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夏朗,尚在警校,當然沒有機緣親歷這件事。但是他確實見到過這件案子的卷宗:五年前,一名子在白雲峰國家地質公園走失。而後在叢林的一片草地上發現了的。赤,自肚臍被攔腰斬兩段,面部朝上,上臂上舉,肘部自然彎曲。雙筆直展,分開60的夾角。兩部分中間相隔約50厘米,對正擺放。現場的被清洗得很乾凈,現場沒有跡。
夏朗沉默著仔細會想了一下:死者的部還遭到了嚴重的破壞,角兩遍被割開,傷口延到了耳。有點兒像日本傳說中的鬼怪裂口。因為這件案子死者死後的姿勢甚是蹊蹺,而兇手手段之殘忍更是世所罕見,警方當時下了大力氣要抓捕兇手。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沒有破獲這件案子。而這件案子也最終為了懸案。
因為詳細看過了卷宗,夏朗知道船家有吹噓的嫌疑。從當時的口供來看,死者三天前是獨自離開了酒店,此後不知所蹤。本不像眼前這個船家說的,是失足落水。
楊小雅希船家是在嚇唬,膽怯說道:「大叔,你……你不要嚇我。」
船家卻說道:「誰嚇唬你了?我跟你說,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都還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呢,…………」
船家陷了回憶之中,可是他怎麼都想不起來了。而就在這時,夏朗卻沉著地說道:「肖灄。」
船家拍了一下腦門兒:「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兒。哎,你咋知道的,你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啊?」
夏朗沉默不語,眼睛盯著平靜的河面,兩道劍眉慢慢擰在了一起。而旁的楊小雅則一臉的震驚。
「船老闆,麻煩你帶我們去當初發現的那個地方吧。」夏朗忽然開口。
楊小雅害怕地挽了夏朗的手臂,拚命搖著頭。夏朗則輕輕拍了拍的手,以示安:「沒關係的,我只是去看看。」
船家不確定地說道:「你真的要去啊?我告訴你,那地方可邪啊。我不敢上岸,咱們就遠遠地就行了。」
夏朗不置可否。綠的竹筏朝著五年前發現肖灄的地方緩緩駛去了。
十多分鐘之後,竹筏停靠在了河邊。船家指著茂的灌木叢說:「就在這後面,以前這裏沒有這麼多的草啊樹啊什麼的,現在都擋住了。」
船家的話音剛落,夏朗忽然跳上了岸。楊小雅站起來大聲道:「夏朗!」
夏朗頭也不回地喊道:「你們等我一下!」他穿過了茂的灌木叢,撥開最後一叢擋住視線的繁茂枝葉,看到了一片茂盛的草地。
五年時間過去了,現場的痕跡早已消失不見。但是夏朗還是一眼看出來了,這裏正是當年發現肖灄的地方。當初,尚在警校學習的夏朗看到了此案卷宗上所有詳細的記錄,包括現場的照片。
夏朗的老師岳興邦把這件案子作為了課題給他。那段時間,夏朗一直茶不思飯不想。他甚至將那張恐怖的害人照片在了上鋪的床板底下。這樣,睡在下鋪的他每天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可惜的是,當時警方所掌握的線索十分有限。五年過去了,這件案子都毫無頭緒。
夏朗在現場駐足站立,五年後,他終於來到了這裏。如果不是船家舊事重提,他幾乎忘卻了這件事。
這是一個男,有些力氣,悉當地的環境,應該是本地人。這是夏朗做出的第一個判斷。他左右看看,忽然注意到了遠的叢林之間彷彿有什麼東西。他好奇地走過去,撥開了眼前的雜草,竟發現了原來那是薩奇爾酒店的一角。
從這裏就可以看到酒店呀!夏朗看到薩奇爾酒店,心中猛然想起了什麼。
過了十分鐘左右,夏朗從林子裏走回來了。楊小雅趕迎了過去。剛才夏朗進了林子裏便沒有了靜,的心裏快要被嚇死了。這個船家面向不善,誰知道他是不是壞人。楊小雅心中埋怨著夏朗,一直坐在了船首的位置。
此刻,見夏朗回來了,比任何人都要激。拉著夏朗跳上了竹筏,夏朗正在打著電話:「對……對,就是有關於五年前那起那件案子的……」
楊小雅將頭往夏朗的邊偏了偏,約聽到裏面傳出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種事,你直接找嘉縣公安局調一下卷宗就好了嘛!」
夏朗笑了:「我的親老師誒,我現在在白雲峰呢,本來不及。求求您了,您給我發一份電子版的就行。」「哈哈,還是你行啊,永遠有一種不服輸的神!好,我一會兒就給你發過去。」
「謝謝岳老師!」夏朗掛斷了電話。他里追蹤懸案的基因再次活躍起來,整個人的臉都紅了。剛才,他給警校的恩師岳興邦打去了電話,請求他將五年前有關於肖灄一案的卷宗發給他。
楊小雅見夏朗的角含笑,頗為擔憂地問道:「你是不是又要查案子了?」
夏朗說道:「只是偶然遇上了,不過這一次我沒什麼信心。畢竟這是五年前的懸案了。」
「哦。」楊小雅只是興緻大減地應了一聲,極其失落。
沒過多久,夏朗的手機響了起來,正是岳興邦發過來的那件案子的詳細況。夏朗很激,他不顧自己還是坐在了竹筏上,低頭看了起來。而楊小雅則在一旁無聊地拍著照片,甚至拍了夏朗低頭看手機的一幕,發到了朋友圈。
夏朗全然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的思緒已經被帶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鄰市長霞市人肖灄來白雲峰遊玩,住在了薩奇爾酒店(夏朗看到這裏的時候,周一凜)。僅僅兩天之後,不知所蹤。又過了三天,在白雲峰國家地質公園的白龍河畔的草地上,發現了的。
況,與之前夏朗所回憶的如出一轍。警方當年用了大批的警力及刑偵學專家,爭取全力破獲此案。可是在死者被移到現場的那一晚,白雲峰下了一場罕見的大雨,現場痕跡被嚴重破壞。取證困難。
加上白雲峰當時時值旅遊淡季,遊人不多,可供詢問的證人太。五年下來,毫無收穫。隨著時間漸漸流逝,人們也逐漸淡忘了這件案子。
過了不知道多久,楊小雅一把搶過了夏朗的手機。夏朗急忙站起來:「幹什麼,快還給我!」
楊小雅笑道:「你呀,太沉迷了。我們都到了,你還不知道呢!」
夏朗這才發現,原來竹筏已經靠岸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結了船錢后。他和楊小雅繼續往前走。兩人來到了高空索道,乘纜車的時候,夏朗低頭看手機;走路的時候,夏朗低頭看手機。甚至在經過那長達百餘米,低頭看一眼都令人腳發的玻璃棧道時,夏朗還在低頭看著手機。
他就像是一個毫無恐懼的人。周圍的人嚇得扶著欄桿小心翼翼地走,有的人甚至趴在了地上。可夏朗卻大步流星,本就沒有任何的覺。
「喂,夏朗!」楊小雅了一聲。夏朗這才回過頭來,看到了背靠著峭壁,眼睛不敢往下看的楊小雅。他笑了一下,走過去說道:「來,抓著我的手。」他把手過去。
楊小雅兩隻手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死也不肯放。不過,卻擔憂地說道:「萬一……萬一你掉下去了,那不是連我也一起拽下去了嗎?」
夏朗一愣,隨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