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騙我,我知道的,我見過你們在蘇坡湖聊天,我知道是你對象!」益民大聲地咆哮。
夏朗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看來,你真的是一個變態。只要你心底認為的,就覺得是真的。」
「廢話,放我走!」益民聲嘶力竭地喊著,手裡的刀隨著他激烈的緒晃著。泛著寒的刀刃就在陳妙欣的脖子前面抖著,隨時可能傷害到。陳妙欣因為心的恐懼,已經哭出了聲。
夏朗連忙安他:「你別激!只要你不傷害,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益民「嘿嘿」笑了兩聲:「你果然是很在乎呀。」
夏朗也笑了:「我跟你可不一樣,我有對生命的尊重。而你沒有。」
益民握著刀的手漸漸鬆開,但他很快又握了。眼神再次變得兇狠起來。
夏朗說道:「其實你不用掩飾了,表面上你是一個學歷不高的人,其實……你應該有不錯的教育背景。想聽聽我的分析嗎?」
「你不用想浪費時間,只要半個小時,我沒有離開這裡,我就會殺了!」
陳妙言幾次想要衝上來,都被岑熙拉住了。
夏朗笑道:「半個小時?足夠了。先說說我是怎麼發現你是兇手的吧。今天上午,我去了案發現場。當時你和我說的話還記得吧?你上來就說不相信嚴書霞是兇手,還問我嚴書霞是不是可以不被判死刑。表面上你是在關心,其實,你只是在試探我,你想知道警方是不是已經確認嚴書霞是兇手了,是不是死定了。」
益民默不作聲。
「你很聰明,懂得用這樣的話來跟我聊天。第二點,48名死者中,有一部分人是腦後被鈍重擊致死的。我猜可能是一把鎚子。問題來了,嚴書霞坐在了椅上,如果想向上揮錘,殺死背對自己站在正前方的人,很難使上力氣。
「第三點,嚴書霞雖然認罪了,但是關於案件的細節,始終說不上來。何況一個坐在椅上的人,殺人埋,不可能辦到。既然是在你家的院子里發現了,不是兇手的話,就只有你了。」夏朗說到這裡,手慢慢向了兜里。
益民的緒一下子張起來了,他大聲喝道:「你要幹什麼?!」
夏朗慢慢把手拿出來,是香煙和打火機,他說道:「我支煙可以吧?」他點上了一支煙,吸了一口,繼續說道:「其實這件案子從我們調查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做好了一個準備。你要把整件案子,嫁禍給嚴書霞。比如現場留下的DavidGardiner。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個名字,知道他是研究殘肢再生的專家。你希我看到這個名字后,本能地想到坐椅的嚴書霞,對不對?」
益民苦笑了兩聲:「你還真的是個合格的警察,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當你發現這個的時候,不管是姓胡的還是姓葛的,都已經被我殺了!」
「我明白了,你跟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夏朗故作沉思,「據我們的調查,胡桂吉做過五份工作,在前四次工作中,表現一直不好,有東西的習慣。最後一次是在農商大廈的業做保安,不但安分守己,甚至還有一次勇斗歹徒。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我想,這跟你有關。」
益民冷冰冰地說道:「是嗎?」
「一個人的格不可能一下子轉變這樣的。我說一說我的猜測吧,前四份工作,表面上是嚴書霞介紹的,其實真正的幕後主使,是你才對。你給他介紹了工作,卻要他幫你東西。所以胡桂吉每次工作的時間都不長。在去年的十二月,胡桂吉曾經對人說過,他要發財了。我想,這是你許諾給他的一個好。比如說,他幫你東西,你給他多錢。當然,這個承諾你不可能實現。因為當時你已經了殺人滅口的心思,你決定讓他永遠說不出話來。」
夏朗一支煙完,將煙頭丟在地上踩滅了:「胡桂吉跑了,一直到了今年的三月份,做了保安。他不你的控制了,當然會好好表現,努力工作。可是你還是找上了門,胡桂吉只好不辭而別。在你們的爭吵中,你一氣之下砍斷了他的一手指,藉此來警告他。不知道我這麼說對不對?」
周圍的空氣安靜得可怕,益民一句話都不說,只是惡毒地看著夏朗。
岑熙悄悄走了過去,拖著傷的董謙走到了後邊。他看著自己滿手的鮮,心中陣陣戰慄,幾乎要昏過去了。他悄悄地用眼神示意陳妙言,乾脆趁這個時候走掉。陳妙言只當做沒有看見。
夏朗繼續說道:「但是我有一點想不通,去年十二月,你要殺害胡桂吉,為什麼他逃跑后不報警呢?後來我想起來了,胡桂吉有癮癥。他對於人很是,我猜……嚴書霞和胡桂吉發生過關係。而這,也為了他落在你手裡的把柄,再加上他確實構了盜竊的犯罪事實,報警等於是自投羅網。」
「那是他自找的!他睡了我的人,他是流氓!我這是替天行道!」益民大聲喊著,脖子上的青筋跳了出來。空的三樓嗡嗡作響,形了巨大的迴音。
「是嗎?我看你不是替天行道,只是替你自己行道。嚴書霞出過車禍,落下了終殘疾。這在你看來,是命運的不公。隨著時間一年年過去,你的格也大變。之前我們都認為,遭家暴的是你。不過現在我明白了,嚴書霞在明知道你是殺人犯的時候,還願意為你頂罪,證明是真的你的。可惜,你好像並不相信。」
益民漸漸低下了頭去。
夏朗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實施家暴的是你才對!你一直以一個弱者的姿態出現,我第一次見你,竟也相信了。你是一個好演員!」
益民「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是,不錯,你說的全都對,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你能救得了嗎?」他惡狠狠地比劃著手裡的刀子。陳妙欣驚恐地「嗚嗚」大。
夏朗說道:「可以救啊,你不是說了嘛,只要我能放你走,你就會放了。我可以說話算話,你也要說話算話。」
益民很意外,沒想到夏朗真的肯放他走。
但夏朗很快又說道:「不過你先別急,半個小時還沒有到呢。接著說說葛柏吧,他在當保安的時候聚賭,導致工廠丟了東西。那一次,應該也是出於你的授意。真正實施盜竊的人,是你才對。不過,你殺他也不一定是為了滅口,還有別的原因吧?」
益民正說道:「我說了,我是替天行道,他是一個賭鬼,這樣的人就該死!」
中介所里就擺放著一臺老虎機,而益民卻把自己的殺人機說得冠冕堂皇。夏朗聽完這個理由后,不笑了:「差點兒又相信了你。接連殺害了48個人,我看你也不需要什麼理由了。替天行道?鬼他媽才信你。好了,你可以走了。」說完,他果然往旁邊讓出來了一條路。
益民似乎不敢相信:「你真的放我走?」
「趁我還沒有後悔。我勸你要走的話就早點兒走,說不定一會兒我們的人就來了。到時候你翅難逃!」
益民站起來,拉起了陳妙欣,讓擋在了自己前。益民的右臂勒住了陳妙欣的脖子,手裡的刀比在了的頸脈,慢慢從夏朗的邊經過,沿著樓梯走了下去。
董謙躺在地上,心急之間,傷口的鮮汩汩流出,他大聲道:「夏朗!你他媽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