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煒的這句話口而出,卻令夏朗愣住了。他見夏朗一不,而後又看了看蘇仲。蘇仲也用好奇的眼打量著夏朗,這對於面癱的蘇仲來說已經算得十分難得了。畢煒推了一把夏朗:「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不會是當真了吧?怎麼說我也比你這個市局支隊長大一點點,我去做餌,這才香吶!」
夏朗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的態度很堅決:「沒什麼好商量的,反正我不贊同這麼做。你要是再堅持,我就去找游廳!」
「嘿,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反常?」
「沒什麼。」夏朗說完了這句話,就拉開房門走出去了。
蘇仲三兩口吃完了包子,端起碗來把剩下的湯完了,一抹就跟著夏朗出來了。
畢煒坐在了原地,皺著眉頭,深邃的目中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夏朗一個人在走廊里靠著牆,他拿出了電子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看著掌心裏這枚不像香煙的電子煙,他想到了陳妙言。為警察,面對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是生活的一種常態。可是這一次,夏朗的心裏卻有一種強烈的不祥之,那個藏在暗的兇手就像是籠罩他的一片烏雲,來無影去無蹤,捉不。
聽到了腳步聲,一個人來到了他的邊站住了腳步,一句話都沒有說。
不用抬頭看,夏朗已經猜到了是蘇仲,他緩緩地說道:「吃完啦?」
「你怎麼了?」主關心他人,這還是兩人認識后,蘇仲第一次表現出來。
「我沒事。」夏朗吸了一下鼻子。
蘇仲拿出了酒壺,喝了一口裏面的可樂,擰了壺蓋說道:「我們是一個團隊。」
夏朗笑了,故作輕鬆:「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蘇仲不語了。
夏朗又了兩口電子煙,裝回了兜子裏,說道:「老蘇,我拜託你一件事。」
蘇仲看著他。
「你保護好畢。」
蘇仲還是沒有說什麼,卻眉一挑,有點兒驚詫夏朗為何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夏朗解釋說道:「我們都是暫時借調過來的,他不一樣,是省廳的領導。我可以出事,但是他不可以。」
天終於放亮了,只是天地間籠罩著厚重的霧霾,街頭巷尾不人在咒罵著這該死的天氣。外出執勤的警也都戴上了口罩,一來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二來是不想被那個針對警察的兇手認出來。
昨天,警大隊里的幾個人還在議論著呢,都覺得刑警那幫傢伙太無能了,死了四個人了,居然還沒有抓到兇手。全市7000多名警察暴在了兇手的槍口之下,誰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是下一個。
大隊長秦昨天和上面申請,能不能讓執勤的同志配槍,結果被局長罵了一頓。「全市這麼多的警察,都像你這麼想,那槍也分不過來呀!」局長拍著桌子吼道。
秦覺得自己很委屈,他總得為同事的安全著想,認為自己這麼做也無可厚非。同事小錢買來了早餐:「秦隊,先吃點兒東西吧,趁熱乎著呢!」
秦丟掉了手裏的煙頭,接過了早餐:「有什麼靜嗎?」
小錢夾了一筷子麵條送進裏:「你是說路況還是兇手?」
「廢話,路況不就是那麼點兒事嗎?」
「我昨晚給我刑警哥們兒打了一個電話,沒什麼靜呢。」
「媽的,這幫刑警幹什麼吃的!」秦氣得罵了一句。
省廳,畢煒剛剛從洗手間出來,他看了看後一直跟著他的夏朗,問道:「夏朗,你是不是慫了?」
「啊?」
「怎麼我去哪兒你去哪兒啊,你是不是擔心落了單被兇手得逞啊?」
「瞎說,我沒有。」
「嘿,你還犟!從早上一睜眼,你就在找我。剛才去我辦公室你跟著,我給我老婆打個電話你跟著,就連上個廁所你都跟著我。放心吧,那孫子就算是再厲害,也不敢跑到省廳來鬧事吧?」
夏朗沒說話,就在這時候,洗手間的門口走過來了一個人,穿著外賣小哥的服,戴著一頂紅的頭盔,他腳下生風,手裏拎著一隻紙袋子包裝好的餐品。
夏朗本沒有聽到畢煒在絮絮叨叨地說什麼,他的一雙眼睛只是死死地盯著這個外賣小哥。這人很快走過了兩人的邊,就在和畢煒肩而過的時候,突然轉回來,手來抓畢煒!
可畢煒卻一直在對夏朗說道:「為警察,我們就應該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我……」他本沒有察覺到。
夏朗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推開了畢煒:「小心!」同時兩隻手攥著了外賣小哥的領子,一用力,將他摔在了地上:「不許!」
外賣小哥嚇得惶恐大:「別,別,我……我只是個送外賣的,你這是幹什麼呀!」
剛才被夏朗那麼一推,畢煒撞到了牆上,臉都青了一塊,他氣得大:「夏朗,你他媽幹什麼呢?」
夏朗本無暇理會他,只是喝問外賣小哥:「幹什麼的?!」
「我……我就是個送外賣的呀!」外賣小哥委屈無比,聽聲音都快哭出來了。
畢煒急忙上前拉開了夏朗:「你這麼張幹什麼?」
外賣小哥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打翻的餐品,心裏很是委屈:「完啦完啦完啦,全都打翻了,這……這要是給我一個差評,我這一大早晨白乾啦!」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同事不好。」畢煒打開了錢包,拿出了錢給外賣小哥,「實在對不住,這是我們賠償你的。你告訴我收貨人是誰,我回頭和他說一聲,是我們不對。這些錢是賠你的,剩下的是給你洗服的。」
外賣小哥收下了錢,和他確認了收貨人,這才悻悻離開。畢煒轉而看著夏朗。夏朗也知道自己搞錯了,他站在了原地,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
畢煒嘆了口氣:「唉,我可真服了你了。你不是沒經歷過事的人,怎麼現在變得……」話還沒說完呢,就見省廳的桑帥走了過來:「畢,樓下有人找你。」
「誰呀?」
桑帥肩膀一聳:「不認識。」
畢煒出一食指虛空指了指夏朗,轉走了。夏朗猶豫了一會兒,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了樓下,只見不遠站著一位,當轉過來的時候,畢夏二人都吃了一驚。這位不是別人,正是畢煒的妻子安琪兒。
畢煒見到來了,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欣喜地說道:「老婆大人,你怎麼來了?」
安琪兒嫣然一笑:「我來看看你有沒有背著我看呀!」
畢煒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扭頭看了一眼站在邊的夏朗:「夏支隊,現在我要和我親的老婆小聚一下。」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夏朗嘆了口氣,只好走開了。但他不敢走太遠,隔著三五十米看著這對夫妻。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此時,夏朗的旁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他扭頭去,見是蘇仲。夏朗嘆了口氣:「聽不懂你說什麼。」
「兇手寄來了殺人預告。」
夏朗很驚訝:「你怎麼……」
「你表現這麼反常,只要查一下就知道了。」蘇仲眼睛也注視著遠的畢煒,「他也一樣,遲早會知道的。」
「告訴他又有什麼用呢?我太了解畢煒了,他要是知道了自己是兇手的目標……」夏朗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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