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的神隨之繃起來,定睛一看來人,他又鬆了一口氣:「是你呀。」
進來的人正是蘇仲。
「畢煒那邊怎麼樣了?」
「有人盯著呢。」蘇仲停頓了一會兒,「發了頓脾氣,說要找兇手決鬥。」
夏朗「嗯」了一聲,他雖然不像文碩那樣和畢煒走得很近,但也深知自己這位學長的脾氣。畢煒會有這樣的舉,他早就想到了。
蘇仲在屋子裡走了兩步,眼神左右掃視著。
「有什麼想說的嗎?」夏朗覺得這個人不怎麼說話,他乾脆也就直來直去了。
「一半兒以上的變態兇手都喜歡重返現場,第一是查補缺,第二是滿足自己的心理快。」
這算是兩人相識以來蘇仲說的字數最多的一句話了。夏朗深以為然,他補充道:「但是這件案子不同,兇手有很強的自信心,他在行兇之前或許就已經籌劃好了一切。如果他重返現場,那一定是為了滿足自己心的快,順便瞧瞧我們這幫警察會有什麼反應。」
「不錯,尤其這件案子……」蘇仲抬頭看了看周圍:「還是發生在公安家屬院!」
夏朗閉上了眼睛,回憶起了案發的那一天。新年的子時,全市的警察展開了鑼鼓的排查工作,而兇手卻堂而皇之地潛了公安家屬院,殺害了一位市公安局的前局長。這樣的「績」,對他而言是空前的。也正因為這樣,才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
尤其是看到警察為了此案頻繁進出案發現場的時候,他一定躲在了角落裡嘲笑呢吧?
兩人的這番分析雖然理,但卻沒有在現場找到更多的證據。痕檢科那幫人已經來了至三次了,恨不得挖地三尺。在沒有專業設備的輔助下,他們不可能收穫什麼。
兩人從案發現場出來了,站在樓道門口,著天空模糊的月亮,夏朗不嘆了一口氣。白的霧氣從他的裡呵出來,匯聚了一條線,逐漸擴散到了遠方。
「走吧,我們去看看畢煒。」夏朗說了這麼一句話,他想去找畢煒再分析分析兇手的犯罪側寫,這方面是畢煒的專長,說不定能找出什麼呢。
兩人剛走出沒多遠,夏朗忽然覺察到了邊的蘇仲站住了腳步。
「你怎麼了,走……」夏朗回頭去,不也怔然了,他看到蘇仲正扭頭盯著一輛托車。夏朗順著他的目過去,不暗暗訝異:這輛托車和之前在監控里看到的兇手那輛一模一樣。
夏朗怔然片刻后正要快步走過去,突然,蘇仲大喝一聲:「小心!」飛撲過來,將夏朗推開。夏朗站立不穩,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可與此同時,聽到了一聲槍響!
他覺到了有一個小小的金屬裹挾著勁風著耳朵飛了過去,「嘭」的一聲打在了對面的牆上,飛濺出來了不的石屑。
兇手就在這裡!夏朗趴在地上,從背後拔出了槍,拉套筒回一槍,「砰」的一下將路燈打滅了。這樣一來,周圍陷了黑暗之中。夏朗靜靜等待了一會兒,周圍除了空氣的流,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他這才起跑過去,拉起了蘇仲問了一聲:「老蘇,你怎麼樣?」
「沒事!」
孰料,兩人剛說完這話,兇手又開了一槍!這一槍偏了數寸。距離兩人的頭頂也不過一尺。這可真是個神槍手,聽聲辨位。要不是夏朗提前打碎了路燈,恐怕就得待在這兒了。蘇仲這一下也不敢說話了,他一咬牙,拉上了夏朗往來時的路上沖,他們現在只要回到樓,就算安全了。
兇手聽到了腳步聲,似乎是想到了這一點,「砰」的又開了一槍。幸虧夏朗及時拽住了蘇仲,子彈在距離他鼻子二十公分的地方掠了過去。可就在這聲槍響過後,夏朗突然抬起了手,沖著遠「砰」的一槍打了過去。
剛才兇手開槍的時候,夏朗看到了對面有亮了一團火,那是槍口出的。
但是這貌似是一聲槍響,實則是兩聲。夏朗這一槍打空了,而他槍里出的子彈甚至還沒有飛到對面,就見對面的另一個地方閃現出了火,一聲槍響,夏朗只覺得右手一震,手裡的92式飛了出去,手掉在了地上。
這一下不知道夏朗有沒有傷。蘇仲抓住了他的胳膊,只覺得夏朗整個子都抖著。
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雙方就像是博弈的兩隻獅子,相互覬覦著對方。夏朗了一下蘇仲的手,意思是「我沒事」。但這話並沒有讓蘇仲張的緒放鬆多。對方是一個連續殺害了四人的持槍兇徒,而夏朗的槍又已經手了,兩人的境無比兇險。
蘇仲和夏朗連大聲呼吸都不敢,他們刻意摒住了呼吸,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對面,恨不得能一眼看穿那重重黑暗。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滯了,誰都不敢了。對面也沒有了靜。
而在這時,一個人影騎著電車駛過來了,拿著手電筒往這邊一照,看到了夏朗和蘇仲:「嘿,幹什麼的?」這人上的保安服表明了份。
兩人都很驚訝,他們向對面,沒有任何的靜,此時的夏朗再也支持不住,子一,靠著牆坐在了地上。
夏朗在公安家屬院遇襲!這個消息一傳出來,整個省城上至省廳、下至派出所,一時間全都知道了。游旭還親自到醫院去看了夏朗。夏朗抬起了包裹著紗布的手笑著說道:「沒事,就是破了一點兒皮。」
游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雖然夏朗說得輕鬆,但他從蘇仲那裡得知了事發時的況有多兇險。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兇手在佔盡了優勢的況下,居然選擇了主撤退。這一點也讓畢煒想不明白。
「你還說兇手針對我呢,看樣子他是相中你了。」畢煒和安琪兒來看夏朗,上來就是這麼一句。
夏朗笑著說道:「誰能想到他這麼狡猾呀,對了,現場的那輛托車查出來了沒有?」
「是輛二手車,這會兒桑帥帶人正去二手易市場上查呢。」
「你說……兇手為什麼沖我來?」
畢煒沉默了,這一點他想過了。同樣是所謂的四大神探,他可比夏朗的職位高,就算是挑戰四大神探,兇手也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選擇他。為什麼會針對夏朗……畢煒沉再三后問了一句:「你老實代,是不是幹了什麼虧心事了?」
「沒有啊!」夏朗大呼冤枉,「怎麼可能呢?上學的時候我就是預備黨員,優秀團幹部,這你知道的。要說你犯錯誤我還相信,我怎麼可能幹虧心事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安琪兒說道:「會不會是誤會呢?」
畢煒看著妻子。
安琪兒說道:「夏支隊之前算是一個網紅警察了,離火市局也一直大力宣傳他,我想網上總會有一些人跳出來唱反調吧?」
畢煒頗為認同地點了兩下頭,轉而對夏朗說道:「好好想一想,有沒有?」
夏朗不知怎麼的,想起來了當初鄔文輝針對鍵盤俠下手的案子。他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當初只是有幾個小姑娘在微下表白,但你們也知道,那多是一些戲言。兇手總不能沖這一點就判我死刑啊!」
畢煒卻不認同:「一個變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要是猜中他的心思,你也是變態了。其實除了這一點,還有一點很奇怪。」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