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理打開了漁網，一極刺鼻的臭味兒鑽了口罩，就連他這種久經沙場的法醫也不皺了皺眉頭。

葉理一邊檢查一邊對同事說道：「全都記下來，死者男，長172厘米，髮長2厘米。嚨有一開放創口，刀口長10.7厘米，最寬0.7厘米，懷疑是致命傷。」他在死者的上發現了一些跡，便掰開了，發現死者的舌頭被人切斷了。葉理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死者的前後背沒有任何傷痕，兩隻手……十手指被人切斷……」

陳妙言坐在了碼頭，曹妤遞給了夏朗一瓶礦泉水和一袋話梅：「夏隊，附近沒有那個牌子的，話梅只有這一種。」夏朗點點頭，他拿過去給了陳妙言。陳妙言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夏朗打開了一顆話梅的包裝，輕輕含進了裡。

「有沒有好一點兒？」

「嗯……」其實這一次陳妙言的反應已經好了太多。第一次在東海府看到梁玲的，嚇得都去看心理醫生了。在陵山縣山上的酒店裡看到于小彤的，並沒有那麼恐怖，也可以不提。這一次船員們猝然從水裡拉上來一，雖覺到心中害怕，但卻沒有上次那麼惶恐不安了。莫名激地看著夏朗。

夏朗從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異樣，茫然笑道：「怎麼了，幹嘛這麼看著我？」

「謝謝你，一直陪在我邊。」陳妙言由衷地說道。

夏朗卻尷尬地笑了：「你別這麼說，說不定是因為你和我在一起才遇到這些事了。說句實話，我真懷疑我是不是被柯南附了，怎麼走到哪裡，哪裡就有命案呢？」

陳妙言知道這是男友開玩笑的話，他是警察，天生就是與刑事案件打道的。故作堅強地笑了一下：「好了，有你的話梅陪我，我OK的，去忙你的吧。」

「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去吧。」陳妙言見周圍的警察都在忙碌著，夏朗為了分心，也會讓過意不去，便催促著男友。

夏朗起，但還是不放心，來了曹妤：「曹妤，你……」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曹妤說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陳律師的。」

夏朗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去了。來到了葉理這邊，葉理把況跟他說了一下：「致命傷是在脖子上的這道刀口，是被利割斷了咽。還有，死者的，你看，舌頭沒有了；十手指也是。作案手法很殘忍。」

夏朗注意到，這十手指所斷的位置並不相同，有的是從第指間一關節截斷，有的是從第二指間關節截斷，有的是從拿指關節截斷的。他沉說道：「照這麼看，兇手像是一砍斷死者的手指？」

葉理點點頭：「初步看來是這樣，而且死者的舌頭和手指都是死後被砍斷的。然後被丟進了河裡。」

「死亡時間呢？」

「72小時左右吧。」

「這跟鞭沒什麼兩樣啊，死者的份證明呢？」

「都檢查過了，沒有份證明，錢包里份證、駕駛證都沒有，只有三百多塊錢現金，一張信用卡，兩張儲蓄卡。手機不見了，不排除是被人拿走了。一會兒看看老李那邊有什麼收穫吧。」

李忠柳帶著痕檢科對附近一帶展開了搜索，沒有太多的發現。在後來的案分析會上，老李說道：「發現是在東港附近，這一帶主要是遊船，人流眾多，而且兇手拋河中，不排除是被水流衝到這裡的來的。」

這條河東流海，名曰棠河。全場將近有十五公里，如果真的要沿河搜索的話，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只怕全離火市所有的警察全上，也未必會有什麼收穫。

夏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首先，死者的錢財都還在，可以排除是搶劫殺人。而且在一般搶劫案中，歹徒都會謀求儘快離開現場，不可能大費周章地割斷死者的舌頭和手指。殺人後，還要對採取這種行為，我個人更傾向於仇殺，當然也可能是殺，比如原配與第三者之間的仇恨。」

「我同意夏隊的看法。」出乎所有人意料，這一次附和夏朗的人竟然是杜志山。他說道：「這種慘無人道的行為，顯然兇手對死者懷著很大的憤怒緒。但是我認為，這也給我們警方留下了一個信號。如果死者想侮辱的話，可以用不止一個方法，他（）可以挖眼，可以割耳。為什麼單單隻是割掉舌頭和死者的十手指呢？」

所有人都陷了沉思中，杜志山平時開會都很發言，即便開口也是懟夏朗，可沒想到今天他不但開了口，還支持夏朗仇殺的說法；不僅支持夏朗，還說出了一番頗有見地的真知灼見。所有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上次那件案子，夏朗救下了杜志山，並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這更讓杜志山激了。回想起以往的種種行為，自己四十多歲的前輩難為一個後輩，確實有很多不是之。所以他才一改以往的做法，參與到了案子中來。

付如丞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下一步的工作呢？」

夏朗說道：「查找源，展開關係網的排查。」

會議結束后，曹妤跟在了夏朗後，小姑娘一直皺著眉頭看他。這讓夏朗很不自在：「怎麼了，不認識啦，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夏隊，你和老杜出什麼事了嗎？他今天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夏朗苦笑：「瞧你說的，我們兩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啊？再說了……」他左右看看，低了聲音說道：「就算是我出事了，我也會找個十七八的妹子，怎麼會找這麼一個中年大叔？」

「夏隊！」夏朗剛說完這句話，杜志山就在後面了他一聲，走幾步過來了。

夏朗趕和曹妤停止了說笑：「什麼事？」

「哦，沒什麼，你嫂子知道你喝茶，讓我從家裡拿了點兒茶葉。來開會的時候放你桌上了，告訴你一聲。」

夏朗笑了，抱拳拱手：「多謝杜哥！」

「行啦，不跟你說了，我得幹活兒去了。」說完，杜志山就大踏步地走了，看得出來，他心很好。

夏朗對曹妤說道：「看見沒，人家老同志都這麼勤勤懇懇，咱們年輕人也不能差了，走，幹活兒啦！」

曹妤愣在了原地，盯著夏朗和杜志山一前一後的影，噘著說道：「哼，一定有問題！」

夏朗來到了停房，穿上了防護服、帶著帽子和口罩，推門走了進去。葉理正在忙碌著，見他來了，說了句：「怎麼樣，有結果了嗎？」

「哪有這麼快，認公告剛發出去。你這兒有新發現嗎？」

「暫時沒有。不過你那麼神通廣大，上次卞明的案子你看了就知道死者小時候生活在農村，那你看看這位吧。」

夏朗走過來，他並沒有急著看，而是先看了看死者服的商標，都是一些雜牌子地攤貨。而後他才開始細緻觀察起了這。想判斷一個人的職業，其實手指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比如中指或者無名指有老繭，說明是一個經常筆的人；食指和中指發黃則是有長期吸煙的習慣……

可是死者的十手指都被砍斷了，不過夏朗還是發現了一點不同，右手的手掌邊緣有老繭，這是典型的鼠手癥狀。死者應該長期玩電腦。除了這個之外，夏朗還發現了一點蹊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