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早就掌握了這一況,但夏朗不神,他笑了兩聲說道:「哈哈,你說的話我可不信。剛子那條件,能找到初中生?」
人見夏朗不信,加重了幾分語氣說道:「是真的,我還親眼見過剛子和這個的在一起呢。」
「你怎麼知道那是一個初中生,萬一人家只是長得年輕呢?」
人呵呵笑道:「干我們這一行的,同行一眼就能認出來,那上都帶著味兒呢!」
「那個的你見過?」
「當然見過啦!」人忽然換了一種惋惜的語調,「唉,可惜了,年紀輕輕就幹了這一行。老闆,我多說兩句你別介意啊。我們這一行啊,來錢是快,但是也危險。你看新聞,經常是哪裡的小姐被人殺了。我們這種人,死了也沒人在乎的。」
夏朗沒有睜眼,但是聽到了輕輕的泣聲。這個人一定是想到自己的命運,所以哭了。
「你的意思是,這次殺害孩兒的兇手,可能是一個專門選擇小姐下手的人?」
人趕收斂了自己的緒,笑了一聲:「我可沒這麼說,我不是警察,說不好。反正我去年的時候就遇到了搶劫的,還好只是要錢,當時那人手裡拿著一把那麼長的刀,快嚇死我了。」
「什麼時候的事?」
「去年的八月份。」
「報警了嗎?」
人苦笑:「報警又有什麼用呢,而且像我這種人,怎麼敢去招惹警察?」
夏朗覺得這句話頗諷刺意味,哪裡會想到,眼前這個被稱為「老闆」的人正是警察。
見這位老闆不說話了,人嘆了口氣說道:「不過這個兇手夠狠的,那麼小的一個孩子,他是下得去手!殺人就殺人,還把人大卸八塊了。」
「這種人就是變態,一般人猜不出他們怎麼想的。」夏朗說道,「勁兒還是有點兒大,輕一點兒。」
「好的,」人手上的力氣又輕了幾分,「老闆,這樣可以嗎?」
「嗯。」
「我和姐妹們聊過,這個兇手呀,說不定還是我們認識的人。有的人嚇得這幾天都不敢做生意了,都說兇手可能專門針對做這一行的。」
夏朗問道:「兇手現在還沒有抓住,你照常敞開了門做生意,你不怕遇到兇手嗎?」
人嘆了口氣:「怕,怎麼不怕?可是沒法子,我兒6歲了,馬上要上小學了,需要錢啊。」的語氣很低沉,似乎有很多的無奈。
「在神木鎮幹了多久了?」
「有四五年了。」
「碎案的那個死者你知道什麼嗎?」
「聽說是姓劉,是神木坳一個放羊老頭兒的孫。」剛說完了這句話,人忽然有所察覺,停下了手裡的作,狐疑地看著夏朗,「老闆,你是做哪一行的?」
夏朗坐了起來,回頭看著,只是很平靜地說了四個字:「我是警察。」
人聽到這話,一下子慌了神,後退了兩三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臉上儘是驚愕的神。
夏朗卻淡淡一笑:「別那麼張,現在也沒有證據,我也不會抓你。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警察,看著夏朗,眼神飄忽不定:「你……你真的不會抓我嗎?」
夏朗很肯定地點了點頭,他說道:「剛才我們的聊天你都可以不承認,反正我沒有錄音。」說起來此刻他的心有點兒奇怪,竟然會替一個失足罪。
人這才稍稍放心,但的語氣還是有點兒張:「警,有什麼話你就問吧。」
「剛才你說的都沒錯,死者姓劉,是一個還在上初中的孩子。我需要你幫助警方提供線索。」夏朗本想繼續掩飾自己的份問下去的,可是既然被對方發覺了,他乾脆就直說了。
人猶猶豫豫,低下了頭。
夏朗見這樣,知道還是不相信自己。他乾脆拿出了錢包:「這樣吧,先把錢給你。」他拿出來了四百塊錢遞了過去:「剩下的就給孩子買點兒吃的吧,現在可以說了嗎?」
人接過了錢,心裡有點兒,說道:「警,我……我和姐妹私下也聊過這件事。有一個人說是專門針對我們這行的姐妹下手的。但是我……我覺得不像。」
「為什麼?」
「自從發生了這件案子后,我一直在這裡做著生意,有的時候遇到了長相兇的人,我也會特意留個心眼兒。但是最近這些日子都是風平浪靜的。」
夏朗讓坐下,然後平和地問道:「這麼說,你覺得兇手不像是針對你們這一行的?」
「我不是警察……我說不好,這只是我心裡想的。」
夏朗點點頭,這一點也是之前他的推斷:如果兇手針對特殊行業的知足下手,沒必要大費周章地碎。他想了片刻,問道:「還有別的嗎?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對不對都沒關係。」
人想了片刻后,忽然抬起頭來:「我……我見過有幾個人欺負那個孩兒。」
「幾個人?」夏朗想到了之前案重組的時候,團伙作案的可能。他神的變得嚴峻了:「你仔細說說。」
今年五月份的一天,人出臺,其實是去了一家賓館。那家賓館就在一間網吧的二樓。當時做完了生意出來,就看到了一個男人舉著電話,在走廊里來回來踱著步子。這個男人就穿著一條子,打著赤膊,上和臉上都是被撓的痕跡,有的地方掉了一層皮都出了。
這個男人一邊走一邊煩躁不安地打電話:「臥槽,你們他媽怎麼辦事的?這小姑娘跟他媽貞潔烈似的,把我全都撓了……,我不管你們那個,這事解決不了就他媽別想要錢,回頭老子找人連你們幾個小子一塊揍!」
這個人火冒三丈,打電話的時候還瞄了人兩眼。人害怕,就著牆邊走出去。這時候,那個男人背後的房門卻突然打開了,一個小孩兒從房間里沖了出來。因為的作太突然了,嚇了人一大跳。
夏朗明白了:「這個孩兒就是害人?」
「是……」
「後來呢?」
「後來那個男人就罵了一聲,一腳把這個孩兒踹回了屋裡。我因為太害怕,就沒有管這事。可是那個孩兒看我的眼神,是想讓我幫助……可是我自己都……」人說不下去了。
「那家旅店什麼名字?」
人指著西邊:「就往前不遠,有一個小衚衕,那裡有一家紅磨坊旅店。」
夏朗出了門后,就沿著鎮子的主路往前走,不多遠就看到了一條延向西的衚衕。進了衚衕二三十米,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家旅館,這家旅館上下兩層樓,牆外面的瓷磚有的都已經碎裂剝落了,出了牆原有的水泥灰。玻璃門窗上都是灰塵,去年上的春聯都掉了。門口豎著一個紅的燈箱,上面用黃的廣告紙著紅磨坊旅店五個字。
紅磨坊是法國的一座地標建築,這個名字與眼前這家落魄的旅店格格不。
夏朗推門進去了。這家旅店格局簡單,連前臺都沒有。十平方左右的房間里放了一張沙發,一隻茶幾。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玩著手裡,手裡還夾著一支香煙。看到有人進來了,他也不站起來,只是斜著眼問了一句:「要住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