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海邊
暖肆意,微風習習。
傅沉戴著墨鏡,黑髮被風吹得恣意翻飛,他手中攥著一串佛珠,漫步在沙灘上,瀟灑恣意。
「傅三,你說你過來,也不說一聲,你不是應該陪小嫂子嗎?怎麼有空出來玩啊……」段林白討好的看著他,「對了……」
他跑回去,把自己的椰遞給他,「還沒喝,你嘗嘗。」
傅沉手接過,他沒那麼多潔癖,段林白喝了也不嫌棄,他剛喝了一口,某人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是不是還可以。」
「嗯。」傅沉點頭。
段林白嘿嘿一笑,「南江的海真不錯,乾淨,你下午要不要來衝浪什麼的……」他手指著湛藍的大海。
傅沉不知何時繞到他後,抬腳,對準他的屁……
十方站在不遠,已經笑出聲。
**
另一邊
宋風晚本不知家裡出了事,自然不急,欣賞海景,慢悠悠踱步回家。
可是嚴家的某些人等不及了,嚴臣剛從口袋中出手機,嚴知歡立刻出聲,「哥,你該不會想要給通風報信吧。」
嚴臣瞇眼看。
「我知道你們關係好,你該不會想告訴,好讓有所準備,或者……」
「乾脆跑了不回來吧。」
喬艾蕓坐在一側,此時不知況,與爭執毫無裨益,聽說這話,挑了下眉。
「我打電話給賣花的老闆,讓他送個花盆過來而已。」嚴臣拿起電話,直接打開免提,電話隔了數秒才接通,「喂,這裡是星星花木批發……」
嚴知歡這才沒作聲。
又過了幾分鐘,還是沒看到宋風晚的影,客廳氣氛沉悶,嚴知歡實在有些坐不住了。
恨不能立馬就把攆出去,等不及了。
「這都十幾分鐘了,還不回來?該不會真的有人通風報信,所以不敢回來。」
「肯定是做賊心虛,怕了。」
「和叔叔對那麼好,居然做賊,真是夠不要臉的。」
……
這畢竟是嚴家,喬艾蕓一直讓自己克制,相信嚴家會給宋風晚一個清白。
此刻著實忍不住,偏頭看,眼底像是蒙了層霜,冷冽非常。
「阿姨,您別這麼看著我啊,現在贓就在這裡,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可是公司的高度機,多值錢,您也是清楚的。」
「,這可是叔叔的心,這件事一定要好好追究,我們嚴家可不能讓一個賊混進來……」
「你……」喬艾蕓從沙發上蹭得站起來,幾乎是同一時間……
「啪——」一聲,老太太將手中的茶杯猛地擲在桌上,「嚴知歡!」
嚴知歡正說得盡心,猝然被打斷,心頭直跳,屏著呼吸,看著老太太,小心翼翼開口。
「?」
「說夠了沒?」
「我說的是實話啊,這東西就是在兒房間找到的,不是賊是什麼……」
嚴知歡話沒說完,老太太一道凌厲的視線過去,嚇得立刻噤聲。
「你為晚輩,就是這麼和長輩說話的,這件事到底如何,還沒個定論,由不得你在這裡胡說八道!」
「這贓都……」嚴知歡指著手稿。
「我本來想等晚晚回來,再和你算賬的,既然你等不及了,那就先來說說你的事。」老太太手挲著拐杖,略顯渾濁的眸子卻掠過一。
黃媽站在一側,手拉著喬艾蕓坐下,「夫人,您別急。」
喬艾蕓氣得臉都青了,恨不能上去幾掌。
哪個做母親的能允許自己兒被人口口聲聲斥為賊。
「,我有什麼事啊?」嚴知歡被看得心底發虛。
「我昨晚特意把你到房間,讓你好好和晚晚相,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第二天就給我惹出這種事。」
「這不能怪我啊,難不我看到東西,我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嚴知歡一臉無辜。
「這東西如果流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我這完全是為了嚴家著想。」
老太太輕笑,「那我問你,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房間……」嚴知歡口而出。
「你去房間做什麼?」老太太瞇著眼,「說別人是賊,你進別人房間翻找東西,你這行為就很明正大?」
「擅別人房間,你也說了,這手稿是被藏起來了,看樣子你在房間也找了不短時間。」
「肆意翻看別人東西,你這不僅是做了賊……」
老太太聲音徐緩溫吞,卻字字珠璣,冷冷一哼,將拐杖重重捶打在地上。
「而且特別沒教養,丟人現眼的東西!」
「我是去屋裡還書,我……」嚴知歡沒想到老太太突然從這邊突破,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
「還書就能隨便翻找別人東西,你這種行為和做賊有什麼區別,說別人的同時,麻煩你好好審視一下自己!」
老太太氣得呼吸不順。
「,我們現在說的是手稿……」
「手稿到底怎麼到手上,誰都說不好,但是你做賊進別人房間,卻是事實,即便還書,放了東西就該離開,或者等回來。」
「去別人房間索索,你怎麼好意思指責別人。」
「我們嚴家的臉都被你給丟了。」
老太太疾言厲,說得臉都白了。
