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真的是嚴書霞嗎?夏朗表示深深的懷疑,的供詞錯百出。甚至所有很多害者的死亡時間,都沒有答上來,只是用一句「我記不清了」來搪塞過去。而有關於DavidGardiner,更不懂得是什麼意思。
刑偵支隊的辦公區,專案組的警察聚在了一起,目都向了夏朗的辦公室。那裡的門閉著,大家猜不這位隊長在想什麼。
「喂,韓笑,案子不是破了嗎,為什麼夏隊說兇手沒有抓住呢?」曹妤問道。
韓笑的心也有點兒鬱悶,他說道:「別問我,想知道的話,你應該直接去問屋裡的人。」
杜志山抖著手裡的報紙,嘲諷似的笑了一聲:「庸人自擾!」
大家都沒有理會他,不過很多人都在心中懷疑,夏朗是不是真的多慮了。嚴書霞已經認罪了,事實清楚,證據充分,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
這時,夏朗拉開了辦公室的門:「我出去一下。」
今天是休息日,一場大雨過後,天終於放晴了。陳妙言坐在了車裡,車子由岑熙駕駛著。他一路上都在不停地找話題和陳妙言聊天。陳妙言覺得無聊至極,便拿起了手機想要打發一下無聊的時。
不知道這樣的做法對不對。昨天晚上,岑熙約今天一起出來遊玩,竟然同意了。想了想,陳妙言之所以答應岑熙的邀約,似乎是為了擺那個人在心中的影子。不是說,徹底忘掉一個人的最好辦法,是和另一個人開始嗎?
「我還以為這場大雨得下上一天一夜呢,幸好,一個晚上就停了。」岑熙慶幸地調侃著。
「啊!」陳妙言低頭翻著手機,忽然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岑熙開著車,時不時扭頭看著。
「離火市發生了大案子了。」陳妙言心極度惶恐不安。在今天的新聞推送中,頭條無疑是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件刑事案的新聞。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發現了48!嗅覺靈敏的第一時間將這篇新聞發了出來。
儘管新聞中的照片被打上了馬賽克,可是陳妙言握著手機的手忍不住輕輕抖著。終於明白了,夏朗口中所說的大案子是什麼。
而與此同時,楊小雅坐在了辦公室里,也看到了這樣的消息。邊的同事們也議論著:「48個人啊!這兇手也太狠了吧?!」
一個老持重的醫生手裡端著茶杯,剛剛把手裡的報紙放下,他摘掉了老花鏡,說道:「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事呢!這一下子,可要熱鬧了。」
「哎,你們說,這些害人的家屬會不會去公安局裡鬧啊?」一個年輕的男醫生也變得八卦了。
旁邊的一個護士說道:「這還用說嗎,肯定會去的。看著吧,今天咱們醫院說不定會接收一些傷的警察呢!」
其餘的人都笑了起來。
楊小雅笑不出來,的目看向了桌面上的一叢紅玫瑰花。那個是外科醫生梁振吉一大早就送來的。楊小雅很漂亮,在醫院裡不乏追求者。當初是因為朋友介紹,才去赴約相親。可是經歷了這麼多的事,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定位了。這幾天甚至在反覆懷疑:我和夏朗真的合適嗎?
市人民醫院的醫生們猜得不錯,此時的公安局已經了一鍋粥,甚至有人在公安局的門口拉起了白底黑字的條幅,有的人高聲痛罵著,讓市公安局的領導滾出來,給大家一個代!防暴大隊的警員舉著防暴盾牌,承著這些人一次又一次的衝擊。
而付如丞則在辦公室里拍著桌子大罵,甚至還有一位副市長親臨,親自上陣督導工作。所有人都忙了一團。付如丞責備的目掃向眾人,忽然發現了一個人:「夏朗呢?」他提高了嗓門厲聲喝道。
「夏隊剛才出去了。」
付如丞也聽說了,夏朗認為這件案子還有很多的。他深深地運了一口氣:「杜志山,你跟我來!」
「是。」杜志山很激,雖然說外面已經吵翻了天。但是在這種況下,副局長第一個想到的是他,這令他寵若驚。
而付如丞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夏朗不在,這群警員中屬杜志山的歲數最大,除了喜歡針對夏朗外,做事還算穩重,說不定可以理好這件事。
兩人走出了辦公樓,朝著公安局門口聚集的人群走去。防暴大隊的負責人特意安排了幾個明的手下擋在了付如丞的前面,付如丞一把將他們幾個推開了,大聲地喊道:「各位,我是市公安局副局長付如丞,你們聽我說一句……」
而這時候,夏朗再次來到了發現的那個小院子。還沒有來得及進去,便看到了坐在門口垂著頭的益民。他就坐在了地面上,目獃滯地看著中介所的門口。因為拉上了警戒線,他進不去,只能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來緬懷自己以前的生活。
夏朗走了過去,站在了他旁邊。
益民慢慢轉過頭來,看到了夏朗,他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兩隻手抓著夏朗,拚命搖晃著。一邊搖晃一邊哭喊:「你毀了我啊,你毀了我啊!我的生活全被你毀了,全被你毀了啊!你把我媳婦兒還給我,你放了吧!求求你,我求求你啦!」益民的緒很激,說著說著,他竟然跪在了夏朗的面前,抱著他的兩條慟哭。
夏朗於心不忍,拉他起來了。兩個男人坐在了路邊,夏朗安了他好久,才平復了他的緒。益民點上了一支煙,眼睛紅腫著,口中不斷地呢喃:「我沒有想到會出了這樣的事。其實是一個好人啊,是被這樣的。」
夏朗沒有說話,接連殺害了48個人,怎麼可能還是一個好人呢?
「夏隊長,」益民懇求說道,「我媳婦兒不是壞人啊,你們……你們能不判死刑嗎?」
這一點,不可能由夏朗說了算。但是他的心也深深知道,48條生命意味著什麼,死刑立即執行是肯定的了。看著面前的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哭得像個委屈的孩子一樣,夏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拍了拍益民的肩膀,然後就拉開警戒線鑽了進去。
穿過了前面的中介和那間小屋子,再次站到了院子里。在這裡,還有一些警察進行著掃尾工作。董謙坐在了一旁,一夜沒合眼的他看上去很疲憊,兩隻眼睛又紅又腫,看樣子是哭過不次了。
董謙立過兩次三等功,也曾與犯罪分子英勇搏鬥了重傷。那次,流了一地,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能讓這個鐵漢子流淚,可見他的心裡承了多大的力。
現場挖掘出來的幾個坑,被放置上了1、2、3等數字的號碼牌。一號坑,二號坑……看上去就像是張著盆大口的怪,吞噬掉了48條生命。
夏朗走到了董謙邊,董謙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跟他說話:「我他媽不配當個警察!」
夏朗的一隻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使勁了,以示安。
「剛才接到了電話,說害人家屬都圍在了市局前面……付局出去跟他們談話了,都是我的錯。」
夏朗坐在了他邊,說道:「這種事誰會希發生呢?為警察,我們最不想看到兇案了,因為那不僅意味著有人遇害,還意味著我們工作失職。」
董謙不說話了,夏朗的安對他來說於事無補。夏朗見他不語,站起來,走到了一號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