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和喬西延抵達京城已是十二點多,取了行李出機場已是一點,兩人隨意找了家餐廳吃點東西就直奔京城院。
九月的京城,烈日如火,熱浪撲面襲來,又干又燥。
京是京城大學下屬的二級學院,學院也在京城大學,每年只招200多個人,文化課分數線太高,即便如此,每年也有兩三萬人報考,說百里挑一也不過分。
今天京大所有院系都迎新,計程車還沒抵達校門口就堵住了。
宋風晚和喬西延下車步行,尚未走到校門口,就看到拉起的紅迎新橫幅,門口有許多大二學生組的志願者,有不新生和家長,都是提著大包小包行李緩緩而行。
京大是偏理科的學府,邊上有所師範學院,生佔了半分之八十,兩個大學靠得近,經常會有聯誼活,關係很近。
此刻是下午兩點半,京城最熱的時候,報道的學生不算多,有幾個大二志願者正坐在傘下喝水,瞧著宋風晚,還了側的人。
「這是去師院的吧?」
「八是,我們院今年一個生都沒有。」
「要不要這麼慘,我們院今年有九個。」
……
幾人說說笑笑,就瞧見宋風晚走了過來,「請問院的報道點在哪裏?」
幾人急忙回過神,「京的?」
「嗯。」宋風晚笑道。
生得漂亮,五緻細膩,並未遮傘,額頭的絨發被汗水浸,穿著白牛仔,乾淨清爽。
「京還在最裏面,我帶你過去吧。」幾個男生眼睛放。
其實來當志願者的男生,單居多,無非是想趁機勾搭小學妹罷了,早下手為強啊。
「不必,指個路就好,不麻煩你們。」喬西延直接走過去。
高瘦的青年,長玉立,銳利的眸子濃若深海,端是高就比這幾個人高出一大截,周優越的英氣質讓人而卻步。
男生幫他們指了路,目送二人離開。
「看起來不像是啊?應該不是男朋友吧。」喬西延雖然護著宋風晚,但是舉止卻進退有度,雖然靠得近,卻沒有親昵。
「八不是,不過也夠兇的。看他那眼神,都能殺人。」
「這學妹是我的,你們都別和我搶,我要去看看,什麼名字?」
幾人說著就跟了上去。
宋風晚抵達報道地點,院報道在育館,還有理生化學院,場館即便開著空調也不覺得涼。
接待的是幾個學姐,聽到的名字,還略顯詫異的看了兩眼。
「在這裏簽個名。」一個學姐將一張簽到表遞過去,宋風晚的名字在第一位,「那上面的數字是你的學號,大學四年都用這一個學號,很重要,要記一下,順便把你的手機號碼填一下。」
「嗯。」宋風晚點頭。
「這是你的飯卡,宿舍鑰匙……」學姐給代了很多,「8號下午要開班會,然後領軍訓用品,地點在鈺鶴樓403,這也是平常上晚自習的地方,大一都得上晚自習。」
鈺鶴?
宋風晚筆尖頓住。
「我們院就三幢樓,就在學校最南邊,你多走走,悉一下學校就知道了。」學姐笑道。
「嗯。」
「你的水壺蚊帳這些,要去第二食堂領取,你的宿舍在58號樓,除了育館沿著主路往前走,會有宿舍分佈圖的。」學姐這才代完所有事。
「謝謝。」宋風晚道謝后,跟著喬西延離開。
「這就是我們院今年的專業第一吧,文化課還出奇的高,有這樣的績,完全可以去別的學院了。」幾人笑道。
「我本來還想和多說兩句話的,邊的男人站在那裏,太嚇人了。」
……
這邊幾人說笑著,宋風晚已經抵達宿舍,宿舍在三樓,因為新生報道,生宿舍也就這三天對男生開放。
四人間,四個床位,一張桌子四個凳子,十分簡潔,每個人的姓名已經在床上,本無需佔床位,宿舍連同宋風晚已經來了三個生,其中一個圓臉留著齊劉海的生正坐在床上打電話。
另外一個行李箱在床上,人並不在,宋風晚打量著床鋪,床都是下桌上床,經過一個暑假,灰塵很多。
喬西延幫了凳子,「你先坐一下,我去幫你領東西。」
他剛離開,那個圓臉生也打完電話,「宋風晚?」床上都著名字。
「嗯。」
「我胡心悅,我是陝北的。」生雖然生了娃娃臉,嗓門卻不小,看得出來格很直爽。
「我是雲城的。」
「你要不要一下桌子什麼的,我有抹布。」
