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旭明被警方逮捕,可是有關於劉雨遇害一案的兇手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牛波山、裘淑花、田旭明……穆奇在自己的工位上吐槽:「都說拔出蘿蔔帶出泥,可咱們現在還沒有找到蘿蔔呢,先帶出了不泥來!要說老張還真夠可以的呀,還真讓他說中了。」他的話音落地,可周圍並沒有人回應他。穆奇左右看看,最後將目落在了夏朗的上。
夏朗思忖了許久,說道:「現在也不是全無收穫,最起碼我們知道了劉雨的。從田旭明代的況來看,劉雨曾經向他求救,證實了劉雨是被人脅迫從事賣活的。」他停頓了好一會兒,穆奇:「你去把老張找來。」
不一會兒,張乃楨跟著穆奇來到了刑偵支隊的辦公區。他問夏朗:「找我什麼事?」
夏朗沉著:「老張,你有沒有遇到過失足被殺的事?」張乃楨說道:「太多了,兇手一般都是嫖客。比如河北滄州和廣東廣州,都曾發生過這樣的案子。這種案子兇手之所以選擇這個特殊群下手就是因為失足份保,有的都沒有份證,即使真出了什麼事,頭也不會報警。再有,從事這一行業的都有一些錢或者首飾,為兇手的作案目標也正常。通常來講,先后殺是此類案件兇手的一個作案特點。」
夏朗點了兩下頭:「這就是了,但是這個案件可能不是那些嫖客做的。」他拍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卷宗,示意張乃楨自己看。張乃楨拿起來細細翻閱著。夏朗慢慢說道:「首先,死者劉雨不是一個可以藏份的失足,的職業是在校學生。如果死了,學校遲早會報警;其次,劉雨每次只能從嫖資中拿到一部分錢,最多的時候才一百塊錢。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有多錢?為什麼會為兇手的作案目標呢?」
張乃楨頗為贊同,他說道:「還有一點。」
夏朗自信地笑了一下:「碎。」
「對。這類案件的兇手一般殺人都選擇最快的殺人手法,比如勒死或者是用刀,但是這一次死者卻被兇手囚了40多個小時,而且最後採用了碎的方法。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力,這顯然是有悖常理的。」「唔,這麼看來基本可以排除是流竄作案了,兇手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劉雨。」
張乃楨放下了卷宗,說道:「我給你們一些建議吧,可以從嫖客上找線索。我那邊有幾個人,一會兒拿過來給你。」
「好。」
第二天,夏朗就按照名單上的地址找到了第一個人。這個人吳賢名,今年六十多歲了。雖然上了年紀,但卻在市局掃黃那邊掛了號。張乃楨他們已經理過這人多次了。
吳賢名正在公園裏溜達,手裏還拎著一隻鳥籠,裏哼著不調的小曲兒。看到面前的兩人亮出了證件,他整個人愣住了,語無倫次地說道:「警……警察同志,我最近……」他左右看看,彷彿怕見到人,把夏朗和韓笑推到了另一條小路上,說道:「我最近老實多了,可不敢再弄那事了。」「來這一套,上個禮拜你還被公安機關理過呢!」韓笑並不相信他的說辭。
吳賢名跺著腳:「哎呀,我怎麼說你們才能相信我呢?是……上個禮拜我是被張隊給抓了,可……可從那之後我就改了啊,我真改了。」「好了,你改不改的我們不關心,就算你把拘留所當自己的家都無所謂。你看看這個吧。」夏朗拿出了劉雨的照片,「這個孩兒你見過嗎?」
「喲,看著年紀不大啊。」吳賢名知道警方來找他不是因為嫖娼的事,心放鬆了許多。接過照片看了一眼后,還笑了一聲。
「問你什麼就答什麼,哪兒那麼多的廢話?」韓笑瞪著眼睛。
「是是是,這個小姑娘我沒見過啊。」
「你有沒有去過神木鎮?」夏朗問道。
「去過幾次,隔著十幾里地,去哪裏也很正常。但問題是,我都好多年不去了。我上了年紀了,腳不利索,也不會開車。我去那裏幹什麼呢?」
「腳不利索還能幹出這事來?」韓笑有點兒生氣。
「是是是……」吳賢名哪敢反駁,只能是一個勁兒地點頭哈腰,「我混蛋,我不是東西。不過最近我可一直沒有離開過我們這兒,每天早晨都來遛彎的,公園裏的很多人都知道,你們可以隨便問的。」
後來查明,吳賢名所說的都是真的,看來他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隨後,夏朗和韓笑到了神木鎮上。因為這一帶經濟發展水平滯后,很多街口都還沒有來得及安裝攝像頭。警方只搜集到了幾個店家門口的監控視頻,但是想要從其中找出線索,還需要花費很大的力。
到達神木鎮的時候都已經是中午了,夏朗把車停靠在了路邊,韓笑下去在附近的店裏買了兩份蓋飯,兩個人就在車上隨便吃點兒。
「夏隊,昨天老張不是分析過了嗎,說嫖客是兇手的可能很低。那除了嫖客還能是誰呢?」
夏朗拉了兩口飯,說道:「也不能這麼說,你還記得韓國柳永哲的案子吧?他假冒警察,目標就是那些按,殺人碎。」
韓笑愣住了:「夏隊,你的意思是……兇手是柳永哲那樣的變態?」夏朗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在沒有明確線索之前,我們可以懷疑一切目標。但是劉雨的案子不同於那些案件:首先,神木鎮不大,神木坳村也很小,兇手選擇拋在神木坳村,說明了是人作案,兇手一定是神木坳村的村民;其次,兇手採用了碎的手法,不排除他()對劉雨恨之骨,但是從塊的切割痕跡看,所使用的兇很雜。」
韓笑想起來了:「對哦,切割的傷口不平整。葉法醫說過,用的工中可能有斧子、刀,還有鋸。」
「這說明了兇手是有準備的。但是我懷疑他()待了死者40多個小時,本意可能不是要殺死劉雨。只是看到害人死亡,兇手慌了,這才想到了碎。」
韓笑的勺子剛送到邊,卻又停住了:「夏隊,為什麼這麼說?」
「我問過葉理了,劉雨渾都是傷痕,卻沒有一致命的。鑒於目前沒有找到死者的頭部,懷疑致命傷是在腦袋上,所以我在想,會不會兇手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殺死劉雨呢?」
韓笑皺起了雙眉。
當天下午,夏朗和韓笑又走訪了一些人。這些人當中有一些是被公安機關理過、有前科的,有的是和劉雨生前關係切的,但是大家都沒有太多的線索可以提供。這一天,並沒有太多的收穫。
當天傍晚,夏朗回到了離火市。他去了陳妙言那裏。
在辦公室,陳妙言問他:「白茶喝的慣嗎?」夏朗沒有應聲。陳妙言泡好了一杯茶放在了他面前。夏朗機械式地拿起來喝了一口。
「這白茶怎麼樣?」
「嗯,好茶。」夏朗微微一笑。
哪知,陳妙言卻撇了撇:「哼,心不在焉,這不是白茶,是紅茶!你想什麼呢?」
夏朗嘆了口氣。
「怎麼了,昨天抓的那個田旭明不是兇手啊?」
夏朗搖了搖頭。
陳妙言看到男友這個樣子,頗為心疼:「你不要上火,案子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