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兒在這個位置,老闆也是有見識的,知道白子青是這屆的解元,免了他的茶水、點心費用。
不一會兒,趙秀才的小廝也回來了,趙秀才也中了,不過是最後幾名。
跟白子青一比,趙秀才顯得有些不起眼兒了,但他也滿意,不在前十名,後面在幾名都沒什麼大區別。
接下來,在府城的中舉者都要參加三天後的鹿鳴宴。
第一名白子青了焦點,第一個去給主考、父母以及京中翰林院下來巡考的員敬酒。
知州笑道:「白解元真是才高八斗,不愧是姓白。恰巧今年咱們的巡考,也姓白。」
學政大人笑道:「也是巧了。」
那個年輕的翰林淡笑道:「緣分真是奇妙,本也姓白。」
這些日子,白子青也打聽清楚這個白翰林的底細了,他才十九歲,比自己還小三歲呢,是上一科舉的探花。也就是說,他十六歲就中了進士,可以說是年英才了。
白翰林是兵部尚書的嫡出三公子,出江南書香世家白家,家學淵源,底蘊深厚,即便是他們這些寒門小戶考上進士,氣度、見識和前途跟世家子弟也沒法比。
所以白子青儘管考了第一,也沒清高自傲,謙虛謹慎地道:「晚生雖然姓白,卻是寒門小戶,與江南世家大族,不能同日而語。」
白翰林笑道:「這說明,白解元的天賦比本高。」
白子青忙道:「大人過謙了,在下慚愧。」
學政大人目在二人臉上掃過,捋著鬍子稀奇道:「別說,你們二人長的很是相像,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還都有酒窩,更像了。」
白翰林的眸深了深,溫潤而笑,「我看白解元也是面善,明年開春,白解元若是上京參加春闈,可到本府上暫住。」
眾人都是一驚,白翰林這話,就是要提攜白子青的意思了。且不說白家的藏書和白尚書,白翰林在翰林院為,就能給白子青不春闈的指導。
很多定力不好的舉人都出羨慕嫉妒的神,心道長的好也有好,這個白子青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這個解元不會也是靠臉掙來的吧?
白子青進退有度地道:「在下恐怕不懂高門大戶的規矩,不敢貿然長期叨擾,不過一定會上門拜訪。」
他不是一個清高之人,能有助力也不會錯過。
他們是白翰林監考的,上京以後登門拜訪是人之常,至於住進白府,那就是越矩了。
學政大人捋著鬍子微微點頭,這個白子青不卑不、不諂不,進退有度、知禮守禮,對於一個農家子來說,實屬難得。
此時,一隊衙差敲鑼打鼓的進了白窪村。
在家的村民們早就聽到靜跑了出來看熱鬧,一直迎到了村口。
有老爺子問道:「怎麼了這是?有好事啊?」
帶頭的衙差高聲道:「白窪村白子青高中舉人,第一名,解元!你們村兒有舉人老爺了!」
「誒呀!太好了!快!快給白老頭兒家送信去!」
有那小娃娃甩開就往白老頭兒家跑,邊跑邊喊,「白老三中舉人啦!不得了啦,白家老三中舉人啦!」
其他人跟在後面,簇擁著衙差們往白家走。
白非墨和白簡兒在院子里看著攤曬的穀子,拿著柳條驅趕來吃的鳥兒。
聽到靜,白非墨牽著白簡兒的手來到籬笆門前,探頭往外看。
族長拄著拐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來,老遠就問道:「墨小子,你爺和娘呢?你爹中舉人了!快讓他們出來接喜報!」
白非墨一喜,一邊打開籬笆門,一邊脆聲道:「爺和娘都下地了,犁地種麥子呢。」
白子青不在家,秋收的時候,大人全部下地幹活。
不用族長吩咐,就有孩子跑著去地里報信了。
老遠看到背著一筐穀子穗往回走的馬老太,在地里聽到敲鑼打鼓的聲音,就回來看看。
那孩子喊道:「馬,馬,快回家,子青叔中舉人了!衙門來人報喜了!」
「啥?!」馬老太一聽,激的跑了起來,踩到小坑裡,腳崴了一下,被重筐子一帶,就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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