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沒錯，在你這樣的人看來，我的確是變態，雖然你的世跟我差不多，一樣是母親被迫離開，父親對第三者的兒更好，但畢竟你有一個很你的爺爺，從小也沒過我這樣的屈辱。”顧輕塵苦一笑。

“既然你跟我說世，那你應該知道蘇的世比你更慘吧？從小到大是怎麼活過來的，我想應該對你說過。”凌雪面無表地問。

顧輕塵一愣，腦海中回憶起多年前的一個夜晚，他和蘇坐在月下的花園里，喝著啤酒聊彼此的心事。

那一晚是他們離彼此最近的距離。

蘇和他一樣沒有會過父母的意，甚至比他過得要凄慘許多，吃不飽飯、穿不暖、常被欺負。

可是好像從來都沒有恨過任何人。

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始終困擾著他，一個從小就經歷了不公平的人，怎麼可以消磨掉自己的恨意？

“蘇也很善良，甚至不計前嫌去幫助蘇家，如果我是他，我會殺他們。”

凌雪坐在沙發上，淡淡地看著他，開口說道：“跟你有相似的遭遇，但卻跟你不一樣，你知道為什麼嗎？”

“難道你知道？”顧輕塵充滿好奇。

“我當然知道。因為蘇明白，仇恨只會讓越陷越深，本就不稀罕什麼父母，只想活下去，因為對而言，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

小時候經常食不果腹，也經常在寒夜的角落里瑟瑟發抖，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死。

人在絕境中，就不會貪圖意了，一心只想著活下去就好。

因為任何時候，命都是最重要的。

蘇也不是沒恨過，只是仔細想想，不值得。

“顧輕塵，你并不喜歡我，你只是覺得我和蘇很像，其實你很喜歡對嗎？”凌雪神平靜地看著他。

“喜歡……或許吧，畢竟是唯一給過我溫暖的人，倒是你，功引起了我的興趣，你說的對卻也不全對，我喜歡你并不是因為蘇，而是你給我的覺，跟其他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果我和你真的是雙向選擇，你對我的興趣能維持幾秒呢？”凌雪十分不屑。

畢竟，顧輕塵可是出了名的花心薄，他邊見過的人，不計其數。

“那你就選擇我，我們試一試，看看你能不能堅持一輩子？”

“抱歉，我沒興趣，我心里只有夜璟瀾，你還是找別的人吧。”

“我要是不呢？”

“你隨意，反正強扭的瓜不甜，即便它解，也不如甜瓜好吃，你何必為難彼此？”

顧輕塵被說的笑出聲來，拍著沙發靠背，扶著腰說道：“你可真是有意思，我倒是明白了自己為什麼這麼喜歡你，既聰明又冷漠，太有趣了，不如趁此機會我就這麼把你關在邊一輩子。”

“那你在我眼里就只剩下卑鄙無恥了。”凌雪倒也不慌，氣定神閑地拿起桌上的茶喝起來。

顧輕塵看這樣，心里生出許多的無奈，他問道：“為什麼你不管遇到什麼事，都這麼鎮定？你這份自信哪來的？”

“我不是自信，我是相信你。”

“相信我？”顧輕塵愣住，完全沒想到會這麼回答。

還從沒有一個人說過相信他這類的話。

“對啊，雖然我們接并不深，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驕傲，還不至于用最卑劣的手段來綁架我。”

“那是你高估我了。”顧輕塵笑著靠在沙發上。

他還真想過這個方法，但是他知道，凌雪有多強勢，或許真的會把上絕路。

凌雪突然很好奇，扭頭看著他問：“對了，你小時候有沒有什麼愿？”

“愿？沒有，我覺得愿這個東西太奢侈了，需要別人來幫你完，我更喜歡給自己定目標。”

“那你有什麼好嗎！比如說畫畫、籃球、高爾夫之類的？”

“好賺錢。”

“……那你有什麼憾嗎？”

“沒娶到你算不算？”

“不算。”

“那我想找到我母親，或者找一個像的人結婚，比如你。”

“大哥，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是因為你母？”凌雪很是無語。

“呵呵……說真的你這個強勢的格跟很像。我記得小時候，媽媽每次都跟爸爸打架，從來不忍，急了甚至可以拿著刀追著我爸和那些野人砍。”

“那你媽媽……還真是中豪杰。”

“以前媽媽在的時候，我爸還不敢肆無忌憚，后來我媽媽離開了，就再也沒有人保護我了。”

“我覺得，每個人的原生家庭多都會帶些傷痛，你也不必糾結，人要往前看，不要總是回頭，否則陷進去永遠出不來。”

“說得輕巧，若都可以這麼容易解，夜璟瀾怎麼會弄得這麼嚴重。”

“我想幫他……幫他走出來，可能會很難，但是我不想讓他這麼難過，也不想袖手旁觀。”

“真羨慕他，可惜，我只能靠自己。”顧輕塵有些酸。

“我現在也在開導你呀，別灰心，人總要學會自己長大，顧輕塵小朋友，你現在過得這麼幸福，權利地位金錢要什麼有什麼，你已經很好了。”

“那你呢？”顧輕塵看著，眸閃爍充滿了深。

這是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這種溫。

從前那些玩世不恭褪去，此刻有些脆弱和平凡的他或許才是真正的顧輕塵。

“我也很好啊，有你這樣的朋友！”凌雪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其實我今天沒打算讓你走……”顧輕塵臉郁下來。

“那現在呢？”

“現在突然覺得，自己在你面前太過卑鄙了，或許我真的配不上你吧，對不起小雪，以后我不會再傷害你了。”他語氣有些慚愧。

“我這次來，只是不想讓你傷害夜璟瀾，如果他難過，我一定也會難過的，能不能放下從前的恩怨，不要用過去的事刺激他？”凌雪的語氣帶著懇求。

“……真是好不甘心啊，本來想擊垮他的……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子放他一馬！”顧輕塵釋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