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漫兮小臉燒得通紅，也覺得這話有些唐突，就在舉棋不定的時候，小貓不知何時從門裡鑽出來，趴在傅斯年腳邊拱了拱。

小貓月份小，並沒關在籠子里，而是弄了個小窩鋪了絨毯墊在下面。

傅斯年手把它撈在懷裡，小貓黃白織，小小一個，十分惹人疼。

「你怎麼跑出來了。」余漫兮蹙眉，這貓也不知怎麼回事，很黏糊傅斯年，手準備把貓抱過去，「給我吧。」

「我抱吧。」

那言外之意，就是他願意進來，余漫兮側開子，他就抱著貓走了進去。

之前過來是因為家水管裂了，家中也沒收拾，現在收整好，倒是有種讓人眼前一亮的覺。

和他那邊截然不同，傅斯年經常加班熬夜，家中除了床和電腦，其他東西都是擺設，這裡卻充滿了煙火氣。

窗前都是綠植多，客廳地面幾何圖樣的花毯，別一格的手工藝品……整個屋子都充斥著暖。

「要喝點什麼？」余漫兮已經提著外賣袋子進了廚房。

「不用。」傅斯年弄著小貓，餘瞥見冰箱上集的冰箱，都是各個國家的標示圖樣，看樣子很喜歡收集這類小件。

余漫兮還是給他倒了杯溫水，又拿過小貓的碗，給它沖了羊。

「年年喝啦。」招呼小貓。

饒是淡定如傅斯年也不冷靜了。

年年喝？

小貓一聽有東西吃，在傅斯年上掙扎著，又不敢跳，著急的直。

傅斯年放它下地，它就立刻跑到貓碗邊起來。

余漫兮則貓著腰去廚房洗米煮粥，高熱未褪，廚房斷斷續續傳來咳嗽聲。

傅斯年眉頭越擰越，他餘掃著屋子，客廳一側有個照片牆，上面都是外出旅遊的各照片，去了很多國家，卻都是一個人。

許多照片看過去，即便是合照，看起來也是偶遇的路人，難免覺得孤寂冷清。

「之前水管裂了，讓你收留一晚，還沒道謝，你要是沒吃過，就留下吃飯吧。」余漫兮看不他，說話都著幾分斟酌。

「你生病能做飯？」傅沉挑眉。

「已經好多了，沒事。」吃了葯昏睡一天，上已經緩過勁兒了。

咳嗽兩聲，從屋翻出一次口罩就鑽到了廚房……

也就半個小時的功夫，余漫兮就端出了兩個菜，粥是高鍋煮的，已經能裝碗，菜品相看著就不錯，看著還真不像會做飯的人。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做了點。」余漫兮還有些張，生怕做的飯菜不合他的胃口。

