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園公寓
傅斯年拿了幾個餐盤出來,看了一眼呆若木的幾人,「這麼看著我,有事?」
「老大,你手機那個小魚兒……」其中一人指了指他半黯的手機屏。
「都看到了?」傅斯年拿過手機,給余漫兮回了條信息,才瞇眼看著眾人。
他本不是那種喜形於的人,眉目深刻,迫盯人時,也讓人倍力。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也不是故意的,這手機消息直接蹦出來……
「老大,您老實說,那個小魚兒是不是你隔壁那個……」
傅斯年雙手抱臂,「不喝酒了?」
「你說一下啊,到底是不是啊?」
「不喝了?」傅斯年看著對面幾人。
面對這種驚天八卦,誰有心喝酒啊,他們住在對門已經夠驚悚了,還趕上萬年鐵樹開花。
傅斯年走到玄關,把門打開,「不喝就可以滾了。」
眾人懵。
還沒回過神,一群人真的被他踹了出去。
「嘭——」一聲,他關得毫不猶豫。
「臥槽,不帶這樣的,真把我們趕出來啊?」
「你不覺得在車上的時候,老大心就很差嗎?我估著就是你這蠢貨說什麼網上有人要睡……」那人指著對門。
「不就是看了條信息嗎?是他自己把手機放桌上的,真特麼沒人味兒。」
「我就說高架上哪裏來的貓,他剛才絕壁是吃醋了,年紀大,醋勁兒也賊大,我們要是知,哪兒敢調侃啊。」
一群單男人在一起,討論的話題肯定離不開人的。
……
幾人抱怨著等電梯,因為是16樓,電梯走走停停,上來的非常緩慢。
也就這時候,對面的門再次打開,余漫兮又一次走出來。
這次換了條碎花連長,外套,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長發垂肩,看著倒像大學生,溫文秀氣,手中提著垃圾袋,還背著包,估計也要出門。
「你們好。」余漫兮走到他們邊。
「你好。」幾個大男人腰桿得筆直,不敢多看一眼。
這要是不相干的人就罷了。
這特麼以後要了嫂子,那可不能看,幾個人都太了解傅斯年,平時沉默無語,端看他開著積架就知道,骨子裏的強勢又蠻橫,惹急了,真能吃人。
電梯一來,自然空無一人。
「請進吧。」余漫兮想著他們是傅斯年的朋友,自然非常客氣。
「不不,士優先,您先請。」幾人推辭客套,才慢慢進電梯,氣氛也莫名尷尬。
幾人有意無意看向余漫兮,畢竟不,氣氛總是有些尷尬。
「您是余漫兮嗎?」有人發問。
「嗯。」余漫兮並不是什麼大明星,就是個小主持人,而且喜歡的都是大媽大爺居多。
「你和我們老大很?」
老大?余漫兮恍然,「還好。」
他們的關係還真說不上絡,就是因為不太,余漫兮都不太敢給他發信息。
「他對面房子一直是空著,好奇有人搬進來的。」幾人也不知該說什麼。
「我去年就搬來了,當時家裏水管裂了,他還幫了我,傅先生是好人。」
電梯很快抵達一樓,這幾人是要去地下車庫的,余漫兮走出電梯與幾人道別。
電梯門一合上,幾人炸了。
「老大是好人?我絕壁是耳聾了。」傅斯年人確實不錯,卻算不得好人,「天天奴役我們,好人?呵呵噠。」
「你特麼又不是他媳婦兒,幹嘛對你好!」
「我以為這種主播家裏不應該有什麼保姆之類的,居然自己倒垃圾?」
「你咋不說老大那種出,還自己吃飯呢?傅老這種人,就應該喝水吧。」
眾人無語……
**
隔天,余漫兮白天去了趟電視臺,出了個外訪,回來已是五點多,換了服就給傅斯年打電話。
今天五一節,他全天在家。
「我馬上出門,電梯口見。」
余漫兮出去的時候,傅斯年也剛開門了,剛想和他打聲招呼,貓從腳邊竄出,直接跑到了傅斯年家裏。
「年年!」余漫兮無語,這貓不黏,倒是很喜歡傅斯年。
傅斯年彎腰把貓抱起來,給它順著。
「它總跑,一點都不聽話。」余漫兮嘆了口氣,準備把它抱回家,這貓不肯,死死拉著傅斯年的服,喵喵直。
傅斯年剛準備把它給余漫兮,它突然跳下去,直奔傅斯年家裏,不肯出來。
「讓它呆在這裏吧,回來再接它。」傅斯年看著已經跳上沙發的貓。
「那也行吧。」余漫兮有些無奈。
這小東西,居然還是個貓。
兩人下到車庫。
「坐我的車?」余漫兮沖他笑得非常燦爛。
「可以。」傅斯年是無所謂的,只是不清楚何時買了車。
然後就看到指著一輛小甲殼蟲,傅斯年角一。
「電視臺離家裏太遠了,公車也,就買了輛二手車。」余漫兮哪兒有錢買車啊。
傅斯年長腳長,坐進去手腳被束縛得極不舒服,他母親第一輛車是大眾甲殼蟲,太小,不舒服,他不清楚,人為何鍾於這種車?
