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爹拒絕道:“不用了,我還要趕回去把菜地里的菜都收了,免得到時候下雨把地里的菜給淹了。”
白掌柜也沒有再勸,畢竟縣上離著封平村需要一些時辰,不能耽擱譚老爹回去的時間。
譚老爹囑咐了譚二錢幾句之后便走了,雖然也很舍不得,但這孩子嘛,就是應該多出來闖闖。
他狠下心,拖著板車加快腳步離開了。
白掌柜怕譚二錢不適應,朝他笑道:“二錢,走吧,隨我去白府。”
“是,師父。”譚二錢背上行禮應道。
二人一同出門。
陳世安見著他們走之后,看了手里譚老爹送的醬菜就來氣,一把將醬菜丟在了墻角的廢品簍子里。
“誰稀罕這醬菜啊,晦氣!”
這一幕正巧被原路返回的白掌柜和譚二錢瞧見了。
譚二錢憤怒不已,小跑進來,撿起廢品簍子里的醬菜,說道:“這醬菜可是我娘辛辛苦苦醬的,你怎麼能就這麼丟了,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陳世安瞧著門口的白掌柜,頓時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二錢,我們一家人都不吃醬菜,所以才.......”
白掌柜的上前怒斥道:“若是不吃,方才就直說,現在收了人家的東西,轉頭就丟了,真是沒教養!”
他平日里對這個小學徒沒有太多印象,只覺得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但是今日瞧著好像不是如此,更像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險小人。
陳世安垂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掌柜的,是我錯了,我不該如此,”
這畢竟是私事白掌柜也不好真責罰他,但是心里留了個心眼,這小子一定不是個善茬,他將譚二錢手里得醬菜拿過來,說道:“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就拿走了。”
隨后朝譚二錢說道:“二錢,你這罐醬菜我收了。”
譚二錢一聽,欣喜道:“師父若是喜歡,那就給師父。”
白掌柜把這罐醬菜和之前譚二錢給的一罐放在一起,抱在懷中,轉說道:“走,我們去府上。”
“是,師父。”譚二錢連忙跟了上去。
“掌柜的慢走。”陳世安還假惺惺地上前送他們
白掌柜回頭瞥了他一眼,直接把他嚇得不敢。
譚二錢瞧著心里舒坦得很,以后這種人,能接就接。
半柱香的時間之后,白掌柜的將譚二錢帶到了白府。
今個正巧,白府有客人,還是從京城來的。
譚二錢遠遠看著,瞧著好像就是那幾日買他蛋的人。
他本還想再看看,卻被白府的仆人帶了下去。
白掌柜因為要招待客人,所以譚二錢就獨自留在了客房用膳。
他雖然住的是客房,但是卻也讓他驚了一下,那雕花大木床,那綢緞紗幔,那刷著紅漆的桌子椅子,都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不僅如此,他的房里還配了一個小廝。
小廝端來的午膳,不是魚就是。
譚二錢驚得下都差點掉了,他小小年紀還沒見過世面,跟他說這是宮里的生活,他怕是也會信。
不過就算好吃好喝的在前,譚二錢還是十分想念家人,習慣地把和魚放在一邊,就像平時留給哥哥弟弟們一樣,不再筷子,拉拉地吃著米飯。
與此同時。
白掌柜的正在宴請客人。
三位從京城來的客人。
其中領頭的,長得高高瘦瘦,沒有胡子,皮白凈的像個人。
白掌柜曾經去過京城,所以認識這位大人,“徐公公,一晃我們可是有十多年沒見了。”
這位為首的大人翹起蘭花指,端起酒杯笑道:“是啊,一晃十幾年了,你啊,竟然還是孑然一。”
白掌柜笑道:“孑然一好啊,沒有牽掛,瀟灑自在。”
他口中的這位徐公公便是宮里的太監,雖然不是什麼總管太監,但是也是宮里的老人了,這次帶來兩個侍衛來到這偏僻的平縣,便是了皇上之命出來尋人。
徐公公笑道:“你啊,一向是如此。”
因為出來尋人是事,所以他也不好跟白掌柜提及,只是跟他說這次來縣里是來探親。
白掌柜朝他問道:“徐公公家中父母可還好?”
徐公公點頭道:“很好,很好,雖年紀大了,但是子骨還算是朗。”
“也好,你什麼時候回京城?”白掌柜說著,將今天譚二錢給的醬菜拿出來,打開蓋。
一陣風吹來,香味飄在空中。
“明日就回。”徐公公聞著香味探頭來看,見著醬罐里的東西,疑道:“白掌柜,這是何?”
白掌柜笑著回道:“這是我今日新得的醬菜,您要不要嘗嘗看。”
徐公公點頭,“聞著香的,我嘗嘗。”
白掌柜自個還沒吃,先夾了一塊給他。
徐公公拿起筷子夾起放在里嚼了嚼,整個人都愣住了。
白掌柜一下慌了,“徐公公,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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