「我本想等晚晚回來,一起說這件事,多等幾分鐘怎麼了,你就等不及了?咄咄人,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我……」嚴知歡跑到宋風晚房間是事實,這件事無從辯駁。
悻悻閉上,不敢再多言半句。
嚴臣輕笑,這蠢貨。
是不得想把宋風晚趕出去吧,這吃相可真是難看。
老太太即便以前對不錯,但畢竟不是親孫。
退一萬步,假設宋風晚真的東西,被訓斥或者趕出嚴家,喬艾蕓還能待得下去?和大伯關係勢必決裂,最後最丟人的還是嚴家。
老太太最後追責,肯定會弄死。
大伯那麼喜歡喬艾蕓,能輕易放過?怕是死都沒死。
真搞不懂,死死咬著宋風晚不放到底能得到什麼好。
連現在的形勢利弊都沒考慮清楚,簡直沒腦子。
……
不多時,一個傭人跑進來,嚴知歡喜出外,以為宋風晚回來了。
「老太太,肖爺來了。」
「肖靖安?」老太太瞇眼,「他來做什麼?就說家裡有事,讓他回去。」
「已經進來了。」這下人也攔不住啊。
五六秒后,肖靖安提著兩包禮品進屋,「嚴。」
「有事?」老太太被邊這沒腦子的蠢貨氣得頭疼,說話卻不見半分異。
「昨天和宋小姐發生了一點小誤會,把嚇到了,特意來給賠罪。」
嚴臣瞇著眼,這小子倒是很會見針,被打被踹的是他,反而說嚇到了宋風晚,無非是藉機套近乎罷了。
彰顯自己的寬和大度,趁機接近宋風晚。
泡妞慣用的路數,肖靖安家境不錯,長袖善舞,很招小姑娘喜歡,對誰都是溫文有禮,大家都說他是暖男。
嚴臣看來,就是典型的中央空調,渣男一個。
「誤會?」老太太蹙眉。
「嗯。」
老太太剛想說宋風晚不在,讓嚴臣先送他出去,也就這時候宋風晚回來了。
……
原本想和傅沉見一面再回來,出門前特意收拾了一下。
服帖的弔帶紅,勒住纖細的肩骨,出漂亮潔的脖頸鎖骨,這年紀的姑娘,似乎不用刻意打扮,也散發著一種勾人的。
隨著走,旖旎紅下約可見白皙的小,落在肖靖安眼底,莫名人。
天生的眼,染著,挑著艷,沖肖靖安一笑,「肖爺。」
的笑容落在嚴知歡眼底,就像是在刻意撥他,神崩塌,直接跳起來指著宋風晚。
「,回來了!」
眼底俱是,這臭丫頭可算是回來了。
宋風晚心底錯愕,看指著自己,心底也是不舒服的。
老太太心底不悅,即便有傭人在場,那也算是自家人,此刻肖靖安在這裡,誰想把家裡的事暴在外人面前。
「靖安,我們家現在有事要理,可能無法招待……」
「宋風晚,你這個賊,居然叔叔東西!」
嚴知歡一心想讓宋風晚丟人現眼,尤其是在肖靖安面前。
如果現在被趕出去……
看還有什麼臉面勾引男人。
所以老太太話沒說完,就急不可耐的出聲呵斥。
「嚴知歡!」老太太氣悶,這蠢東西。
肖靖安也沒想到會撞到這種事,他心底清楚,這別人的家事,他應該避嫌,盡量別摻和進去,可是此刻既然聽到,他也進退兩難。
「我東西?」宋風晚失笑,有些懵,「我什麼了?」
「你別不承認,贓我都找到了,你了叔叔的手稿,你應該知道這東西多重要,叔叔對你那麼好,你卻這麼回報,簡直是個白眼狼。」
嚴知歡指著宋風晚,那眼神恨不能要將千刀萬剮般。
「手稿?」宋風晚恍然,「你說我的?」
「此刻東西都在這裡,你還想狡辯?」嚴知歡說得理直氣壯,抬手指著放在老太太側的手稿。
宋風晚瞇著眼,「你說那個?那是嚴叔給我的。」
喬艾蕓鬆了口氣,老太太只是手扶了下眼鏡,神如常,倒是嚴知歡瞬間炸了。
直接跳起來,「你胡說八道,叔叔怎麼可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你!」
「說的好像你很了解嚴叔一樣。」宋風晚清影正,自是什麼都不怕。
「這手稿他都不許別人一下,給你?你在逗我?說謊都不打草稿!」
宋風晚雙手抱,好整以暇的看著,「你比我年長幾歲,按理說,吃得飯都比我多……」
看到喬艾蕓煞青的臉,也清楚自己沒回來之前,肯定已經發生了一番爭執,這件事沒得出定論,怕是母親都遭惡語,自然不會給好臉。
「……沒想到你會這麼蠢!」
「你說什麼!」嚴知歡急了。
「我若是撒謊,那麼多理由,為什麼要說是嚴叔給我的。」
「只要他回來,或者你們打電話求證,立馬就知道我是不是撒謊,我有必要扯這種謊?」
「這種低級的謊言,一就破。」宋風晚輕笑。
「叔叔那麼喜歡你們母,保不齊他……」
宋風晚冷冷一笑,「你想說嚴叔配合我撒謊?你到底把嚴叔當什麼人了!」
「他那麼正直嚴肅,大公無私,嚴叔是個什麼人,大家心底都清楚!」
「難不在你眼裡,他就是個偏私無度,昏庸至極的小人!」
強勢人,炮語連珠,相比嚴知歡的指責,這才是利刃,剜心啊。
犀利狠辣。
嚴知歡徹底傻了,舌頭打結,嚇得沒反應過來。
瞧不起嚴川?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誰都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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