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掌柜高抬著下,囂張之極。
穿著小廝裳的平平冷冷地道:「小爺管你是誰!天化日之下,敢強搶民,皇帝老子也沒這麼囂張的!」
「咳!」寶兒輕咳一聲,小聲道:「天黑了,不算天化日。」
「噗!」蔣逸軒和安安都笑了出來。
陳掌柜這才注意到小吃鋪里的客人,其他人都跑了,只有這十幾人該吃吃該喝喝,對他們視而不見。
看那穿著錦的兩位公子,似是氣勢不凡,那幾個壯漢,眼冒,不是好惹的。
陳掌柜小眼睛裏閃了閃,「你們是外地人吧?不知道邱家在這盛京方圓二百里的影響力?」
這樣子,讓寶兒都氣笑了,「邱家是個什麼玩意兒?」
子玄天天跟著葉天凌研究員的關係網,倒是有點兒印象,「似乎是盛京此地的商賈世家。」
平平嗤笑一聲,嘲諷道:「小地方的商賈啊,看你那蠢樣兒,還以為是百年閥閱世家呢。」
陳掌柜一聽幾人說的話沒有本地口音,就知道他們是外地人,那麼不知道邱家的厲害,也就說的過去了。
頓時厲荏的威脅道:「你們外地來的不知道,咱們可是京城有人!大!靠山!別說買個人,就是將你們都弄死在這兒,上面也有人兜著!」
蔣逸軒氣的小臉兒發紅,忍著怒氣問道:「哦?說說看,是誰?說不定小爺還認識呢!」
那陳掌柜得意洋洋的對著天武城的方向抱了抱拳,才道:「告訴你你也說不上話,你想見那個大人啊,就如你爹當上丞相一樣難!」
蔣逸軒綳著臉點點頭,「那一點都不難啊。」
「噗!」寶兒、平平等幾人都笑了。
可不是一點兒都不難,他爹本來就是丞相啊!
陳掌柜卻以為他們是不信,冷聲道:「勸你們別多管閑事,免得客死他鄉!今天爺爺我就把這小妮子帶走,我看誰敢攔著!來人!」
可惜,跟來的兩個人,一個手斷了,一個暈了。
他在這片兒囂張慣了,百姓都怕他,以為帶兩個人來,就能把桃兒帶走,沒想到這次踢到鐵板了!
他見事不妙,跑出小吃鋪,跑遠了以後,才高聲撂狠話,「你們等著!有種別走!」
霍老頭兒忙對眾人行禮道:「多謝幾位仗義出手相救!不過,你們還是趕收拾東西,儘快離開吧。」
霍姑娘也道:「是啊,你們快離開這裏,我們也要躲進山裏了。」
蔣逸軒蹙眉問道:「這陳掌柜是邱家什麼人,管事?」
霍老頭兒道:「他是邱家的婿,管著邱家在下面鎮子上的好幾個飯館、鋪子。」
寶兒問道:「邱家在此地是惡霸?」
霍姑娘忿忿道:「何止是惡霸,就是此地的土皇帝!縣衙里的縣丞、捕快、衙役都是邱家的人,就是不姓邱,也有七拐八彎的關係。
這白山縣的土地有一半以上是邱家的,雜貨鋪子、糧油鋪子、布料鋪子,多半都是邱家的產業。」
本地的土地、食、衙門都掌握在邱家,邱家可不就是土皇帝嗎?
平平問道:「邱家在京城的大靠山是誰?」
霍老頭兒搖搖頭,「這個咱們老百姓哪知道啊!如果不是那靠山的勢力,邱家怎麼能連縣衙都能聽他們調遣啊?」
蔣逸軒點頭,道:「是怎麼個理兒。」
霍老頭兒繼續焦急的催促道:「各位客,趕走吧,我們祖孫也進山避難去了。」
寶兒蹙眉問道:「山裏安全嗎?住哪兒?」
霍老頭兒道:「各位放心,自從那陳掌柜上次說想買我家桃兒,我那孫兒就在深山裏找了個山,存了些糧食,支持個一年半載不問題!」
子玄背負雙手,問道:「你家就祖孫三口嗎?」
霍老頭兒頓時紅了眼睛,「小老兒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給邱家修房子的時候砸死了,兒媳引傷心過度也病死了,留下大孫子。
二兒子失蹤兩年了,二兒媳婦跟人跑了,留下了桃兒。
土地都是邱家的,租子重,我們老小種地也是挨。幸好大孫子學會了打獵,孫做飯好吃,我們租了這個鋪子,做野味賣。誰知……」
老頭兒說著,用袖子了一把老淚。
霍姑娘也用圍抹了一把眼淚,道:「各位,你們趕走吧,我們也收拾東西走了。」
說著,拉著霍老頭兒跑進去收拾東西了。
沒一會兒,兩人各自背了一個大竹簍出來,裏面棉被、鍋碗瓢盆什麼都有,小姑娘手裏還提著一把菜刀。
兩人看到眾人還在不不慢的吃東西,都是一愣,「你們怎麼還不走?」
外面傳來紛的腳步聲,「快!別讓他們跑了!」
霍老頭兒臉一白,「不好,他們來了。」
玄雨將一錠銀子塞給桃兒,「這是飯錢,你們快走吧,這裏給我們。」
桃兒一看銀子,神一驚,就往回塞,「不要,這太多了!這些飯菜就算我們請客了。」
玄雨將銀子塞到的背簍里,「這是飯錢。」
站在門外的霍老頭兒遠遠地看到了有人跑過來了,著急的道:「他們來了,不跑來不及了!」
說著,手拉住桃兒的手就跑。
桃兒邊跑邊回頭,焦急的道:「你們快走,他們惹不起的!」
寶兒冷笑道:「這邱家還真是如同洪水猛啊,靠山有多呢?」
子玄淡淡地道:「江南周家與東北邱家有姻親,生意來往切。」
寶兒眸子一瞇,「江南周家?周閣老的本家?」
子玄點點頭,「我也是在周閣老的關係圖中看到邱家的,看似很不起眼。所謂姻親,也不過是邱家的嫡嫁給了周家嫡支的一個庶子做繼室。」
蔣逸軒冷笑一聲,道:「怪不得說是大靠山,果然夠大!」
子玄看著如狼似虎衝過來的一伙人,道:「就是不知道周閣老知道不知道這些事。」
白明雲走過來,道:「太子,咱們還是躲了吧,您和公主份貴重,不能暴了行蹤。
若是想收拾邱家,咱們暗中調查,將證據送往京城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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