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聽懂他說的是啥,但總覺得應該不是個好詞兒。
我就問許名揚啥是走家了,他有點不耐煩的說就是魂兒丟了,許諾一直昏迷,耳子發,臉上也是掛著那種不正常的紅暈,這些都是魂魄走家的表現,應該是那鬼占子的時候嚇著的。
然后許名揚就讓我先走,說這點小事兒他能理,我就搖搖頭說不行,還是等許諾醒了我再走吧,要不然我也不放心。
但不知道為啥,許名揚對我的態度特別不好,急頭白臉的問我在這待著能干啥,是能幫他做法事啊,還是能幫他把許諾的魂兒給招回來?
都給我整愣了,問許名揚這是啥意思啊?許諾是我朋友,我放心不下不是很正常嗎?
可他還是那種冷冰冰的語氣:“不用,趕走吧,你不在這就算幫我大忙了,別一會兒再招點啥別的東西過來,到時候別說許諾了,整不好連我也得搭進去。”
我當時都不知道說啥了,因為這件事確實是我理虧,如果不是因為我許諾也不會鬧出這檔子事兒。
是,許名揚幫我是人,不幫我也是本分,但為什麼他前幾天還好好的,現在卻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讓我特別費解。
所以我還是忍不住問許名揚:“小叔,我走行,但你能不能告訴告訴我,我到底是哪兒得罪你了,你對我為啥是這種態度啊?”
聽我說完這話許名揚就把腦袋轉過來看我,我也站在原地瞅著他,對視了能有個半分鐘吧,許名揚突然朝外面努努,意思是讓我跟他出去,我倆就這麼一前一后走到門口。
許名揚問我煙不,我點點頭,他就給我散了一煙,我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口,然后就聽見他說了句特別莫名其妙的話:“你知道自己是啥東西不?”
這一句話直接給我問愣了,我轉過頭看向許名揚,他臉上沒什麼表,不過眼神卻異常的犀利。
從沒見過許名揚這種眼神,盯的我臉都有點發燙,也沒敢再跟他對視,我就轉過頭了口煙,一邊嘆氣一邊問許名揚說這話是啥意思。
許名揚說沒啥意思,就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啥況,我說你這不是廢話麼,我要知道自己是啥況,還用得著天在這煩你麼?
當時我真沒多想,就覺得許名揚現在這個態度是煩我了,可能最近一段時間我找他找的有點多,還沒給人家錢,畢竟人家做的是買賣,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更何況我倆還不是啥親戚。
但許名揚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覺得這事兒好像沒那麼簡單。
他也是嘆了口氣:“顧言,真不是我不幫你,你跟許諾關系好我知道,我也欣賞你這小伙子,但前兩天我師父突然給我托了個夢,我別再摻和你的事兒,否則不是我,最后可能連許諾都得把命搭進去。”
他說完這話我心里直接‘咯噔’一下,皺著眉頭問他:“沒這麼嚴重吧?再說你咋知道你師父是給你托的夢,萬一是你白天瞎尋思自己夢見的呢?”
許名揚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不是托夢,干我們這行的心里都有數,其實一開始我也是不相信的,覺師父有點小題大做了,但后來我相信了,你知道是因為啥嗎?”
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呆呵的搖搖頭,許名揚就說是他和許諾去縣里找我那天,聽我說自己遇見的事兒,還有那個旅店的老頭,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問題就出在我自己上。
沒等我開口呢,許名揚就說行了顧言,話我只能講到這兒,說多了師父會不高興的,從今天開始你還是離許諾遠點吧,我怎麼樣無所謂,但是許諾還年輕,我不想讓跟你這件事扯上關系。
可我不甘心啊,就問許名揚我上到底出了啥問題?不就是運氣不好被何偉民盯上了嗎?難不我上還有啥別的事兒?但無論我怎麼問他都是一直搖頭,死活就是不說,還告訴我天機不可泄,如果說出來不是我和他,連我許諾都會有麻煩。
后來我實在沒辦法了,就問許名揚,旅店那個老頭說我只剩半個月的壽命了,他說的是真的麼?
許名揚點頭:“應該是真的,因為師父也是這樣告訴我的。”
我一直以為老頭是在扯犢子,結果聽許名揚也這麼說我心徹底涼了,我就問他,那這件事有什麼破解的辦法麼?
他還是點頭:“有,但我做不到,師父也做不到,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
聽許名揚說這話,我就知道許名揚是徹底不想幫我了,但我也納悶到底是因為什麼,讓許名揚這個也算是有道行的人怕這樣?那何偉民到底是有什麼目的?他后的那些人又是一群什麼東西?
知道自己繼續留在這也沒啥意義了,我就跟許名揚說:“小叔,謝謝你最近一段時間幫我啊,給你添麻煩了,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吧,不瞞你說,瑩瑩給我留了一張紙條,那上面有一個地址,我明天打算去那里看看,至于還能不能回來,像你說的,那就看我自己的造化了,可能這也是咱倆最后一次見面了。”
說話的時候我就給外套了,下那件馬褂遞給許名揚,真的,說這話的時候我眼淚差點沒掉下來,想到自己的命運,再想想剛到的兩個朋友以后可能再也見不到了,我這鼻子就覺一陣發酸。
可能許名揚心里也有點不是滋味,他就推推搡搡的跟我說不用,留著吧,你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遇見啥事兒,這東西說不定還能救你一命。
但我當時也真是絕了,就沒認為自己還能活著回來,我就把馬褂往許名揚懷里一扔,跟他說不用,老天爺要想讓我死,那我就算掛著軒轅劍也沒用,它要想讓我活著,我就算去墳頭蹦迪也沒啥事兒,就這麼地吧。
許名揚嘆了口氣,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