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十二點,我會幹掉一個警察,也許是你,是你,是你,還有可能是你……」他的手向前指著,每一個被他指到的警察都不由地神嚴峻,有的年輕警員還會不自地抖一下,彷彿是被死神點了名。
「喂!」他突然向前猛地一衝,似乎想要衝破幕布,「有本事,你們就來抓我!」說完,這段視頻就結束了。
游旭氣得口劇烈起伏著,他握拳頭的右手狠狠砸在了會議桌上:「都聽見了吧?這是兇手殺人預告,也是給我們的挑戰書!馬上,通知離火市所有警察,無論是警、刑警、特警,全都回到崗位上!另外,還要派人通知武警那邊,不能出任何的紕!」
「是!」刑偵長馬博彥起應道,立刻去安排這件事了。
畢煒主請纓:「游廳,我們去查碟的來源。」
游旭點了點頭。
一時間,所有人都行起來了。那些早上還攔著當警察的親人,不讓他們去上班的人,在得知了這一況后也不得不放行了。畢竟,兇手都說自己要殺警察了。哪裏都不如公安機關裏面安全啊。兇手膽子再大,總不至於衝進公安機關殺人吧?
2019年2月4日,大年三十,滿街呼嘯而過的警車為了省城農曆2018年留給市民的最後一個城市剪影。
傳達室里的老劉苦著臉:「真的沒看清楚,天還沒亮這東西就送過來了。那個人是個警,還戴著頭盔呢,我也沒看清楚長啥樣,他說了句什麼我都沒聽清,那時候我正困著呢。等天亮了,我一看上面的字,這才趕給你們送過去了。小趙接的嘛!」
在沿途監控的調查中,倒是有了發現。在早上五點四十分左右,有一個騎警用托車的男子在省廳附近出現過,但是因為戴著頭盔,看不清楚他的長相。而其所駕駛的托車的車牌,經過警系統查詢也確認是個假牌子。
沿途搜尋這輛托車的行駛軌跡,畢夏蘇三人一路追到了距離省廳十公里開外的葯山路。最後在一個公共廁所旁的灌木叢里,發現了一套警的執勤服。看來就是兇手留下的了。
「看過《V字仇殺隊》嗎?」畢煒手裏攥著那件執勤服,忽然問道。
蘇仲沒有說話,夏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就是一個信號,他把自己想像了城市的英雄,他想效仿電影里V的做法。丟掉了這套服,他是想告訴我們,他不再需要偽裝了。以後,他會堂堂正正地以英雄的形象出現!」
這一次,倒是蘇仲先說話了。他斬釘截鐵地說了三個字:「他做夢!」
「對,我們一定可以抓住他的!」夏朗也給大家打氣。
省城六區,7000餘名警察出,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所有的重要路口,人流集的地方都有警察在執勤巡邏。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這一次的行不再是簡單的一兩個人,而是八個人一組,相互照應。
夏朗開著車,帶著畢煒和蘇仲漫無目的地遊盪在城市中。他們的心就像是汽車行駛的路線,毫無規律可循。蘇仲坐在了後排,低頭看著那段視頻,當時在場的每個警察都拷貝了一份兒。手機里傳來了那個令人心抑的聲音。蘇仲已經看了不知道多遍了。
「我說行啦,老蘇啊,差不多了吧,瞧出點兒什麼來了?」畢煒頭也不回地問道。
蘇仲吸了一下鼻子,他拿出酒壺喝了一口,說道:「獨居,家庭條件很好,通外國歷史,最起碼是很喜歡。」
畢煒有點兒驚訝,他同樣通犯罪心理學,擅長犯罪側寫。蘇仲所說的前幾點他已經想到了,只是有一點不明白:「你怎麼知道他通外國歷史的?」
「這個人戴著V字仇殺隊的面,這不是心來,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他想為英雄。但是這個面,讓英國人來看的話,絕不可能會聯想到電影里的V。因為面的形象,正是英國歷史上的一個英雄。」說著,蘇仲把手機拿給了畢煒看。
畢煒看到,上面是網上關於這個人的介紹:蓋伊·福克斯,他在1605年的時候,和同伴在國會大廈下面埋了36桶炸藥,企圖推翻當時的腐朽統治。但是後來計劃敗,被英國國王詹姆士一世於當年11月5日被絞死。
畢煒很驚訝:「你的意思是,其實他一開始就已經暴出了自己的殺人計劃?」
蘇仲皺起了眉頭,拿回了自己的手機:「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他真的要模仿蓋伊·福克斯的手法,那也太瘋狂了吧?」
夏朗一直沉默著:蘇仲這番分析理,但如果兇手真的想採用這一招的話,無疑是要在今晚的子時炸掉省城的某派出所、公安局,甚至是省廳!那樣所造的轟絕對是空前的!
「網上有人拿他和呼蘭大俠作比較,但是在視頻和他的作案手法中,我們完全看不到呼蘭大俠的影子。也許在他的心裏,呼蘭大俠不算什麼,V自仇殺隊也不算什麼,蓋伊·福克斯才是真正的英雄。他要當那樣的英雄!」畢煒審慎地說道。
車,一片沉寂。畢煒突然又道:「狗屁,有我們在,他就別想得逞!走,馬上回省廳!」
三人第一時間將這一況上報給了游旭,聽到這樣的分析后,游旭的神經瞬間繃。他馬上致電個分局派出所,說明況。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天也漸漸暗了下來,已經是傍晚的6點多了,距離兇手所宣佈的子時,只差六個小時了。
就在四人無比張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游旭趕掐滅了手裏的煙頭,抓起了話筒:「怎麼樣……是嗎……太好了,太好了……馬上安排破專家!」掛斷電話后,他臉上的表很複雜,既有勝利后的喜悅又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剛剛是陌通分局打來的,他們前不久訂購了一批辦公用品,結果在裏面發現了五箱炸藥,現在破專家已經過去了。一切都還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畢夏蘇三人都相互看了一眼,他們的眼神中可沒有興與慶幸,反倒是一的困。
陌通區分局的大院,局長親自指揮,破專家穿著厚重的防服,挪著笨重的步伐朝著堆放在卡車車尾的那五隻紙箱子走過去。
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神都很張,局長問破組的負責人:「老張,真的沒問題嗎?」
老張說道:「放心吧,小李是老手了。」
在公安局的外圍,道路已經被封鎖了。過往車輛都被警擋住了。
一個人穿著騎行服,騎單車鍛煉的人想要拐彎。
警一把拉住了:「哎哎哎,幹什麼,沒看見封路了嗎,怎麼還往裏闖啊?」
那人見狀,急忙道歉,態度十分恭敬:「喲,對不住啊對不住,警察大哥,我這是著急回家,沒注意。」
「今天這裏封了,你繞個路吧。」「行。」那人調轉了車頭,忽然換回頭來,臉上掛著一種得意的笑容,「警察大哥,累打聽一下裏面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快走吧。」警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這人騎上了單車,臉上笑著。待走遠了,他忍不住心大快,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