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坡湖,位於東勝區的邊緣地帶。再往東走一點兒,過了天府山就是市郊了。北邊便是盛景公園。這裏鳥語花香,市政府正打算城區改造,將盛景公園北面的老城區拆了重建。蘇坡湖這裏也會改造一個新的公園。
儘管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鐘了,但夏朗還是帶著人趕到了這裏。葉理也跟來了。一下車,他們便直奔蘇坡湖。在湖邊輾轉了一會兒后,葉理打著手電筒,彎腰從草叢裏掐下了一株植:「夏隊,就是這個。」
夏朗從葉理手裏拿過這株柳葉鬼針草,這種植主很明顯,枝葉集中在了中上部分,節間較長。他對韓笑等人說道:「大家馬上在周圍展開搜索!」
「是!」
葉理則細緻地采了一些土壤,放進了隨攜帶的皿裏面,他對夏朗說道:「以防萬一,我還得找我老師讓他請邊的朋友幫忙查一查,看看是否與兩名死者上帶著的土壤分一樣。」
夏朗點點頭:「做得對。」話音剛落,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陳妙言打來的。夏朗工作纏,他猶豫了一會兒,接通了:「喂,什麼事?」
「在查案子?」
「嗯。」
「那好,等你查完了回公安局吧,我有話對你說。」說完,陳妙言就掛斷了電話。
夏朗則是一頭霧水:怎麼回事,這個男人婆怎麼突然轉了?雖然說這一次沒有對夏朗恭恭敬敬的,但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極盡挖苦之能。的語氣更像是在與一位普通朋友聊天那樣。
奇怪的是,雖然蘇坡湖這一帶是離火市僅有的長有柳葉鬼針草的地方,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土壤翻的痕跡,難道說,目標錯了?夏朗為了確認況,不得不又問了葉理一遍。
葉理信誓旦旦:「絕對沒錯的。柳葉鬼針草是一種可葯的植,中醫裏面也常用到的。整個離火市,只有這裏有!」
一想到藥材,夏朗便想到了之前出現在案發現場的DavidGardiner。他問道:「這種草藥主要治療什麼的?」
葉理說道:「也不是什麼大病大傷,只是清熱解毒、散瘀消腫。」
看來,今天晚上是百忙一場了。大家都連續戰了幾晝夜,所有人的力都達到了極限。夏朗乾脆讓大家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想要有進一步的收穫,只能是等待著葉理那邊的土壤鑒定能儘快有一個結果了。
因為和夏祺瑄吵了架,夏朗也不敢回家,只能是先回局裏的宿舍了。他剛把車停好,傳達室的老嚴就了他一聲:「小夏,有個姑娘找你,等你半天了。」
夏朗這才看到,陳妙言一直站在了那邊,只是因為線昏暗,讓人很難察覺的存在。於是,夏朗笑道:「躲躲藏藏的,你該不會是來刺殺我的吧?」
陳妙言可沒有心和他開玩笑,正說道:「有些話想跟你說,私事,方便找個地方吧?」
夏朗帶來到了留置室,給倒了一杯熱水:「這地方你沒來過吧?告訴你吧,一般人也進不來。」也不知道他是認真的,還是在拿陳妙言逗趣。
陳妙言喝了一口水,沒有在意這些,而是說道:「我不想浪費時間了,你跟楊小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嗯?」夏朗怔了一下,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陳妙言來找他竟然是為了楊小雅的事。他許久之後才緩過神來:「你就是為這事找我的?」
陳妙言質疑道:「怎麼,這事很小嗎?」
夏朗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晚回來嗎?我在查案子啊,是殺人案啊,是大案子啊!我不可能……不可能為了……」他本想說不可能為了楊小雅就放棄追查兇手,可是這樣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夏朗,你還真的偉大啊!你可能想像不到,楊小雅跟你在一起,犧牲了很多很多。就拿上次孫仕強那件案子來說,差一點兒就……」
夏朗嘆了口氣:「當警察就是這樣,如果真的決定嫁給一個警察,就應該有這方面的覺悟了。這個社會,總需要有人去犧牲一些的。我不妨實話跟你說,我很喜歡當警察,我也這個職業。」
陳妙言不說話了,忽然覺得夏朗的話有幾分的道理。沉默了片刻之後,問夏朗:「那你喜歡楊小雅嗎?」
夏朗起先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陳妙言覺得心口有點兒堵,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你還冷落呢?」
「我不是故意冷落的,我……」夏朗忽然有點兒消沉地說道,「我不適合談。」
陳妙言沒有接他的話,只是怔怔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
夏朗像是說出了憋在心裏許久的話:「我覺得我這種人很難被人理解,所有人都覺得是我的問題……」
陳妙言淡淡說道:「並沒有人這麼說。」聽起來,就像是在安對方。
夏朗苦笑了一下:「知道嗎?你不是第一個來幫楊小雅說話的了。」他停頓了片刻:「我前兩天剛跟我老姐吵了一架。」
陳妙言知道,其實在某些方面,和夏朗一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白天楊小雅跟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很生氣。但是現在和夏朗這麼一聊,反倒覺得自己不是在為楊小雅抱委屈,而是生氣夏朗。是氣他對視若兒戲,還是氣別的什麼,陳妙言自己也不知道。
「案子查得怎麼樣了?」陳妙言換了一個話題。
夏朗忽然笑了:「想套路我?」
「不說拉倒,我走了。小雅那邊我會替你說幾句好話的。等案子破了,你多陪陪吧。孩子是需要人陪的。」
夏朗不置可否,只是說道:「我送你出去。」
皎皎明月懸掛在了夜幕之中,繁星也閃爍著。夜晚的空氣很清新,猛吸一口,似乎還可以聞到草木和泥土的清香。
兩人一路走著,誰都沒有說話。夏朗忍不住了,問陳妙言:「你現在有心儀的人嗎?」
陳妙言低下了頭:「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沒什麼啊,好奇而已。」
陳妙言開了個玩笑:「有了也不會告訴你的,說不定你會去搗的。」
夏朗笑了:「讓你說中了。」雖然臉上含笑,但是這句話的語氣有點兒低落。
「你覺得楊小雅是你要的那個人嗎?」陳妙言輕聲問夏朗。
夏朗看著的眼睛,朦朧的月下,這雙眼睛格外的清澈。夏朗彷彿一瞬間看呆了。
陳妙言趕別過頭去:「我問你話呢!」
「哦,是啊。」夏朗故作輕鬆地說出了肯定的話。
陳妙言的心中掠過了一酸之,笑了一下:「那很好啊!」
「是啊,是很好。」
送陳妙言到停車場,看上了車后,揮手作別。那輛白的雷克薩斯緩緩消失在了夜中,夏朗長舒了一口氣,心想:男人,真的不能衝啊!
回到了宿舍后,夏朗把所有有關案的卷宗都梳理了一遍,卻沒有一個最新的發現。夜深沉,他連服都沒有,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恍然之間,他忽然夢到了那家EIBuⅢ西餐廳。而對面與他用餐的孩兒,正是陳妙言。在燭的映襯下,出落得尤其。合的晚禮服,恰到好的妝容,無一不是點睛之筆。
「夏隊!」門外突然有人大。
夏朗一下子從夢裏驚醒了,天已大亮。他拉開了房門,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葉理。夏朗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幸好你及時趕到,差點兒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