到了這一步,到都說我們傅家欺負人。」
「今日若是只有我們兩家人在,後事如何,我怕有人說我們欺辱他們。」
「我想請大家幫我做個見證,看這件事到底是誰欺負了人,事後我會著人送你們回去,絕不為難你們。」
眾人聽了這話,方才寬心,梨園經理已經譴人戲劇演員送後臺,將客人安頓在一側,著人將懷生摔碎的杯子收拾好,又幫他倒了杯熱茶。
「謝謝。」懷生看到那對夫婦,整個人都在發抖,杯子都握不住。
「怕什麼,喝點水。」老太太寵辱不驚。
是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人,當年被人拿槍抵著口都不曾眨眼,更何況應付這種場面。
「你們也別站著,都坐吧。」老太太看著對面一群人。
目掃過那對夫婦後的一群人,落在一個人上,那人掛著工作證,面孔還算悉。
之前電視臺那檔法制民生節目——《眾生》,是由余漫兮主持人,現在換了,丁晶怡。
老太太本就不太喜歡的主持,沒想到這種人還來摻和。
年紀不大,臉上化著緻的妝,臉上寫滿了野心。
利用一切機會想要往上爬,之前節目積累的好名聲都被敗壞了。
「老太太,園子已經封了。」經理走過來,態度恭順。
那對夫婦瞬時慌了神,「阻攔我們骨重逢,你還想把我們關在這裏,你們傅家到底想幹嘛?」
老太太輕笑,「這麼多人在,我又能對你如何?你怕什麼?」
抬手示意經理,讓他將懷生帶下去。
「……」懷生知道他們多麼蠻不講理,也擔心老太太出事。
「千江,你帶他下去。」老太太叮囑。
千江手腳利索,扛著懷生就往後面的休息室走。
「你們要把孩子帶去哪兒!」懷生是他們夫婦最後的希,一看把孩子帶走,這對夫婦急眼了。
「待會兒畫面過於腥,不適合孩子在場。」老太太笑道。
懷生離開后,老太太才從口袋出智能手機,打開裏面的一段視頻,遞給一側的經理,「幫我在大屏幕上放一下。」
現在梨園設備先進,報幕都是用的電子屏,平時也會打打廣告。
經理接過手機,看了眼視頻,神微變,「我立刻去。」
很快大屏幕上就出現一段畫面。
就是昨日這對夫婦在輔導班門口大鬧,拉扯孩子的場景,因為記者視頻被京寒川收繳,畫面並未曝。
這段視頻,還是傅沉晚上發給的,老太太氣得半夜還驚醒四五次。
視頻中,馬銀翠和黃建華不顧孩子,竭力拉扯,和輔導班老師打一團,孩子在其中被拉扯得胳膊都是紅痕,哭得異常凄慘。
現場一片混。
底下一眾看客盯著視頻,「這是在搶孩子啊,孩子都哭那樣了,怎麼會還一直拽,真是狠心啊。」
「這還是親生父母嗎?」
「你瞧把孩子嚇的。」
……
在座的都是中年人,都是為人父母,甚至有孫子輩的人,一看這畫面,直呼不了。
馬銀翠一看風向有變,急眼了,「還不是因為你們藏著孩子,不讓我們見他,我才這麼做的!」
「這是你搶奪拉扯孩子的理由嗎?這世上還有你這般狠心的父母?你們是真的想要接回孩子,帶他回家?還是病床上的那個兒子等不及了!」
黃建華跳起來,「那是我的兒子,和你這死老太婆有什麼關係,需要你多管閑事!」
「就是,和你有關係嘛!」他們就是憑著嗓門尖銳,竭力囂著。
眾人嘩然,這對夫婦是真的膽大,直至傅老太太鼻子罵。
這傅老若是在場,不得弄死他們啊。
老太太端起手邊的茶杯,抬手,直接摔在地上,「砰——」一聲,園瞬時雅雀無聲。
「再繼續吵吵,嗓門大難道就占理!」
「知道你們無恥,卻不曾想能無賴到如此地步,昨日知人均不在場,是不是給你們留了臉,才能讓你們今日還能如此囂張無度。」
「當年是你們拋棄懷生,今日又有何面目找來!」
馬銀翠跳起來,衝過去,直指老太太,「你胡說八道,大家別聽胡言語,我孩子分明是被拐走的。」
「當年香客撿到孩子時,立刻就報了警,警局都有備案。」
「而且襁褓中留有字條,註明了出生時辰,這若是人販子丟的,那裏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普度大師一直留著字條,任憑你們在網上如何造謠生事,都沒破你們,無非是覺得你們是懷生親生父母,有個孩子染了重疾,給你們留了臉面。」
「你們倒好,不知恩,去山裏滋事尋釁,打擾佛門清凈地,別把他人的善心當做你們肆意踐踏的資本。」
老太太幾句話,了許多信息,眾人頭接耳,議論紛紛。
「你這是污衊,憑一個紙條,能說明什麼!」馬銀翠囂,只是被老太太迫盯著,難免有些心虛。
紙條上的字跡並不屬於他們夫婦二人。
