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發現自己有時候真的不能分心,專註於案件的時候,他很難把注意力從案子上移開。可是現在面對著一桌子的卷宗,腦海里卻始終想著自己父母和陳母見面的事。他拚命敲了兩下腦袋,想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一點兒。
他走進了技中隊的辦公室,詢問姚承是否有更為捷徑的辦法,尋找出三名害人就某一事件的網上留言。姚承喝了一口濃茶,吐出了一片茶葉:「我的夏支隊啊,我要是有那個本事早他媽進中局了,目前只有一一篩查,這個是最笨的辦法,卻也最穩妥。」
還沒等夏朗表達一下失之,姚承就說了一句:「不過鑒於這三個人都在離火,我們可以先排查一些離火市本地的舊聞,看看能不能有收穫。」
眼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夏朗隨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在網上找到了近三年離火市的一些熱點舊聞,這些容涵蓋了娛樂、經濟、民生等方方面面。不過想到王貴才等人的生活境是不可能關心國家大事的,所以夏朗把那些剔除掉了。剩下的這些林林總總也有二十多條,其中既有白燕被綁架的案子,也有神木坳未年人殺人碎的案子。
他點開了這些新聞,在一些的大的新聞客戶端下,的確有王貴才等三人的留言。比如白燕被綁架的新聞下,三人是這麼說的:「反正那些明星掙那麼多錢,就當這個綁匪是稅務局的好啦!」在神木坳案件下的留言,他們又質疑《未年保護法》,並且囂應該有人教訓一下這五個人。
雖然這兩則新聞不可能為兇手的殺人機,但最起碼證明了夏朗的這個思路是對的,於是他繼續翻找著新聞容。而這一次,除了鎖定離火市本地的熱點外,夏朗還著重瀏覽了幾大的客戶端。
盯著看了一上午的電腦,他的眼睛有點兒疼,起泡了一杯茶。他重新坐下后,想要從頭整理一下思路:束麗和傅鍾敏是有電腦的,他們不必像王貴才那樣出去找網吧。如果通過這兩個人的IP地址來查,只要找到他們兩個共同參與的話題,是不是能把範圍小呢?
想到這裡,夏朗打通了姚承的電話。姚承明白了夏朗的意思,他想了片刻后說道:「這樣也是一個辦法,但是我們這邊的條件恐怕做不到。這樣吧,我聯繫一下網監那邊,看看能不能有消息。」
掛斷了電話后,夏朗的心輕鬆了許多,希可以儘快有個結果吧。在這座灰的建築里憋了一上午了,看看時間已經是11點50了。平時不看時間也就算了,看到了這個時間點,突然覺肚子了。
他拉開了辦公室的門走出去,看到了外面的辦公區里每一個人都坐在電腦前點著手裡的鼠。看來大家和他的心一樣,都想儘快找出線索。夏朗欣地笑了,而後拍了兩下手:「好了,大家把手裡的工作放一放吧,先去吃午飯。」
穆奇抬起了頭,保持了大半天的坐姿,他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哎呀,不知不覺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夏隊,看在大家這麼辛苦的份兒上,你是不是……」他故意不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夏朗明白他的意思:「沒問題,今天我請你們。咱們去食堂吃餃子吧。」
眾人歡呼,這倒並非是值得為一頓餃子歡呼。平日里,刑偵支隊都是案件偵破之後例行舉行一次「慶功會」。很像現在這樣,偵破工作還在進行當中聚餐。這一次的案子不比以往,線索很可能藏在了網路世界里,所以每一個人的神高度張。適當讓大家輕鬆一下,也無不可。
市局的食堂並不大,只有餃子、麵條、炒菜米飯。這裡最貴的菜也不過七八塊錢一份兒,分量足,也衛生。畢竟沒有哪個食堂老闆敢在公安局裡玩貓膩。平時大家工作忙起來,都是在這裡匆匆吃兩口。
夏朗問清楚了每個人想吃什麼餡兒的餃子,然後去打飯口了。食堂的老闆姓孫,笑呵呵地說道:「夏朗,你可好久不來了!」自從和陳妙言在一起后,夏朗還真的很來食堂吃了,他笑著說道:「那你可得多給我點兒,你得留住我這大客戶啊!」
孫老闆笑了:「拉倒吧!我這利薄得很。」話雖然這麼說,但他最後還是多給了夏朗十隻餃子,說道:「知道你們破案辛苦,多吃點兒,不夠再要。」
「夠了夠了,謝了。」看來最近這起大案,就連食堂的人都知道了。
刑偵支隊的人圍坐在一桌,吃著餃子,商討案。但是就現有的線索來看,大家所作出的並不能推斷,只能算是猜想。許裡咬著一隻餃子,發音不清楚地說道:「要是能知道下一個害人也好,但現在離火市的鍵盤俠說也有幾萬人,這沒法兒查啊。」
同桌的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大家都覺現在太被了。兇手不出手,警方就像是沒有目標一樣。
夏朗沒有過多地發表意見,他只是催促大家趕吃完回去接著查。
下午的時候,夏朗又去找了李忠柳。李忠柳這裡的證羅列了足足三隻證箱,但到現在都是一無所獲。沒有足跡,沒有指紋。就連從事了多年痕檢工作的他也不由地慨說道:「媽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兇手呢,殺了人還能把現場清理得這麼乾淨,這小子的心理素質一定很強大!」
既然沒線索,那乾脆返回案發現場好了。夏朗獨自一人驅車回到了通達公寓。保安見他來了,趕過來幫他刷門卡,還說了句:「唉,現在這裡都變兇宅了,原本周圍的幾個住戶都搬走了。」
夏朗來到了4017,推開了房門。看到悉的環境,他彷彿穿越回了幾天前。夏朗戴上了手套和鞋套,深吸一口氣,彎腰鑽過了黃白相間的警戒線。
眼前的場景忽然變得忽明忽暗起來了。幾個猶如電影片段一般的畫面閃過,死者傅鍾敏坐在了電腦前,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不是玩遊戲就是在看電影吧。玩累了,他拿起手機點了一份兒外賣。這一點可以從外賣員的口述及死者的手機中看出來。這時候,敲門聲響起,傅鍾敏起去開門。
他應該剛剛點了外賣不久,這時候門外的人不會自稱是送外賣的,那會是什麼人呢?傅鍾敏從貓眼裡看了看。這幢公寓年頭太久了,貓眼也都是那種老式的。可是傅鍾敏這間房間的貓眼很乾凈,這似乎說明了他經常拭,有通過貓眼觀察外面的習慣。
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借用了什麼份或者借口,總之傅鍾敏開門讓他進來了。害人傅鍾敏的高不算矮,兇手沒有一擊致命的把握。假設兇手是一個右手持刀的人,死者的致命刀口左邊深右邊淺,一定是從後面突然襲擊的。這樣不僅可以一擊致命,而且可以使死者噴濺的沒辦法沾到兇手上。
這一點,也是通過現場的噴濺況得出的結論。
傅鍾敏很痛苦,他雙手捂住了傷口,想要減緩自己的死亡時間。可是這為了他此生最後的一個願,很快,他就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兇手慢慢地靠過去,走得很小心,他是一個謹慎的人,不會讓沾到自己的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