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青給院長、教授和京城白翰林的年禮,就是每人四筐果子。
空間的果子賣相好,口好,是這世上難尋的。
白錦業沒想到白子青能給自己送年禮,一看禮單,四筐果子,不失笑,對小廝道:「青衫,讓人每樣端上一盤來。」
青衫目不滿不屑之,道:「是!」
那個土包子,真是沒見過世面,千里迢迢的,竟然送幾筐果子做年禮,真是寒磣的要命!
也就是自家公子善良好脾氣,還讓人呈上兩盤,換了其他人,早就命人扔出去了。
沒多一會兒,丫鬟就端著托盤進來,上面有四盤子水果:蘋果、香梨、櫻桃、柿子。
果盤一擺上,屋子裏就充滿了香氣,讓人不由自主地口舌生津。
蘋果和香梨都是削了皮切大小一致的小塊,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那櫻桃鮮紅滴,個頭比尋常櫻桃要大兩圈兒。柿子也是模樣水靈,鮮艷。
白錦業也是吃過貢果的,也沒對白子青一個農家子送的果子抱多大希,這一看不由的眼睛一亮,「這果子,倒是如剛摘下來一般水靈。」
說著,就拿起一顆櫻桃吃了,不由得瞇起了眼睛,甘甜多,一點兒酸味兒也沒有。
又嘗了蘋果、香梨和柿子,每種的味道都是鮮無比,是他從來沒會過的味。
當下吩咐道:「給我留下幾個,其餘的一分為二,給老太爺、老太太一份兒,老爺、夫人一份兒。」
青衫見到櫻桃和柿子的模樣,剛才的不屑和鄙視就沒了,忙應了,親自去辦。
兵部尚書白大人忙了一天回來,先回了正院,一進屋子,就聞到一子果香。
他一個大男人,從來不吃果子、點心這些零兒,今天聞了這味道,也覺得心曠神怡、口舌生津,來了食慾。
目一掃,就看到小幾上鮮艷滴的櫻桃和柿子,「這果子模樣比貢果還好,哪裏來的?」
夫人李氏親自上來服侍他換下服,笑道:「是老三送來的,說是湖州府的解元送來的年禮。」
白大人笑道:「湖州那是好地方啊,鍾靈毓秀,是我的福地。當年,我下放到那裏做縣令,若不是治水有利,升不這般快。」
李夫人替他褪下袍,白了他一眼,道:「還說呢,當年發大水,我懷著三兒,帶著幾個孩子與百姓們一起躲到山上,二兒都生在了山神廟裏!
大晚上的,外面狂風暴雨,驚雷陣陣,山神廟塌了半邊,我又難產,我們娘兒幾個差點兒沒一兩命!」
現在回憶起那個景,都心有餘悸。
白大人拿過丫鬟手裏的便服,往上套,愧疚地看了一眼妻子,「我當時在河堤上,顧不上你們,委屈你和孩子們了。」
李夫人替他系帶,微笑道:「沒覺得委屈,當時就是害怕的要命。若不是山神廟裏還有一個農婦生產,有個伴兒,我更害怕。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時常做噩夢呢。唉!也不知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那也是個男孩兒,哭聲響亮的很。」
白大人摟了摟夫人,「好在都過去了。」
李夫人紅著臉看了看屋裏的丫鬟,輕輕推了白大人一把,白大人哈哈大笑,挽起夫人的手,道:「走,去給父親、母親請安。」
李夫人紅著臉,甩開他的手,輕聲嗤罵道:「老不修,也不怕下人們笑話。」
白大人笑的暢快,與夫人一前一後出了門。
走到半路,遇到白錦業也去給祖父母請安,見到父母,上前行禮:「給父親、母親請安。」
李夫人看到這個年輕有為、驚才絕艷的兒子,眉眼都帶著笑,「業兒送來的果子極好,有心了。」
白錦業笑道:「母親喜歡就好。那白解元我看著面善,又姓白,大家都說與我長的像,我不過是送了幾本書,沒想到他竟然千里迢迢送來年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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