而且單憑紙條卻是無法證明是誰棄的孩子,這也是昨日警察抓人為何又放了他們的原因。
其實這對夫婦昨天到了警局就一臉懵了,他們心底比誰都清楚,孩子是自己丟棄的,但是他們並未在裏面留過紙條。
出生日期與懷生完全一致,兩人傻了眼,這東西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人在做天在看,天理昭昭,惡人自有天收。」老太太語氣輕嘲。
馬銀翠心虛,一說報應,立馬想到臥病在床的兒子,憤恨不已,衝過去就要打。
嚇得周圍一眾人傻了眼。
就連記者都瞠目結舌,任是誰都特麼不敢這位老太太吧。
因為地上尚有碎裂未清理的瓷杯碎片,馬銀翠不得不抬腳避開,思緒恍惚片刻,再抬頭之際,一記掌迎面而來。
「啪——」一下,脆生響亮。
「我當年未出閣,也見識過一些蠻不講理之人,比你更不要臉的都見多了,賊喊捉賊,狗急跳牆的多得是,你還想與我手?」
老太太冷笑,覺得行為可笑。
「我已經許多年不與人手,你能把我惹急了,也算是有本事。」
「別一口一個我仗勢欺人,你弱你有理。」
「在我面前,還沒人敢如此囂過!」
老太太疾言厲,那雙飽經滄桑的眸子,好似淬著層寒霜,讓人而生畏。
馬銀翠本就是個鄙之人,昨天遇到個牙尖利的臭丫頭,說不過,今天難不還能被個大半子已土的人威脅?
周圍議論聲越發甚囂塵上,明顯已經倒向傅家。
「你這死老太婆,你敢打……」
老太太抬手,又是一掌過去。
「我打你就打你了,怎麼了?」
「一口一個死老太婆,鄙野蠻,毫無教養。」
「這些日子污衊傅家,給我們家潑髒水,你認為我就忍得了你?我們傅家百年清譽,也是你能隨意詆毀的?」
老太太也是從昨日一直憋著口氣,見死到臨頭不知悔改,自然不了要親自手。
「你……」黃建華捂著肚子,試圖衝過去,餘看到老太太後站著的千江,畏的退了回去。
老太太冷笑,真慫。
不及家老頭子萬分之一。
眾人張得吞著口水。
果然是厲害啊。
後面那幾個記者,互看一眼,不敢近前。
他們以前只是聽說傅家,外面都說傅家老太太是南方人,溫婉賢淑,持家有道,這哪裏溫婉,分明厲害得很。
連消帶打,馬銀翠這麼野蠻的人,都被嚇得不敢出聲。
能當名門主母,持一大家的事,又怎麼會是簡單角。
馬銀翠又急又氣。
接連挫,被一個黃丫頭和一個老太婆打,這臉實在無放,剛要開口囂,老太太一記冷眼威懾。
心頭狂跳,只能悶聲說了句,「簡直欺負人!」
老太太餘瞥了眼視頻,居然有反手,一記掌摑打過去。
馬銀翠猝不及防,險些摔倒。
「這掌是替懷生打的,這麼折騰孩子,不配為人父母。」
「……」馬銀翠惡狠狠瞪著。
「我今日就是欺負你了,那又如何!」
「你……」馬銀翠被打得臉腫疼,說話都不利索,只能放了句狠話,「你給我等著。」
老太太冷笑,尚未開口,就聽著梨園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怎麼回事?」經理大驚失,以為有人闖進來。
從門口走過一個小院,穿過梨花木屏風,傅沉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傅沉今日要去公司,穿得極為正式。
一黑西裝,外套未系扣子,裏面的白襯衫纖塵不染,神冷窒。
在場除卻常來看戲的資深票友見過傅沉,不人還是初次見他,筆的西裝宛若刀裁,襯得他風姿颯颯,神越發凄厲。
不遠那群記者更是直了眼,那個丁晶怡的主持,昨日剛見了京寒川,驚為天人,此刻瞧著傅沉。
氣質溫潤和,卻又眉眼帶厲,著邪,更是詫異。
「這個是誰……」著側的同事,「是梨園幕後老闆?」
眼尖的攝像,瞧見了他掛於腕的佛珠,心頭狂跳。
「這不是梨園老闆,他是……」
「三爺,您來了。」梨園經理急忙迎上去,可算把他等來了。
老太太一屁坐在椅子上,「老三,你若是再來遲一步,就有人要打我的臉了,真是嚇死我了。」
「現在這些人真是不得了,衝過來就想和我手。」
「還罵我是死老太婆,這日子也是沒法過了。」
「是嘛?誰啊。」傅沉笑道。
馬銀翠傻了眼,被打的明明是我,你怎麼好意思告狀,還說自己被嚇死?
老太太的心裏話其實是:
臭小子,你可算是來了,累死我這把老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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