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勝小區5號樓的1503，一室一廳的格局。警察們正在忙碌著現場取證。夏朗進去后，撲面而來就聞到了一濃重的腥味兒。

死者是一位，穿著的法蘭絨睡。孩子看樣子有幾天沒有出門兒了，門口堆放著兩三隻外賣的袋子，上的睡袖子底部、袖口和領口已經有了黑的痕跡。最奇怪的是死亡的姿勢，坐在了電腦前，正對著電腦，而電腦的顯示上只呈現了一個播放的狀態。

死者是被一刀割，因為舌頭也被割斷了，大片的跡染紅了睡的前襟，兩隻手的十手指全都被砍斷了，搭放在鍵盤上。如果沒有發生這恐怖的一幕，看上去就像坐在電腦前打字一樣。

葉理剛剛進行完檢，說道：「大致況和上一個死者相同，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一次被害人死在了自己租住的房間里。」

夏朗問痕檢科的李忠柳，電腦里播放的是什麼。李忠柳嘆了口氣，讓旁邊的一個年輕助手重新點開了播放。隨著進度條的展開，黑的底板，一條紅的矩形框用白的字標註出了FBIWARNING的字樣，夏朗一下子就明白。

「AV？」

李忠柳點點頭：「我當了三十多年的警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夏朗，接下來要看你的了。」

案分析會上，每一個人的神都很凝重。第一件案子還沒有頭緒，第二起案子又發生了。付如丞的手裏罕見地夾著香煙，聽著李忠柳的彙報。

「房間里發現了四組鞋印，經證實屬於死者、房東，另外兩組是可能是死者的朋友，目前還在排查中。指紋的話，除了鍵盤上，沒有發現較為清楚的指紋。另外，鍵盤上的指紋混雜著食用油等雜，是屬於死者不小心沾上去的。」老李做彙報的時候，語氣頗為低沉。

付如丞的目看向了夏朗，夏朗說道：「死者束麗，今年24歲，高158公分，重120斤。大學畢業后曾經在一家企業短暫工作過兩個月，後來與老闆產生爭執，憤而辭職，目前待業。據房東張靜靜所說，束麗生活比較宅，基本不怎麼出門。在家中發現了很多外賣的袋子，證實了這一點。死者的化妝品不是很多，服也只有幾件，因此可以斷定，束麗不同於一般的孩兒，很刻意打扮自己。」

接著，夏朗在投影儀上播放了幾張照片，他介紹著：「小區有一個熊孩子破壞了監控，案發時業還沒有修好，所以也沒能找到關鍵的圖像線索。這是案發現場的門。」

投影儀上出現了門的照片：「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不排除人作案。鑒於死者有外賣的習慣，也不排除兇手偽裝了外賣小哥作案。」

播放到了死者的照片，夏朗繼續說道：「死者生前喜歡宅在家裏，所依賴的必然是電腦。有兩點是需要我們注意的：第一，死者死後所擺放的姿勢；第二，電腦里播放的是一部日本的AV視頻。」李忠柳補充道：「地板上發現了被拭過的痕跡，照這麼看來，死者的確是死後被兇手擺放了這種姿勢，而且還心清理過現場。」

夏朗點點頭，說道：「一個宅，一般況下是不會收拾房間的，從案發現場擺放的外賣包裝袋就能看出來。老李，你發現的四枚腳印都應該是過去留下的。兇手沒有太多的時間逗留現場，所以只能是匆匆打掃，確保自己的腳印不被發現就好。」李忠柳信服地點了兩下頭，一切況都被夏朗說中了。

「接著說。」付如丞掐滅了手裏的香煙。

「在一件兇殺案中，兇手一般都會想到儘快離開現場。因為他們在現場逗留的時間越長，留下的證據就越多。可是這件案子的兇手卻不一樣，他殺害死者后，並沒有匆忙離開，而是讓死者坐在了電腦前，還把的舌頭和十手指割去，然後把死者的雙手放在了鍵盤上，甚至還在電腦上播放了一部AV視頻。」夏朗深呼吸一口氣，說道，「這說明了兇手殺人的儀式很強，結合之前王貴才的案子，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在兇手心目中是必做的一件事。」

所有人都愁眉不解地看著他，似乎不明白夏朗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OK，換個簡單點兒的說法。白銀連環兇殺案，之所以能夠併案，第一死者是；第二，人被破壞。這幾乎為了此案兇手的一種套路。那麼在這件案子中，死者死後被割去手指和舌頭，也可以被視為此種況。」

李忠柳微微點了兩下頭，忽然說道：「但是此案的死者和白銀案不同，第一名死者是男，而這次案件中的死者又變了。」夏朗很篤定地說道：「這恰恰說明了死者的作案目的很強。兩位死者一定是和兇手有所瓜葛，而死後被割去手指和舌頭，也一定反應了兇手的某種訴求。尤其是第二件案子中，束麗死後被兇手強制『坐』在了電腦前看AV，這似乎很能說明一個問題——兇手是為了凌辱！」

「夏隊，為什麼你說是被兇手強制看的呢？現在這個社會，有一些孩兒也會看AV吧？」穆奇忽然問道。

「因為隨後我請技中隊的同事檢查了束麗的電腦，的網頁瀏覽、QQ聊天這些都沒有涉及到AV的話題，就連那些藏文件都沒有找到，整臺電腦中只有這一部AV視頻。通常喜歡這種的人，電腦里有個十七八部不算過分吧？」

大家都沉默了。目前警方的工作沒有太多的進展，既然夏朗斷定了兩名死者和兇手之間有瓜葛，只能是從死者邊的人際關係網展開調查了。

案分析會結束后，夏朗專門去了一趟技中隊的辦公室。關超然正在擺弄著鼠，盯著顯示的兩隻眼睛有些。他打了一個呵欠，端起了桌上的濃茶喝了一大口。

「怎麼樣了？」夏朗走過來，遞給了他一支香煙。

關超然接過來，點燃后吸了一口，皺著眉頭說道：「害人的電腦沒什麼，網上下載了一些盜版的電影，平時喜歡看一些綜藝節目，喜歡刷刷微博、修修圖，基本也沒其他的了。」

「那部AV呢？」

「沒找到下載源，應該是拷過來的。」

「拷過來的？」

「對，」關超然點了一下頭，「兇手可能帶著U盤或者是碟之類的東西。」

夏朗隨後去找了局裏的鑒黃師陸學斌。陸學斌今年三十多歲了，已然謝了頂，夏朗來的時候，他正在看著那部視頻，說道：「這東西還用看啊，只是看個開頭就知道是AV了。」

夏朗卻說：「我總覺得兇手放這部視頻是有所指的。」

陸學斌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兇手播放這部AV是想說明什麼嗎？」

「老陸，這方面你是行家了，說說這視頻。」

陸學斌不假思索地說道：「主演椎名空，2015年出道，原本是個地下歌手，據說是後來被騙下海了，沒什麼特別的。對了，還有一點，這個椎名空是一個蕾。」

夏朗很驚訝。

「怎麼樣，是不是很吃驚？不過這也正常，見過了太多的男人，偶爾試試人也不錯。至於劇就簡單多了。你拷一份兒，回家慢慢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