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很快就不能上學了。”張敏說。
“為什麼?”我有些錯愕。
張敏的臉上,出了一抹凄然:“阿姨死了,為了供我上學,早就已經花完了自己的積蓄,現在我病了,村子里的人見我一個人,都來欺負我,我要回去照顧我了,我很快就要走了,白紀,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啊。”
看著張敏這樣,我心里忽然就有些難。
原本我想著,讓張敏去爹娘的火鍋店打工,這樣也能賺點兒錢,但現在看來,似乎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跟張敏的談話,就這麼以沉重的語氣結尾。
張敏在第二天便辦理了退學手續,離開了學校。
宿舍里,只剩下了我跟周曉曉。
一時間,關于我們宿舍的流言蜚語,便傳遍了整個學校。
都說我們宿舍風水不好,又是鬧鬼又是死人的,一時間本沒人來敢跟我們說話。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畢竟這種冷落,在村子里早就已經習慣了,對我造不什麼心理上的力。
反倒是周曉曉,經常臭著一張臉,沒有了王小跟做伴兒,本找不到朋友了。
就這樣,我在學校安安穩穩過了兩天。
就在我以為會平靜一段時間的時候,又出事兒了。
這天晚上,我們正在上自習課。
夏天的悶熱還未完全散去,我們有些昏昏睡,只有頭頂的吊扇聲在嗡嗡響著,偶爾還能聽到幾個人打哈欠的聲音。
“嘭——”
一道巨大的,像是重落地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
所有人都清醒了過來,紛紛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
我也一臉懵。
很多同學飛快地朝著外面跑過去,等我也想跟過去看熱鬧的時候,我忽然就覺到了一子燥熱的覺,從我的心底深竄上來,瞬間就侵襲到四肢百骸。
我有些,一屁又坐了回來。
我忽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
邪骨,該不會是在這個時候發作了吧?
那邪火燒得我越來越難,我忍不住趴到了桌子上,這時候的我,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同學們都在外面看熱鬧,一時間沒有人發現我的異樣,我甚至都能聽到他們跑到樓下的聲音。
很快,這一層樓,就剩下了我一個人。
因為燥熱,汗珠從我的上冒出來,黏黏膩膩的,讓服粘在了上,十分不舒服。
但很奇怪的是,這次邪骨發作的覺,似乎又跟以前不一樣,約約之中,夾雜著一冰冷的覺。
一熱一冷,明明是兩種完全相反的覺,但卻互不干擾,同時侵蝕著我的意識,幾乎要把我瘋。
我咬著牙,忍著邪火,開始背誦清心咒。
可是現在我腦子的很,背一個字,忘記一個字,本不了一句話。
這可沒用啊……
邪骨發作越來越難。
不行……
我要去找權……
我不能讓同學們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只有權能幫助我,我要去找他……
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是現在我上早就沒了力氣。
微微一,子便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怎麼也爬不起來了。
就在我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頭頂上正在飛快轉著的吊扇,忽然就有些晃的跡象,搖搖墜。
我微微撇過去了眼睛,可是當我扭頭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雙小小的腳丫子,正站在我的旁邊,一不的。
一道白在腦海里閃過,視線微微往上面挪,很快,我就看到了一張青紫的,嬰兒的面龐。
口中,尖尖的獠牙冒了出來,正在沖著我笑。
嬰兒微微張開了,雖然沒出聲,但是我卻從他的口型中讀出來了那兩個字。
“爸爸。”
他要吃了我!
我微微閉了閉眼睛。
心里有些微微的苦。
但我現在,卻沒有第一次看到鬼胎時候那麼恐懼了,現在我心里更多的是平靜。
或許,以后我可以解了吧……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忽然就覺我的頭頂上多了一道影。
此刻我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約約我只看到了一個男人的影,出現在我的上方。
很快,我整個人便被抱了起來。
邪火,瞬間就侵蝕了我的理智。
這次來得又猛又急,我幾乎是在理智失去的那一秒,便直接暈了過去。
……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權這邊了。
我看著悉的天花板,呆呆地躺了一會兒。
沒想到,我還是回來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了一會兒,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次,我的沒有異樣的覺,服也整整齊齊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便從床上下來了。
打開門,走到了客廳,但是沒有看到他。
我只看到了餐桌上,擺放著一些冒著熱氣兒的飯菜,很明顯是剛做好端上來的。
大門也關得好好的,本沒有出去的痕跡。
我將視線放到了旁邊權的房間,他在里面嗎?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過去,跟他道聲謝。
手,敲了敲門。
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權,你在里面嗎?”我問。
其實我已經覺到了,他就在里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回話。
我又敲了敲門:“不回話的話,我就進去了?”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遲疑了一下,便推門而進。
門沒有關,里面窗簾拉了遮的,看起來有些昏暗,但又意外地舒適。
權就坐在沙發上,眼睛看著前方,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謝你啊。”我說。
似乎是才意識房間里面進來了一個人,權微微側頭,視線對上了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線的問題,我覺他的臉有些蒼白。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輕笑了一聲,聲音冷清,卻意外地人。
“沒有。”
原本有些忐忑的心,頓時就放松了下來,我松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你怎麼知道我的邪骨發作了?還有……昨天晚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