不是都說，抓住男人的心得抓住他的胃？

兩人坐到餐桌邊，傅斯年拿起筷子先嘗了一口，味道出奇的好。

「怎麼樣？」

「嗯。」傅斯年點頭，並沒多做評價，按照的子，自己要是誇，免不了要得寸進尺，「你很會做飯？」

「一個人在外面，肯定什麼都得學。」余漫兮說得很隨意。

「出國很早？」

「還行。」低頭喝著粥。

傅斯年筷子，他看牆上的照片，有張是在某國年拍的，背景寫著2011年，端看這個，也知道出國最八年了。

八年前才多大，一個人背井離鄉？

「一個人住？」

「上學時候肯定住宿舍，畢業才一個人住，你等著，我給你倒杯水。」余漫兮並不願提起這些事，找了借口就走了。

兩人除卻吃飯，基本沒說話，直至吃完傅斯年才提醒了一句。

「生病還是通知一下親友照顧一下，比如……」傅斯年聲音頓了一下，「那天幫你搬家的人。」

余漫兮怔了一下，「你說寧哥？」

傅斯年沒否認。

「和我家裡有點，聽說我在找房子才幫忙的，哪兒好意思一個勁兒打擾他，再說，他有朋友，我也得避嫌啊。」余漫兮簡單兩句話就把兩人關係摘得乾乾淨淨。

傅斯年倒沒聽說那個人有朋友，許是私下了。

寧家是高幹家庭，要是帶回家，就基本是定了。

這年代，連他家那個標榜六清凈，不近的三叔都搞地下了，還有什麼不能發生。

吃完飯，傅斯年坐在沙發上擼貓，余漫兮簡單收拾了桌子，吃了葯就窩在沙發一角接著看尚未看完的一部劇。

吃了葯人就昏昏睡，余漫兮一直強撐著眼皮，直至傅斯年靠過來，像是一隻隨時準備炸的貓科，警惕得看著他。

眼前的人離得越來越近，傅斯年能清楚覺到屏住了呼吸。

傅斯年出手，修長而溫熱的指尖輕輕了的額頭，喝了葯，渾發熱，此刻小臉更是一片紅……

這一刻，余漫兮彷彿覺到心跳越跳越快，像是要從嗓子眼跳出來，離得近了，才更加清晰地看到，他的眸多深。

濃稠得像是能將人溺斃。

男人陌生的氣息近在咫尺……

余漫兮像是被東西扼住了心臟，整個人站到了死亡邊緣。

「好像是不發燒了，困了就回去睡吧，我也該回去了。」傅斯年回手。

「那我送你。」余漫兮急忙從沙發上跳起來。

直至送到門口，傅斯年才說了一句……

「有事打我電話。」

余漫兮怔愣一下，回過神的時候，傅斯年已經轉進了屋子。

低頭笑著，了下被傅斯年過的額角，笑得像個傻子。

腫麼辦，不想洗臉了。

傅斯年回屋后，還在思量著寧家的事，姓余，和寧家有？傅斯年常年都和電腦作伴，對京圈並不關注，也沒深究……

**

雲城喬家

宋風晚和嚴臣流不多，但是這個人給影響不算壞，他當晚婉拒了喬艾蕓和嚴老夫人的懇求，並未在喬家留宿，而是住在外面的酒店。

他只說不太方便，而且想給他們一家人留獨的空間，並沒多打擾。

是個很識趣兒的人。

接下來幾天，宋風晚已經重新回到學校上課，大家都忙著備考，心無旁騖，回來上課，並沒引起多大的靜。

高一高二的學生已經陸續放假，偌大的校園只有高三還在上課，學校顯得分外冷清。

臘月二十四，喬家祭灶，那天下了晚自習就收拾東西出了校門。

平常都是嚴川接他，今天卻是嚴臣，這讓略顯詫異。

「……嚴叔有事？」宋風晚坐在後座，看著前面的人。

「不是，我正好要過去，順便接你。」嚴臣做事很有分寸。

這宋風晚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孩，他也二十多了，肯定得避嫌。

回家途中，宋風晚出手機，關掉飛行模式，給傅沉發了兩條簡訊，無非是告知自己已經放學回家。

嚴臣過後視鏡看了眼後面的人，他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這的樣子……

怕不是在早？

兩人到家的時候，素來這個點已經睡下的嚴老夫人居然還坐在客廳。

「臣，麻煩你啦。」喬艾蕓笑著和嚴臣道謝。

「不客氣。」

「鍋里還有餃子，要不要吃點？」喬艾蕓相邀。

「不了。」嚴臣笑道。

宋風晚回家后還得學習到深夜，吃夜宵似乎了習慣，坐在桌邊吃餃子，就忽然聽到老太太冷哼一聲……

「這孫家是有多大的臉，自家兒是什麼德，心底沒數嗎？還準備往我們嚴家塞？」

孫家，孫芮？

塞給嚴家？

誰都知道嚴川在追求喬艾蕓，他又沒兒子，那自然是塞給和他家最親近的嚴臣了。

嚴臣和孫芮？

宋風晚被餃子嗆到了。

年年喝？

斯年兄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