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刑警冷笑一聲：「呵，你小子還牛是吧？」

邱燃瞬間醒過來了，他想起來面前坐著的是兩位警，剛剛起的膛瞬間又了回去，弓著背，臉很尷尬。他躊躇著說道：「那天韓晶晶找到了我，讓我給劉雨一點兒教訓。我問為什麼不找男朋友，你們不知道，平時把男朋友吹得快沒邊兒了，說什麼他男朋友殺過人，坐過牢，連警察都不怕。」

夏朗心想，這倒是和韓晶晶當初對自己說的話一樣。

「結果韓晶晶告訴我，說男朋友這兩天不在，要不早就找他了。我當時也是仗義的，既然韓晶晶找到了我了，我當然要幫忙！」

「你這不仗義，你這是欺負弱小，尋釁滋事！」分局刑警瞪著眼睛厲聲大喝。

哪知，邱燃的眼睛滴溜轉，小聲說道：「那你們也不能判我，我這最多就算是學校的部矛盾。再有，我是未年人，有《未年人保護法》呢！」

夏朗心中苦笑：這群人，學生不像學生，活的地流氓，卻還知道《未年人保護法》。他不由地想到了前幾天陳妙言和他說的那些話。夏朗收斂思緒，嚴肅地說道：「今天你找我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嗎？」

邱燃點點頭：「對啊，劉雨死了，韓晶晶是最有嫌疑的一個。們平時就有矛盾。我打了劉雨第二天，臉上帶著傷就來了。當時劉雨的學習績已經不行了，但喬老師還是很重視，帶去辦公室問話了。韓晶晶倒是激地看了我一眼，我還問呢，這事幹得什麼樣。」

分局刑警手裏攥著一支筆，拳頭握得的，那支筆都要斷掉了。

「後來劉雨回來了，韓晶晶就像挑釁似的沖我喊：邱燃，真是謝謝你了。我就是想讓大家都知道，別他媽惹我，誰敢惹我，準沒好日子過！」

為了謹慎起見，夏朗問邱燃，劉雨在學校里還和哪些人有矛盾。

邱燃想了想，搖了搖頭：「我知道的就是韓晶晶。們生的事我也不大清楚，我都不參與的。」

分局刑警哂笑一聲：「好一個不參與啊！來，簽字吧！」他把錄下來的筆錄拿給邱燃看。邱燃刷刷兩筆簽上了潦草的名字，笑呵呵地問道：「警，我提供了重要的報，是不是能拿到獎金啊？」

「獎金？」分局刑警啞然失笑，「給你一副銀手鐲要不要？」

嚇得邱燃慌忙擺手：「別別別，不要了不要了。」他站起來：「沒事的話我就走了。」等夏朗微微點頭后，他如得大赦一般一溜煙兒地跑沒影了。

分局刑警問夏朗：「夏支隊，我剛才表現怎麼樣？」

夏朗欣然說道：「很好啊，對於這種小孩兒，就應該讓他知道天外有天。要不然長大了可不得了。」

下午的時候，夏朗隻去了醫院裏看韓晶晶。這裏的條件有限，只是普通的鎮醫院。韓晶晶躺在了床上，扭頭著窗外的景緻，一言不發。

而曹妤接到了夏朗的電話后，早早等候在了這裏。見到夏朗后，小聲說道：「幸虧這線索夠快，要不再等上兩天，韓晶晶就要出院離開了。」「去哪裏？」

「去父母那裏。的住院費也一直是父母的。」

夏朗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床邊，韓晶晶本沒看他，只是獃獃地著窗外，什麼話都不說。夏朗輕咳了一聲：「韓晶晶，好點兒了嗎？」

「他最後怎麼判的？」

夏朗知道說的是邵平波，便坦誠地說道：「還沒有判，我們同事正在跟這件事。不過他聚眾吸毒、藏毒，而且搜出的毒品已經可以構非法持有毒品罪了。作為比你年長的人給你一句忠告吧，以後別和這種人走太近，不值得你留。」

韓晶晶勉強笑了一下：「我沒有留，我只是想問問他，為什麼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

當這句話從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夏朗和曹妤都覺得脊梁骨冒出了一陣寒意。

「韓晶晶，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你的。據我們的了解，你和劉雨有矛盾是嗎？」

韓晶晶終於扭過頭來，臉上的淚痕未乾：「那個死的人真的是劉雨嗎？」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這個消息，卻怎麼也不相信，只得親自向警方求證。

夏朗重重點了點頭。

韓晶晶嘆了口氣，說道：「是，曾經我是和有矛盾。不過這全都怪，學習那麼好，老師一說我就會說你看看人家劉雨，再看看你。這樣的話說多了，誰都不了。」冷笑了一聲：「好啊，不是說劉雨樣樣都好嗎？那我就給一點兒教訓。」

夏朗覺得眼前這個小孩兒的臉上沒有一的稚氣，反倒是罩了一層嚴霜，全都是戾氣。他定了定神：「就因為這點兒小事？」

「小事？」韓晶晶冷笑了一聲，「在你看來是小事。可是你想一想，如果每天都有人在你耳邊說另一個警察很棒，你會怎麼想？他高你一頭，破案也比你快一步，領導經常表揚他，批評你，你會怎麼做？」

夏朗畢竟是個年人了，他笑了一下：「那我就努力趕超他。」

韓晶晶不無嘲諷地笑道：「哪有那麼簡單？」

夏朗也不拐彎抹角了：「韓晶晶，據我們掌握的況，你們班有一個方誌傑的，你曾經給他遞過紙條是吧？」「那又怎麼樣？」

「紙條的容是什麼？」

「呵呵，這是我的私事，就算是你們警察也無權過問。」夏朗覺得這個小丫頭不好對付，端著極不配合的態度。他乾脆說道：「我告訴你，只要是與案件有關的，我們都有權力過問。你別以為不說我們就不知道了。那張紙條其實是書，你通過劉雨遞給了他。第二天，你喜歡方誌傑的事就傳遍了校園，你認為是劉雨把你的說出去的，所以才讓邱燃打，我沒說錯吧？」

韓晶晶一臉驚愕的表，沒有想到警方竟然查得這麼徹底，頓時啞然。

「你可以什麼都不說，醫生說你後天出院。這兩天是你最後的自由時了，好好珍惜吧！」夏朗忽然換了一種輕鬆的口吻說道。

韓晶晶瞪著他：「你什麼意思？」

「哦，沒什麼。只是你這種態度讓我們警方很為難，所以等你出院后我們會給你換個地方。」說完，他還煞有介事地對曹妤說道，「小曹，你聯繫一下王所長那邊，看看能不能在拘留所里給韓晶晶預留個單間。」

曹妤也很配合地點頭：「是，我這就去辦。」

「我是未年人，你們不能抓我！」

夏朗心頭苦笑：怎麼全是這一招呢？他不得不對這個小丫頭普法：「管所聽說過嗎？全稱年犯管教所，裏面專門收容你這樣的。我聽說你在學校里是大姐大啊，要是在管所里你還是大姐大的話，那就真牛了。我提前恭喜你高升！」

「夏朗，我要告你！」

「隨便！」

而正在這時，夏朗的手機響了，他低頭一看是陳妙言打來的，上對韓晶晶說道：「準備準備吧，後天我們派專車來接你。」說完，他就要起出去接電話。

沒想到，韓晶晶此時終於開口了：「是不是我只要說實話，你們就不會為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