「好,謝謝。」宋風晚擰了抹布,開始桌子。
「剛才送你過來的人是你什麼人啊?男朋友嗎?」胡心悅子大大咧咧的,已經下床,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箱。
「我哥。」
「我還以為是你男朋友呢?」
宋風晚悻悻一笑。
「你談了沒?」偏頭看向宋風晚。
宋風晚抓抹布,看格豪爽,生怕待會兒喬西延回來,說,笑而不語。
「追你的人肯定不,我高二就談了。」胡心悅提起男朋友,居然有點害。
「高二?」宋風晚挑眉。
「然後被我們家人發現了,差點把我打死,還幫我轉學了。」胡心悅此刻說的輕鬆。
宋風晚心頭一跳,「後來呢?」
「一直聯繫,不過他這次考試沒發揮好,留在陝北讀了三本。」
……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喬西延才提著學校分發的用品上樓,簡單收拾了一下,另外那個已來報道過的生也到了。
苗雅亭,南方人,個子小,聲音嗲嗲的,父母跟來,和們打了招呼,還給們送了點南方特產,讓們多照顧自己兒。
四點多的時候,宿舍最後一個床位來了人。
來的是一個中年人,因為大家都在收拾東西,宿舍難免沒有下腳,還惹得嫌棄了一番,著一口京腔,有種盛氣凌人的覺。
宋風晚偏頭打量著,穿著時髦,還背著名牌包,剛了下桌子,就嫌惡的往洗手間走。
「喂——欣欣啊,我到宿舍了,環境太差,還是回家住吧,這地方怎麼能住人啊。」
「咱家離學校又不遠,我看這宿舍,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夏天怎麼過啊。」
「而且都是上鋪,晚上睡覺多危險啊。」
……
宿舍里另外幾人聽到這話,沉默無聲。
「京城人啊,難怪這麼傲。」胡心悅咋舌。
宋風晚弓著子掛蚊帳,笑著沒說話。
「表哥,被子什麼的,我們什麼時候去拿啊。」宋風晚的服被子幾乎都在傅沉那裏。
「我待會兒打電話問一下。」喬西延說著拿著手機往外走。
宋風晚爬下床的時候,就瞧見胡心悅正拿著膠帶在粘畫報,黑白圖片,上面畫的是一個老者。
一代大師——
喬鈺鶴。
宋風晚險些被嚇到,「心悅,你這個是……」
「我的偶像啊,我學就是為了喬老,你不會不認識吧?學都知道他,逢試必考。」
「我認識。」宋風晚悻悻笑道。
「可惜生不逢時,見證不了大師的風采。」胡心悅好畫報,還細的了幾下。
喬西延已經回屋,「晚晚,今晚要去傅家吃飯,你再收拾一下,我們就出發。」
「你今晚要回來住嗎?」胡心悅急忙追問,若是宋風晚不會來,宿舍估計就一個人了。
「應該不會來,我的被子都沒拿來。」宋風晚抱歉的笑道。
「那留個聯繫方式吧,你什麼時候回學校,給我打電話。」
喬西延只是看著兩個生靠在一起頭接耳,目落在胡心悅床頭的畫報上,眸子幽邃。
沒想到這老頭子還有?
年紀越大,脾氣越暴躁,喬西延小時候貪玩,也不惜那些玉石,沒被他拿撣子過,後來他手臂出了問題,無力負重,乾脆上腳了。
別人眼裏的大師,在他記憶中,就是個脾氣暴躁,格清傲的小老頭。
**
宋風晚和喬西延出校門時,已是傍晚,兩人打了出租,直奔傅家老宅。
傅沉去學校接了懷生,就在老宅等著。
老太太已經很久沒看到宋風晚了,一早就忙活起來,傅老坐在搖椅上,拿著水煙袋,偏頭看了眼側正在研究棋譜的傅沉。
這小子今天特意打扮得如此清爽乾淨是想幹嘛?
平素不是偏黑長衫,今天怎麼穿得如此年輕?
從小就扮老,今天裝給誰看呢!
不是三爺故意裝,而是找的媳婦兒太小,哈哈……
晚晚終於來了,三爺,是不是很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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