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祺瑄坐在了沙發上,手裏正在削一隻芒果:「你急什麼啊,坐下說。」
夏朗雖然是心急如焚,可是看到老姐這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他的心中反而充滿了困,乖乖坐下后問道:「老姐,你到底搞什麼鬼呢?家裏本沒事,對不對?」
「怎麼沒事呢?如果不是有大事的話,我也不會你回來。」
夏朗此時已經確認了,本沒有什麼事發生。但他還是問了一句:「什麼大事?」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聽說過吧?」
夏朗忍不住站了起來,但他尚沒有來得及為自己辯解,夏祺瑄便搶在他前面說道:「你回來,是因為你後知後覺。你知不知道,你和楊小雅之間已經出現危機了!」
夏朗聽到這句話,長嘆了一聲:「老姐啊,我和我朋友之間出現了危機,為什麼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夏祺瑄瞪著弟弟:「你還有臉說,你知不知道,小雅平時在想些什麼?每次遇到案子你都是不管不顧地往前沖,你知道我們作為你邊的人有多害怕嗎?」
「怕什麼?」
「你跟我裝傻是吧?萬一你要是犧牲了……」
「我呸呸呸……」夏朗打斷了,「為我老姐,能不能盼我點兒好啊?你惦記著我犧牲后的恤金是吧?」
夏祺瑄沒心和他開玩笑,正道:「好,就算你福大命大,可是你能保證除惡務盡嗎?萬一哪天有些被你抓進去的人要報復我們的呢?不說別的,上次那件案子,兇手就是在楊小雅的家中被抓住的吧?兇手為什麼要去哪裏,他的目的是什麼,這些我不說你也明白。」
夏朗不是第一次聽到姐姐說這些了,他嘆了口氣:「你的意思是,以後讓我睜隻眼閉隻眼,當一個睜眼瞎的警察,對吧?」
夏祺瑄很鄭重地說道:「我的意思是你乾脆就不要當這個警察了。我已經想好了,我去了國外后,國的公司就給你打理。你趕把這份工作辭了吧。」
夏朗大呼:「憑什麼啊?我好不容易才考的這個警察!」
夏祺瑄也生氣了,嚯地站起來:「那你是要這份工作還是要楊小雅?」
「我……我……」夏朗氣呼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楊小雅怎麼說也是他的朋友,他不可能說出只要工作不要的話。
夏祺瑄正視著弟弟,目中也充滿了怒氣,這一次也氣壞了。無論如何,今天都要得到夏朗一個明確的答案。
就在這無比尷尬的時候,夏朗的手機響起來了。他忙不迭地拿起來:「喂?」
「夏隊!」是曹妤,「我們又發現了一骸骨!」
「在哪兒?」夏朗的神立刻變得凜然。
曹妤說了地址之後,夏朗急忙往外走去。
夏祺瑄不依不饒地追了出來:「你又去哪兒啊?」
「有線索了。」夏朗說完這句話,已經鑽進了電梯里。
夏祺瑄數落了一句:「你還沒吃飯呢!真是,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夏朗下了樓,發了車子。事發地點是在離火市東勝區的金錢井裏面。他在接到曹妤的電話后就一直在想:這一次會是誰呢,葛柏嗎?
東勝區的最東邊有一座天府山,景秀麗。山上建有一座古廟,在古廟的前面有一口井,便是金錢井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裏有了一個傳說:金錢井其實是聚寶盆,扔進去一塊錢,許願后很快就能掙到兩塊錢。經年累月的下來,金錢井裏的錢越來越多了。
夏朗趕到了事發地點,骸骨都被收了上來。葉理正在檢查,李忠柳帶著人收集指紋腳印等痕跡。見到了夏朗,老李搶先說道:「別問我有什麼收穫,這口枯井裏只打撈上了一堆骨頭和三千多塊錢的零錢。」
董謙對夏朗說道:「一個慣過不下去了,打起了這口井的主意。本來想撈點兒油水,沒想到下到了井裏看見了一堆白骨,嚇得他魂兒都飛了,驚了廟裏的師傅,這才有人報了警。」
夏朗並沒有說話,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白布上的那白骨。這白骨已經比胡桂吉腐爛得更徹底,如果時間再長一些,只怕這些骨頭都會裂一小塊一小塊的了。這人會是葛柏嗎?昨天剛剛發現了胡桂吉,今天就發現了葛柏,未免太巧了吧?
這時,葉理手裏的鑷子夾著什麼東西,他仔細觀察著。夏朗見狀,急忙走過去:「有什麼發現?」
葉理把鑷子夾著的東西拿給他看。那是一隻草,細如頭髮一般。只聽他說道:「幸好是一口枯井。」
「會跟之前胡桂吉一樣嗎?」這隻草的出現,令夏朗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葉理把這隻草小心翼翼地裝進了證袋裏,說道:「得回去做詳細化驗了。不過咱們局裏的設備有限,我一個人是沒辦法完的。稍後我會聯繫我的老師,看看他能不能找到人幫忙。」
夏朗點了點頭:「辛苦了。」
大晚上的發現,所有人又忙碌了一整夜。在第二天的案分析會上,葉理拿出了詳細的報告:據死者與葛松的DNA比對,證實了金錢井裏的骸骨正是之前的失蹤者葛柏。死因與胡桂吉一樣,頭骨后枕被人反覆用鈍錘擊,造了顱骨破裂,顱出死亡。死亡時間在去年的七月至八月之間。這與葛松的失蹤時間也很吻合。並且,葛柏的骸骨上也發現了同樣含有葉綠素的土壤。
付如丞聽完后,深思了一段兒時間,問道:「還有什麼發現?」
葉理說:「之前,我在胡桂吉的上發現了泥土附著的痕跡,經過檢驗后,是一種含有富葉綠素的泥土;而在葛松的上,除了相同分的土壤,我還發現了一隻草。考慮到局裏的條件有限,我已經托我的老師在幫忙勘驗了。樂觀的話,今天就能有一個結果。」
付如丞轉而問其他人:「你們大家有什麼看法?」
幾乎所有人的目都看著夏朗。從開會到現在,他只是坐在那裏低頭沉思,一句話都沒有說過。見大家都看著自己,夏朗這才說道:「我們正在調查失蹤的胡桂吉和葛柏,遲遲沒有結果。而就在這時候,他們兩個人卻出現了。昨天發現了胡桂吉,今天就發現了葛柏。這不能用簡單的巧合來形容了。」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無論是胡桂吉還是葛柏,都明顯是被人移。
夏朗繼續說道:「還有一點:發現兩人的地點很奇怪。先說胡桂吉,拋河裏看似,但在我們離火行不通。因為我們有專門的河道清潔工,除非是沉河底的垃圾,要不然他們什麼都能撈上來。」
杜志山說話了:「兇手沒有考慮到這些吧?」
夏朗搖了搖頭:「我們查胡桂吉,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直沒有發現他。這說明了兇手是個很狡猾,而且心思縝的人。這樣的人既然轉移,不可能沒想到這些。再有,葛柏。他是在金錢井被發現的。金錢井是什麼地方?那裏的香客非常多,如果有人在往裏面丟錢的時候稍微看一眼,就會發現。」
付如丞思索問道:「你的意思是,兇手是故意讓我們發現的?」
夏朗說道:「對,這是我目前的想法。他是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夏隊,不對吧?如果是相轉移我們的注意力,應該不讓我們發現才對啊。為什麼明目張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