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又迎來了新的一天,超市裏的人熙熙攘攘,大家全都準備著年貨。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辛苦一年了總算是可以歇歇了。唯一對新年有怨念的,就是那些家庭主婦了,一年到頭忙到晚,可就連過年都不能好好休息,後天一大早就要應付一群上門的客人。
一個年輕的挑揀著新鮮的蔬菜,對旁邊的同伴兒說道:「你說那些上了年紀的七大姑八大姨也真夠有意思的,一年到頭都不見個人影。過年了出現了,除了蹭吃蹭喝,就是催著要孩子。好像我們不要孩子,他們就活不下去似的!」
旁邊的同伴兒笑著說道:「所以說啊,過什麼年嘛!反正我今天就買好明天一天的菜就行了,後天大年初一,我和我老公就去馬爾代夫了,躲著這幫親戚。」
「唉,還是你命好啊!」年輕的臉帶著些許的哀怨。
同伴兒安:「你不要這樣嘛,你想想現在街上那些警察,總比他們好過多了!」
「警察,又出什麼事了,那殺警察的案子還沒破啊?」
「別提了,前兩天查警,聽說這兩天又跟賣監控的過不去了。我剛才接了我老公的一個電話,警察剛剛去過他那裏。」
「呵呵,這群警察,披著人皮不幹人事,浪費我們納稅人的錢。」
省城涉及到監控生意的大小公司足有百餘家,而其中沒有立公司的散人團隊就更多了。由於一些商家應付檢查,擔心監控公司要高價,大多數人都選擇自己在網上買來監控設備,請人安裝。再加上時近年底,大部分工人都回老家了,查找起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帝豪影院當初剛剛落的時候,屬於其所在的商場。但是後來商場老闆生意崩盤,商場被抵給了現在的老闆。對於當初是請哪裏的人安裝的監控設備,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麼查下去不是辦法。」畢煒翻著手機里此案的新聞,熱度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退,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除了吐槽春晚,似乎這件案子為了網友們最關注的話題。過年期間有警察接連被兇手殺死!在他們的眼中,足可以為一次狂歡的盛典!
刑警莊勝從工位上站起來:「,這群人也太沒良心了吧?平時衝鋒陷陣,和犯罪分子搏鬥的不都是我們嗎?怎麼這時候反倒是幫著兇手說話,好像我們這些當警察的人就該死似的!」
畢煒仍舊坐在那裏翻著手機:「你激什麼,這些都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對了,他們三個的後事是怎麼安排的?」
莊勝嘆了口氣,又頹然地坐下:「不是在工作期間因公犧牲,追悼會是別想了。下午的時候天鵬的父母還來過了,我們湊了點兒錢,總不能讓老人家寒心。」
「唔……回頭我那份兒轉賬到你的支付寶。」畢煒頭也不抬。
「畢,我就是覺得窩囊!天鵬平時怎麼樣,你是清楚的。立過三等功,負過傷。遠的不說,今年四月份那個搶劫案,他是第一個衝上去的,眼睛都差點兒瞎了!我就是不了他被人這麼詆毀!」莊勝氣憤難平。
整個省廳,他和史天鵬的關係是最好的。看到戰友死後還要被人非議,也難怪他心裏難。
畢煒終於抬起頭來,走到了他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這兒罵又有什麼用呢,難道罵兩句就能讓這些人閉嗎?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破了這件案子,還遇害的同事一個公道!」
莊勝不說話了,點燃了一支眼狠狠地吸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被煙熏到了眼睛,他使勁了一下。
畢煒轉而上了夏朗和蘇仲,三人去了隔壁的辦公室。關上門后,三人相互看看,每個人的表都很凝重。畢煒讓夏朗先說。
夏朗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之前三名遇害的同事,彼此間並沒有集,甚至相互不認識,我懷疑兇手殺人的目標只有警察,並沒有特定的對象。現在網上的新聞全是這些,我擔心輿論導向可能會使犯罪嫌疑人再次作案!」
這也是畢煒擔心的,否則他也不會這兩個人來。等夏朗說完后,他又看了看蘇仲。蘇仲拿出酒壺喝了一口:「他說得對。」
明知道兇手可能會有下一步的行,也知道他的目標人群,可是警方卻沒有應對的辦法。中國雖然是世界上警民比例最低的國家之一,但坐擁六百萬人口的省城,也有著7000多名警察。這些人,全都有可能為兇手的下一目標。當然,也包括他們三人在。
當天,就有好事的市民拍下了這樣的一幕:在某街道派出所,民警下班的時候特意換上了便裝,從後門悄悄溜出來,似乎生怕遇到那個人們傳說中警察殺手。甚至,他還被網友冠以了「除暴安良」「人民衛士」的稱號。
更有甚者,家人阻攔為警察的丈夫、兒子、兒去上班。第二天是大年三十,除了倒休的警察外,出勤率只有百分之八十。
游旭得知這一況后,在會議上然大怒,就連畢煒都沒能倖免,被狠狠地罵了一頓。案發到現在已經過去八天了,死了三名同事,警方卻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省城一共有7294名警察,換句話說,這7000多人,包括我們在座的各位,都有可能是兇手下一個的目標。我們現在不需要任何的大道理了,也不用打腔,只有一句話——抓住兇手,是在救我們自己,我們必須自救!」游旭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令所有人重新振了神,開始準備新一的偵破工作。
而就在這時,有人突然闖了會議室,是負責值班的小趙,他把一個牛皮紙信封給了游旭:「游廳,今天早上有人把這個送到了傳達室老劉那裏。他見上面有加急的字樣,於是給了我。」
游旭拿過來,看到上面有一個紅的郵,清晰地印著加急兩個字。而且沒有寄件人的信息,只有一行打印的字:轉專案組最高負責人。
游旭心底生出了疑,他了裏面,圓形,很薄。撕開封口,裏面掉出來了一張碟。所有與會人員都很驚訝,不知道這張碟是哪裏來的,裏面會是什麼容。
游旭把碟拿起來看了一下,上面沒有標註任何的文字,他給了畢煒:「放一下。」
畢煒接過來,放進了連接投影幕布的電腦里,然後走了回來。還沒等他重新坐下呢,投影幕布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伴隨著響亮的一聲BGM。沒錯,只有一聲,嚇得這些警察都抖了一下。
那個人影穿著一件黑的斗篷,戴著一頂誇張的黑禮帽,慢慢抬起了頭來。他的臉上戴著V字仇殺隊的面,發出了一陣冷的笑聲:「哈哈……不好意思,一定嚇到各位了。」他的聲線時高時低,是用了變聲的緣故。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幾十雙眼睛盯著這個人影。
「我想,你們這時候一定是在開會呢,討論如何抓住我是嗎?你們錯了,我是獵人,你們才是獵,只有我抓你們的份兒。你們一定看了最近的新聞了,市民管我人民衛士,我才是保護他們的人。這樣吧,今天是大年三十,我這個人民衛士就送給全市民一份兒大禮好了,當然,也是送給你們的新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