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十二分小心的攙扶著玉華,一步步慢慢來到了樓前的庭院中,替把一個石凳用帕子細細的拂過了,又放上了織錦墊,才伺候玉華坐下了。
玉華看著庭院里郁郁蔥蔥的翠竹,又仰頭了藍天碧云,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靠在了旁邊的石桌上。
“阿蠻姐姐,你是不是也很怕我啊”,玉華突然扭頭看著站在一旁的小丫鬟問道。
阿蠻眼神閃避著不敢與玉華對視,只垂著頭急急回話道:“奴婢不敢,五娘平日里是最明理又和氣的主子,阿蠻很高興能跟在五娘邊伺候。”
玉華苦笑了一下,看來這阿蠻確實是被自己嚇到了,平日里也是個鋸了的葫蘆一樣,哪里說的出這樣表忠心的話來。
“阿蠻姐姐,我只問你一件事,因為我傷的事,母親是否責罰了阿令姐姐”
聽玉華突然這樣問,阿蠻先是一愣,主院里的大小丫鬟因為五娘而被責罰的事,是沒有瞞著眾人的,相反還被幾個嬤嬤們特意與們宣講了一番,好讓們都收皮子老實當差,也沒說讓們不許告訴小娘子們,不像六娘那兩個小丫鬟被打死的事,是被下過封口令的,連阿蠻自己也是模模糊糊的知道個大概而已,此時聽五娘問阿起令姐姐的事,想了想,便低聲回稟道:
“不只是阿令姐姐了責罰,因心疼五娘,夫人發了好大火,說為了警醒其他人,所有主院當差的姐姐都被打了板子呢。”
阿蠻這話說的小心翼翼的,帶了點討好的意味,好似在說顧氏是多麼的看重玉華,為了,竟將自己院里所有的丫鬟都責罰了,可玉華聽在耳里,心下卻是一陣陣的發冷。
顧氏竟然如此大干戈,看來那晚阿令騙自己出去,所圖謀的事一定不是什麼小事,一定干涉極為重大。
玉華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那晚自己扭了腳倒在地上的形,前面是暗昏黑的小徑,不知道要通向何,后雖是喧天的繁華熱鬧,卻與自己毫無關系,阿令力氣極大,拖著自己便要往前面走去,自己卻毫無反抗之力。
阿蠻站在一旁眼旁觀,見五娘臉上并未因自己的話現出任何喜,卻是一片凄楚與沉,不由大為驚奇,傻傻推測了一番,還以為玉華是擔心那麼多人因自己被責罰而得罪了人,便又小心翼翼的開口安道:
“五娘莫擔心,如今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夫人是極為看重五娘的,五娘那一曲,聽說是在整個城都是出了名了。”
玉華聽阿蠻這樣說,知道心里總還算是對自己有一兩分關心,便彎起角沖輕輕一笑,想了想,又突然低聲音問道:“阿蠻姐姐,六娘那里,到底是出了什麼變故”。
玉華雖沒去探六娘,卻早聽四娘說了六娘如今的形,四娘只當六娘是氣壞了才發的癔癥,可玉華卻覺得以六娘的脾氣,若是生氣只會狂躁發作,并不會一味委屈自己,如今的樣子,背后定是有其他事發生了。
果然,阿蠻一聽五娘問六娘的事,嚇的往后連退了幾步,低著頭再也不肯多說一句,玉華本也沒指阿蠻會告訴自己什麼,如今看了的反應,也已然印證了自己的猜測,便也不再問阿蠻,只仰頭看著頭頂上的一方天空發呆。
此時忽然從沁芳閣的方向傳來一陣悠揚的琴音,玉華聽了頓時眼前一亮,這手法,是程娘子的,連忙阿蠻扶著自己往一樓東廳那里去了。
東廳正中央,一人跪坐案幾前,披著月白煙紗長衫,正在輕撥琴弦,正是好久未見的程娘子,玉華們都做了休沐,聽說幾位師傅娘子都出府探親去了,玉華也不知道程娘子是不是也不在府里,因怕別人疑心,也不敢多問,如今突然看到那清淡至極的面容,心中頓時歡喜起來。
玉華命阿蠻扶自己坐在了案幾前,便讓到廳外去守著。程娘子此時也停了手,抬頭撇了玉華一眼,冷冷的說道:“竟然只會用自傷的法子才能避禍,果真是個呆笨的。”
玉華驟然間聽到這半諷半嗔的責怪,眼前突然浮現出另一張面孔來,鼻子頓時一酸,眼淚便已經忍不住要掉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放假啦,忙碌奔波了幾天,終于可以安心寫文啦
大長章奉上,可還滿意你所看到的,我的小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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