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也說道：「還細胞超強再生？我怎麼覺跟科幻小說似的。」

曹妤同樣表示了自己的疑慮：「夏隊，這個名字那麼普遍，幫你忙的那位朋友會不會搞錯了？」

夏朗搖了搖頭：「絕對不會。」他很肯定的說道：「之前我們也查過這個名字，試想一下，兩個不可能有集的人，沒理由會把對方的名字刻在牆上、柜子上吧？」

穆奇翻了翻手裡剛剛複印好的資料，還有點兒熱呢。他說：「可是從這上面看，這位科學狂人本就沒有來過中國啊，怎麼可能和胡桂吉、葛柏這樣的人有集嘛！」

夏朗也注意到了這一況。DavidGardiner這些年來的活軌跡，基本是圍繞著歐展開，不要說中國了。他這五十多年的人生當中，連亞洲都沒有來過。而胡桂吉和葛柏也沒有任何出國的機會。

夏朗原本想，就目前案子掌握的線索來看，如果DavidGardiner是個心理學家，似乎更容易理解。畢竟兩個失蹤者一個是賭鬼、一個是鬼。他們都有著一種心理方面的缺陷，但偏偏是一個生學家。看似不合理的背後，似乎有著某種含的關係。

他問穆奇：「兩名失蹤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穆奇回答說道：「暫時還沒有發現。很可能他們兩人之間本就不認識。」

夏朗沉思了片刻，一句話也沒有說。辦公區里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看著他。夏朗心中默想：現場的標記排除是害人留下的，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兇手。兩標記都是在失蹤者住的地方，又刻得那麼。

從這兩個相似點幾乎就可以斷定出自同一人之手，這個人會是誰呢？難道是嚴書霞？可是嚴書霞小學都沒有畢業，怎麼可能知道DavidGardiner這位著名的生學家呢？

就在這時，辦公區里的座機尖銳地響了起來，打破了沉寂的氛圍。離著座機最近的杜志山拿起了話筒：「喂，市局刑偵支隊……什麼，好，我們馬上到！」掛斷了電話后，他站起來說道：「先別瞎想了，帶河發現了人的骸骨！」大家立即行起來。

帶河，怎麼又是帶河？警車懸掛著呼嘯的警燈，從離火市公安局呼嘯而出。很快，一行人便到達了事發地點。這裡，已經有分局的同事提前趕到了。他們拉起了警戒線。

分局刑警大隊的隊長董謙向夏朗說明著況：「今天早上，就是那個人發現的。」

夏朗看到，不遠坐著一個穿著橙黃清潔工服的老頭兒。戴著一頂草帽，六十多歲的年紀，兩隻手握著一瓶礦泉水抖不停，胳膊上套著套袖。看這副打扮就知道了，他們是河道清潔工。

夏朗和董謙走上前去，夏朗了一聲：「大爺，我們是公安局的，你別害怕，能把詳細經過和我們說說嗎？」

老頭兒抬起眼皮，一雙瞳孔變了灰白，他緩緩說道：「太嚇人了，一輩子都沒見到過這麼嚇人的事。我往常都是晚上五六點就下班了。今天我覺得前面這段還有點兒臟，就抓時間多干點兒。沒想到……撈……撈出來了一個人骨頭，可嚇死我了！」

老爺子被嚇得夠嗆，渾都在發抖，說出的話聲音也發。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很難正常展開詢問了。董謙拍了拍夏朗的肩膀：「給我們吧，有什麼問題我會聯繫你。」

夏朗點了點頭，他走到了河堤。在這裡，停靠著河道清潔工的小船，法醫和痕檢科的人也在忙碌著。

「況怎麼樣？」夏朗戴上了口罩走過去問道。

葉理手裡擺弄著一塊頭骨。這塊頭骨很詭異，森森白骨上，還附著部分人組織，看起來令人骨悚然：「不是最近在查胡桂吉嘛，他正好又住在這兒，你應該是最想知道這個人是不是胡桂吉的。」

「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從年齡上來看，應該與胡桂吉相符，也正巧是個男。不過這是一起很明顯的謀殺案！你看這裡，頭骨的后枕這塊已經碎裂了。初步判斷，是被人用鈍猛擊造的。還有，從覆蓋面積來看，兇手不止打了一次，而是反覆擊打。」葉理很專業地分析說道。

「死亡時間呢？」

「不好判斷，都爛這樣了，需要帶回去作進一步的詳細化驗。」

「現場只有頭骨嗎？」

葉理手一指不遠，沒有說話。

那個方向，痕檢科的同事們圍坐了一團，有的人甚至下半沒在了水裡，反覆著什麼。夏朗走去，借著白的手電筒，他看到了地面鋪上了一層白布，上面羅列著一些殘肢。這些跟剛剛看到的那顆頭骨一樣，已經腐爛得很可怕了，僅僅是在白骨之上附著些許的皮組織。

夏朗從警也有幾年了，但還是第一次看到已經腐爛到這種程度的。如果是一白骨，反而不會這麼的目驚心了。

李忠柳看到了夏朗的表很凝重，說道：「打斷骨頭連著筋，這完詮釋了這句話。剛才法醫小葉還和我說呢，看他的腐爛程度，很可能兩三天前還連在一塊了呢。不過從上面滾下來，加上被河水這麼一衝，散了架了。」

夏朗抬頭著陡峭的河堤，納罕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是從上面滾下來的？」

李忠柳搖搖頭：「不是我說的，小葉說骨頭上和皮組織有傷的痕跡。我現在打發了兩個人去上游的河堤找了。看看能不能有線索吧。」

夏朗盯著白布上打撈上來的骨，有的上面還掛著水漬。這裡面人的關鍵部位差不多有了百分之七八十。從這一況判斷，這很可能是被人從上面丟下來的。

為什麼是這個時候呢？案子調查到了今天，幾個關鍵人浮出了水面。偏偏在這時候，在這條帶河，發現了腐爛的。夏朗走到了岸上，自己默默地點上了一支煙，隨著煙霧緩緩輕吐，他心中反覆想著：你到底是誰？

痕檢科的調查很快有了結果，在帶河上游的河堤上，發現了滾落的痕跡。這些痕跡中不但包含了死者的皮組織，甚至還有幾片服的碎布條。另外在河水中，也發現了幾件浸泡的服。經過比對，河堤上殘留的服碎片與河水中發現的服材質是一致的。

在當晚，所有參與了此案的警察全都加班加點。終於在天亮之前得出了重要的結果——帶河中發現的，正是之前失蹤的胡桂吉！

這一結果令所有人都大為振。只有夏朗沉默著，雖然他早就懷疑胡桂吉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怎麼也想不到，他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出現」。夏朗專門去請教了葉理：「能不能查出胡桂吉之前在什麼地方？」

葉理一邊調試著顯微鏡一邊說道：「唉，還是你厲害啊。我這邊確實有了一點兒發現，不過還沒有的結果。」他低下頭去說道：「在胡桂吉上，發現了一種泥土，分和河道里的淤泥不同。」

夏朗靜靜地聽著，這不是他的專業範疇，他只有傾聽的份兒。

「帶河的淤泥很特殊，跟離火市其他地方的土壤都不符合。不過，我倒是在胡桂吉上附帶的泥土中，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什麼東西？」

「葉綠素。」葉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