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遊艇的外表來看,其已經算得是十分豪華了,可是進裏面后,發現這裏更是別有天。一間寬敞明亮的大廳足有三百平米,已經有很多的人聚集在了這裏。這些人全都盛裝出席,男的西裝領帶;的雖然沒有穿晚禮服,但一個個也是珠寶氣,氣質非凡。
而一路上,不人和陳妙言打招呼:「陳律師好。」陳妙言不住地回應著眾人的問好。夏朗對於這樣的場合十分不適應,他小聲在陳妙言耳邊說道:「你們律師都這麼清閑嗎?」「忙裏閒而已。怎麼,你不高興嗎?」
夏朗卻說出了自己心的真實:「這些人表面上都和善,見面問好。但所謂同行是冤家,他們不得自己壟斷離火市的律師生意呢!」
陳妙言輕聲笑著說道:「這麼說,你們警察間也是冤家嘍!」夏朗一愣,這一點他倒沒有想到。公安系統上有公安部,下有派出所,每一個機構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件大案懸案奇案疑案,也並非靠一人之力就能偵破,所以通力協作是警方的常態。哪裏有什麼同行是冤家一說了?
而且自從上次自己救下了杜志山,他對自己也改觀了許多。經陳妙言這麼一說,夏朗明白了原來這句話並非所有的行業都適用。
隨著一個中年人下令開船,遊艇慢慢開了。兩岸的夜景很,遊艇更是響起了清揚的音樂。大家陶醉在其中,談笑風生。夏朗悄悄問陳妙言那個中年人是誰。陳妙言說,這個人宋乃群,是離火市律師協會的會長。
夏朗卻頑皮地說了一句:「我覺得你應該當會長才是,畢竟這麼多律師都沒你厲害啊!」他剛說完這句話,就見宋乃群端著紅酒杯走過來了:「陳書長,原來你在這裏啊。」他今年四十多歲的樣子,頭髮梳得油亮,材勻稱,上的西裝很是得。
陳妙言舉著紅酒杯和他輕輕了一下:「宋會長,你好。」
在一旁的夏朗看傻了眼,原來自己的朋友是離火市律師協會的書長,他剛知道。
「一會兒你得上去講兩句吧?」宋乃群面容和藹地說道。
「我就算了,都沒有準備。」
「哎,別人不行,陳律師你一定沒問題的。」
「宋會長你說笑了。」
「我可沒開玩笑。來,幫我拿著。」宋乃群都沒有看過陳妙言邊的夏朗一眼,直接把紅酒杯遞到了他手裏,儼然是把他當做了遊艇上的服務人員。夏朗立時就懵了。陳妙言只得向他報以歉意的微笑。
宋乃群從兜里拿出來了發言稿:「你看看,我都準備好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一點兒都不謙虛:「陳律師你就不一樣啦,沒問題的!」
「算了,今天我不舒服,就不上去了。你代表大家講兩句好了。」
「這樣啊,那好吧,那我卻之不恭了。」
「宋會長,你的酒還喝嗎?」夏朗看出來了,陳妙言似乎很不喜歡和宋乃群打道,「不合時宜」地說了句話。
宋乃群不滿地瞪著夏朗,他覺得這個人很不懂事,為一個服務人員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陳妙言趕說道:「宋會長,忘了給你介紹了。這是我男朋友夏朗。」
「哦——」,宋會長恍然大悟,臉上的表突變,連忙從夏朗的手裏接過了紅酒杯,連聲說道,「原來是夏支隊啊,久仰大名。對不起對不起,恕我眼拙。咱們雖然素未謀面,但是我們律師協會可是和你們市局常來常往啊!是我不對,請夏支隊海涵。」
夏朗沒想到自己的名頭這麼大,他也笑著說道:「宋會長,我也是久仰大名了。」
陸續和幾人寒暄過後,酒會就進展到了最招人厭煩的環節——領導講話。宋乃群是律師協會的會長,他走上了大廳正前方的那個小舞臺,其實空間只有兩百平米,只要說話聲音大一些的話大家都可以聽到,但還是準備了一個話筒。
宋乃群拿著提前準備好的稿子,清了清嚨后就開始了冗長的講話。不過律師就是律師,見慣了多風浪。沒有一的怯場,聲音渾厚,倒也沒有那麼惹人厭。
二十多分鐘洋洋灑灑的講話,多是一些場面上的話。而下面的人要不是喝著吃著,要麼就和絡的人打著招呼。似乎宋乃群的這個會長,大家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夏朗坐在下面低聲詢問友:「會場糟糟的,大家也太不把你們這位會長當回事了吧?」
陳妙言表面上微笑著看著臺上的宋乃群,卻盡量保持型不變,小聲對夏朗說道:「現在協會大部分都是花錢的,會長花錢買,我這書長也一樣。」
夏朗差點兒笑出聲來,可惜沒有警察協會這一說:「我怎麼覺得你們跟小孩兒過家家似的?」
「其實也是無奈之舉,想要協會平穩地發展下去,肯定要錢。所以會員、理事、書長、會長這些都是要花錢的。除了會長和書長任期兩屆外,其餘的花錢都可以長期佔據這麼一個名額。」
夏朗點了點頭,他是警察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清楚。他這還是第一次從陳妙言這裏得知律師協會的發展況。
最後,當宋乃群說出一聲「謝謝大家」,會場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這倒並非他的演講有多彩,而是這枯燥乏味的講話終於結束了。酒會正式開始,其實這種場合也無非是吃吃喝喝,大家見面後來一句「好久不見」或是「久仰大名」的客套話。一些人則忙著換名片,以備擴展自己的人脈。
而隨著陳妙言的向人介紹,夏朗邊也漸漸圍攏了一批人,這些人不住地向夏朗敬酒,夏朗只得用飲料陪飲。「沒關係沒關係,您隨意。」這些人客氣地說道。飲罷了酒,不失時機地向夏朗遞上名片,還會說一句「請多多關照」之類的話。
夏朗東西沒有吃多,名片倒是收穫了不,都快湊齊一副撲克牌了。他像是洗牌一樣把這些名片收好,苦笑了一句:「我一個和刑事案件打道的人,要這麼多名片幹嘛?這些人啊,表面上很客氣,其實他們是想學你。」
陳妙言沒有聽懂他的話。
夏朗解釋說道:「要是他們能代表被公訴人打贏一次司,那名氣一下子就有了。有了名,什麼票子房子車子子,全都來了。」
「你可真……」哪知,陳妙言的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出來,整艘遊艇突然猛地向前沖了一下,瞬間停住了。因為慣,陳妙言撲進了夏朗的懷裏,手裏的紅酒也灑了他一。
會場傳來了一些人的驚:「啊!」「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了?」「到底怎麼回事?」大家一個個面惶恐之,紛紛跑到甲板上去查看。
遊艇的船長已經放下了一艘小艇查看況,只見兩名工作人員正在從遊艇的尾部打撈著什麼。船長安大家:「沒事的,只是螺旋槳被什麼東西掛住了,大家放心好了。」很多人把上半探出了欄桿,往那邊張。
隨著「嘩啦」一聲,一張墨綠的漁網被拽出了水面。可是那兩個工作人員卻很吃力:「媽的,怎麼這麼沉啊!」
他們一用力,終於將漁網拽上來了。但是很快,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嘆,陳妙言等要麼驚詫地捂住了,要麼害怕地出了聲。夏朗神凜然。所有人都看到了,漁網裏掛著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