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社會飛速發展,無論在任何一個城市,上班的時候都猶如西天取經一樣困難。好不容易從擁的公、地鐵上下來,還要跟同一幢寫字樓的人電梯。別人都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孫福,可孫福更厭惡他們。要不是有這群人擋著,自己早就衝過去了。
就在他連沖帶撞,即將要過電梯間的時候,突然覺后脖領子一,被人抓住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掀翻在地。
「不許,公安局的!」後面的人一聲斷喝,聲如雷震,嚇得周圍這些人一下子閃開了。有好事者急忙掏出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孫福被兩人摁倒在地上,臉頰著冰冷的瓷磚,腰往上,兩條綳直,想要站起來,但他力氣哪裏比得上兩個警察?戴上手銬,直接被押上了警車。
「真刺激啊,跟拍電影似的!」「這個老流氓,就知道他會出事!」後面的一群上班族議論紛紛。
到了公安局裏,孫福兀自不服氣:「你們幹什麼,我犯了什麼錯了,憑什麼要抓我?」
夏朗坐在了對面,冷笑一聲:「喊什麼喊,壞人都喊冤,我們警察還干不幹了?你什麼都沒幹,看到我同事為什麼跑啊?」
孫福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孫福,2007年的時候,你是在禹都洗浴城吧?」
孫福抬起了頭,看著警察,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是……可是你們警察不是理過了嗎?我這是心裏有影了,要不我也不會跑啊。警察大哥,你們不會找后賬吧?」
「2007年的12月15日晚,禹都洗浴城被警方查封,當晚你在場嗎?」
孫福點點頭。
「那你說說當晚的況吧。」
孫福很納悶,當初明明是警方查封的,所有況他們都應該清楚啊,怎麼反倒問起自己來了?雖然心中疑,但他還是回憶著說出了那晚的事。時間過去很久了,他的記憶也出現了偏差,很多況都和警方掌握得不符。
剛說了三分之一,夏朗就不耐煩地用手裏的筆敲了敲桌子:「好了,這些況我們比你清楚。」
孫福心裏邊不服氣:你知道還來問我?可他不敢說出來,這種不滿的緒只能憋在肚子裏。
「案發當晚,你們經理侯文斌曾經指使保安打傷了一個人,有沒有印象?」
孫福聽到警察這麼問,知道自己可能沒什麼事,暗暗鬆了口氣,忙不迭地說道:「知道知道,那個人杜橋安。」
「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
「你們不了解況,禹都洗浴城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平時不管是什麼員工,包括那些小姐在,什麼規章制度一大堆。其中最忌諱的就是員工搞小姐了。杜橋安就是我以前的同事,一個保安,那時候他都是保安部的副經理了。咳,說是副經理,其實也就是個打手,帶著我們……」孫福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突然剎住了話題。
「既然是你們保安部的副經理,為什麼會被打呢?」夏朗猜到了況,明知故問。
「還能為什麼啊,他和小姐搞在一起了唄!」
「那個的什麼名字?」
孫福嘿嘿笑了:「這下讓您問著了,本來我是不知道的。可是沒過兩年,那個小姐就出事了。」
夏朗聽到這裏,不覺集中了神。
只聽孫福口中說出了三個字:「程璐!」
掌握了這一線索后,夏朗馬上著令調查此人。很快,就有了反饋:杜橋安,離火市安路鎮北橋村人,1984年生人,初中學歷,2005年至2007年,曾在禹都洗浴城任保安。在禹都洗浴城被查封后,先後去了瀋、大連、秦皇島、北京等地工作。目前在離火市天南路的離火銀行任保安。
掌握這一線索后,警方馬上出擊,前往離火銀行。到了那裏后,銀行的大堂經理見一下子湧進來了這麼多的人,嚇了一大跳,要不是其中有兩個人穿著警服,他還以為是團伙來搶銀行了。
「市公安局的。」夏朗亮出了證件,「杜橋安在嗎?」
大堂經理扭頭看著一邊:「老杜,有警察找你。」
眾人循聲去,只見一個穿著灰保安服的人詫異地著這邊,這個人材微胖,臉上有一道疤痕從角拉到了耳朵的位置,看上去有點兒恐怖,背著雙手,腰裏別著一隻橡膠警。一雙眼睛疑地看著眾人。
夏朗走到了他面前:「杜橋安是嗎?」
這人點了點頭:「你們是警察?」
因為沒有直接證據,又鑒於他態度良好,夏朗也只是把杜橋安帶到了警車上,簡單詢問了兩句。說起了以前的那件事,杜橋安嘬了一下牙:「唉,都過去了這麼久了,你們不說我都快忘了。那時候還不是年輕不懂事嘛,程璐長得那麼好看,我又年輕,相信什麼的,就看上了唄。禹都的規定很嚴的,後來讓侯文斌知道了,往死里打我。」他說完后,還似笑非笑地罵了一句:「他媽的。」臉上的疤痕微微發,看上去有幾分駭人。
「你和程璐往過嗎?」
杜橋安搖了搖頭:「我在禹都的時候一個月五千,當然,那年月也不了。可是程璐一個月能掙一萬呢,也不可能看上我這種人。」
夏朗接著仔細詢問了他案發時在哪裏。
杜橋安如實作了回答,他說那時候不是在家裏就是和朋友打牌,還有一次是給行長送禮,都有是見證人的。
「你臉上的疤是怎麼來的?」
「這個?」杜橋安了一下傷疤,苦笑一聲,「上初中的時候跟人干架,被一個傻砍的。」
於是夏朗放人。費了這麼大勁,一句話就把人放了?之前支隊長可是信誓旦旦地說,程璐的男朋友最有作案嫌疑。杜橋安很有可能是在說謊啊,說不定他和程璐往過,舊難忘,這才復仇的。
面對大家的質疑,夏朗卻很肯定地搖了搖頭:「之前伍平形容過那人的長相,三角眼,眉低垂,和杜橋安的長相明顯不符。尤其他臉上還有這麼長的一道疤,伍平不可能記不住;還有,如果杜橋安真的是舊不忘,沒必要等這麼多年,完全可以在程璐自殺后就報仇。我總覺得,那種心佈置的殺人現場,肯定經過了詳細籌劃,不是他一個保安可以做到的。最關鍵的一點,他有時間證人。」
曹妤有點兒擔憂:「夏隊,你的意思是……程璐的男朋友還沒有出現?」
夏朗點點頭:「伍平說過,程璐死了之後,那個男的還在南柳巷出現過。可見,這個人對程璐不是一般的癡。但是有個疑點,09年的時候,程璐自殺,現在都2019年了。這九年多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人為什麼沒有在程璐自殺后立即報仇呢?」
「會不會是有什麼不可抗拒的因素,比如這個人去了外地,或者是坐了牢?」
穆奇的這一觀點倒也是一種思路。夏朗說道:「我認為可能是前一種,坐了牢不太可能。能犯下這種案子的人,心理很極端,不像有前科的。我更傾向他在外地。」
「夏隊,這簡直是大海撈針啊!」
事實上,這隻能算是一種猜想,原以為案明朗,哪知道重新陷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