余漫兮挑的餐廳在市區,畢竟不是大明星,出行沒那麼多拘束。
……
吃飯的時候,余漫兮看他,總覺得心口甜得發膩,職幾個月,突然就做了主播,臺里風言風語很多。
最誇張的莫過於說是臺長的乾兒。
又不是正規的主持人出,近期也是大學生擇業高峰期,他們部門來了幾個播音系的漂亮小姑娘,對的位置也是虎視眈眈,力很大。
此刻看著他,好像一點煩心事都沒有了,傅斯年專心吃東西,余漫兮以為他看不到。
直至他忽然開口,「你一直看著我,是有話說?」
他抬頭看,目灼然,看得心虛不已。
「沒、沒有,我就想問你,覺得這家餐廳怎麼樣?東西好吃嗎?」
「你已經問第四遍了。」傅斯年挑眉。
余漫兮悻悻笑著,尷尬的要命。
你就不能別拆穿我嗎?
傅斯年已經吃完擱了筷子,就這麼看著,這下子換余漫兮手足無措了,能清晰覺到對面那人在看。
心如麻,悸,整個子都是麻的,不敢看他。
余漫兮不斷喝水掩飾窘迫,傅斯年舌尖著下角,的臉……
紅了。
他以為妖都是大膽的,居然會臉紅,有點兒……
可。
傅斯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
**
兩人出餐廳時,恰逢暴雨,一路跑至車邊,余漫兮頭髮已經完全,漉漉在臉上,有些狼狽,胡扯了面紙了下臉,打著暖氣,就往公寓走。
因為貓還在傅斯年那裏,余漫兮要先過去接貓。
「吹了頭髮再走?」傅斯年溫吞得換鞋進屋。
「謝謝。」余漫兮不得和他多待一會兒。
傅斯年從臥室取了吹風機給,自己則回屋簡單沖了個澡,換了家居服。
余漫兮髮濃,吹起來頗費功夫,隨便吹了個半干,關掉吹風機,準備拔頭……
「等一下。」
余漫兮下意識扭頭,他剛洗澡出來,上還帶著熏人的熱氣。
傅斯年手接過的手中的吹風機,「轉過頭。」
余漫兮乖巧的背對著他,吹風機嗡嗡響起,暖熱的風烘烤後頸的發,男人修長的手指從髮間穿過,若有似無蹭過的後頸,惹得渾僵。
兩人靠得並不近,他上那淡淡的沐浴味道,撲面襲來,帶著熱浪,籠罩著。
渾像是發了燒。
傅斯年看到蔥白的耳垂,以眼可見的速度充泛紅,微微瞇著眼……
很想。
一下。
他自制力很強,終是沒下得去手,他也沒幫人吹頭髮的經驗,胡一通吹。
余漫兮心頭燥熱,心裏更是煩躁。
上像是著了火。
就連呼吸都彷彿著灼人的熱度。
伴隨著烘暖的風,傅斯年能清晰聞到頭髮的洗髮水味道,夾雜著淡淡的香水味。
那味道,香的要人命。
不過很快他就關了吹風機,拔掉電源,「好了。」
「謝謝。」余漫兮胡撥弄著頭髮,小臉紅撲撲,偏頭看了他一眼,「你不吹一下?」
他剛洗了澡,發梢都在滴水。
「不用。」
余漫兮沒作聲。
「你的貓在那裏,我該工作了。」
某人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余漫兮咬了咬,果然這種冷麵冰山男,沒有半點溫,想攻下他太難了。
小貓已經睡著了,余漫兮抱起它的時候,它倒是乖順的往懷裏拱了拱。
「年年好乖。」
傅斯年偏頭看,還是招財這名字更好聽。
余漫兮走後,傅斯年循例打開電腦,準備工作,這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打開了幾條關於余漫兮的新聞。
底下的留言,除卻討論時事,基本都是表白余漫兮的。
他微微蹙眉,然後黑了人家系統……
**
而雲城這邊,隨著五一假期結束,距離高考就越來越近。
喬艾蕓已經可以自己走路,只是腳著地,仍舊有些疼,去醫院複查並無大礙。
這段時間,宋敬仁的案子歷時半年多也在法院開庭,喬艾蕓作為前妻和當事人,出庭了兩次,均由嚴川陪著。
再次見到宋敬仁已是是人非,他已經蹲了半年多,以前還略胖,現在已是形銷骨立,再看到妻子,這心底酸得不樣子。
他這半年想了很多,尤其是看到嚴川對喬艾蕓的呵護。
以前這些都是屬於自己的,是他親手毀了。
案子宣判之後,喬艾蕓見了他一次。
他以前在宋家,也是說一不二,自從出事,所有親戚避之不及,沒人來探視,喬艾蕓給他送了點日用品,畢竟是宋風晚的生父,也權當全了往日的夫妻分。
宋風晚不懂案子宣判的事,一心撲在學習上,傅沉在餘下一個月並未打擾,日子兩點一線,張卻無波瀾。
直到高考倒計時的牌子剩下個位數,很多學生都坐不住了……
高考前幾天,學校要被徵用作為考場,佈置考場之前,自然要把書都搬回家,往後幾天,學校將全面封鎖。
有高三學生開始將書往樓下扔,試卷書籍像是紛飛的雪絮,一棟樓都在狂歡,教務主任在樓下怎麼阻止都沒用,最後只能把各班班主任來。
自然又是一頓訓斥。
宋風晚手機震一下,嚴川的信息。
【我到你們校門口了,需要我進去幫你搬書?】
【好。】
整理書的時候,才看到某本書夾得一張紙……
瘦金小字,雋秀細。
【高考結束,就跟了三哥吧。】
落款是2月27,高考百天那日。
宋風晚低低笑著,他什麼時候藏了這種東西。
大年初三,繼續走親戚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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