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長嘆一聲:「現在還不敢肯定,嚴書霞學歷有限,行也不方便……不過,沒理由這麼巧,兩個人失蹤者都和有關係。這樣,笑,你去把嚴書霞的老公來,我們看看他怎麼說。」
「好,帶他回局裡嗎?」
「先不用,帶他去現場。」
「是。」
夏朗和穆奇先行回到了出租屋裡,李忠柳還在帶領手下人忙碌著。他見到夏朗,本來想問一句是不是有收穫了。但是看到夏朗愁眉不展的表,他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過了沒一會兒,韓笑回來了,他後跟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這個男人目膽怯,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屋裡的人,低下了頭去。
「益民,嚴書霞的老公。」韓笑說了一聲。
這是夏朗第一次見到益民:他一米七左右的個頭,花白的頭髮很短,面蠟黃,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民工裝,腳上的回力鞋沾滿了泥濘。
「先生,你好,我們是市公安局的。」
益民不敢抬眼看夏朗,只是點頭說道:「知道,知道,剛才來的路上韓警和我說了。」
「那就好,我們有些況想找你了解一下。來這屋吧。」夏朗帶著益民來到了另一間屋子裡。益民很拘束,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夏朗說道:「坐吧,不用站著。」
「哎,哎。」益民左右看了看,搬了一個低矮的馬扎靠著牆坐下來了。
夏朗問道:「你跟嚴書霞結婚多久了?」
「很久了,差不多有四十年了吧?我們那時候結婚都早。」
「嗯,我看行不便,是怎麼回事?」
「哦,那是年輕的時候了。我們兩家剛剛訂婚,有一天騎著自行車去城裡,跟人家撞了。那時候沒汽車,按理說不應該是什麼大事。可是趕巧了,一個寸勁兒,的摔斷了,當時好像還是迫神經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我也聽不懂。反正自那之後,就癱在床上了。」
夏朗問道:「嚴書霞落下了殘疾,你為什麼還要結婚呢?」
益民忽然抬起了頭,眼神中有種不滿:「警察同志,我既然說了要娶,只要沒死,我就得把娶進門。咱們大男人的,說話就得是一口唾沫一個釘。」
夏朗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了,說說胡桂吉和葛柏吧?」
「誰?」益民一臉的困。
「胡桂吉,他曾經去你們那裡找過工作;葛柏,租住在了這裡。」
益民小聲嘀咕了一句:「胡桂吉我知道,葛柏……沒聽說過。」他見夏朗神疑,急忙說道:「平時那裡都是我人在打理,我很過問的。租房這些人,我都不知道。至於胡桂吉,是我有一次去我人那兒,大家聊天才認識了。我見小夥子實誠,人又老實,才熱心給他介紹工作的。哪知道,他一點兒長進都沒有,還東西。」
至今說起胡桂吉,益民都滿肚子的怨氣。
「胡桂吉當保安的事你知道嗎?在農商大廈那裡。」
益民茫然搖了搖頭:「我給他介紹的工作,建築工地里扛鋼筋。雖說這活兒累點兒,可要是勤快點兒也能掙不。沒想到他居然東西!氣得我和他大吵了一架,差點兒打起來。從那之後,我也不管他了。我人對他倒是很熱心,之後給他介紹了好幾份工作,我也沒過問。」
「說說這房子吧。這是你和嚴書霞的房子嗎?」夏朗本來是無心地問了一句,沒想到,益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痛哭流涕地說道:「我說實話,我說實話啊。」
嚇了夏朗一跳:「怎麼回事?你坐好了說。」
益民邊哭邊說道:「都怪我,是我鬼迷心竅。這一帶說要舊城改造,都荒了。原有幾戶人家也都慢慢搬走了。我尋思找一間空著的房子租出去,這樣每個月還能掙點兒錢。就找了這間房子。我糊塗啊,我不該貪心啊!」說到最後,益民竟然開始扇自己了。
夏朗說道:「好了好了,你這事以後再說,先說說住在這裡的人吧。你知道住在這裡的人姓什麼嗎?」
益民搖了搖頭。
夏朗為了確認況,給韓笑發了一條微信,讓他把葛松帶進來。
門打開后,葛松進來了。他和益民對了一眼,兩人都很茫然。
「葛松,知道他是誰嗎?」
葛松搖了搖頭:「路上見過兩面,但不知道名字。」
益民說道:「我看著也眼,但不知道怎麼稱呼。」
「好了,葛松,你先出去吧。」
隨後,夏朗詢問益民,誰和胡桂吉走得比較近。
益民卻很為難地說:「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和胡桂吉也就有一陣時間走得近,後來知道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就不怎麼和他來往了。」
「你什麼學歷?」
益民低下了頭:「小……小學沒畢業。」
「DavidGardiner。」夏朗忽然說了一句。
「啊,警,你剛才說什麼?」益民一臉的詫異。
「沒事了。」
詢問結束后,夏朗就放益民回去了。看著這個瘦小的影消失在樓道的黑暗中,夏朗暗暗運了一口氣。
「夏隊,會是他嗎?」穆奇著脖子張。
夏朗說道:「現在我們沒證據,懷疑誰都不過分。」他停頓了一會兒:「這樣,穆奇,你明天帶人在這周圍打聽一下,主要圍繞益民和嚴書霞展開。還有,盡量多的搜集有關於葛柏和胡桂吉的線索。」
「是!」
當天晚上,月黑風高。在帶河旁邊的路上,一輛三車吱吱呀呀地駛過來。黑暗中手不見五指,騎著三車的黑影到了河邊,迅速地跳下了車。他從三車的車斗里抱出來了一口麻袋。把紮麻袋口的繩子解開,從裡面抱出了一個綿綿的人。黑影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將這個人從岸上順著河堤丟了下去。
只見這個人沿著河堤一路滾下去,沒有一點兒的反應。沒過多久,「撲通」一聲落水聲傳來。黑影滿意地笑了一下,騎著三車走了。
忙碌了一晚上,夏朗連宿舍都沒有回去。只是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里睡了一夜。面前電腦的顯示上,還有沒關閉的網頁,上面都是有關於DavidGardiner的搜索結果。
一覺睡到了中午,夏朗才醒過來,他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準備下樓去一樓的自販售機里買點兒吃的將就一下。乘電梯來到了一樓的大廳,卻迎面撞見了陳妙言。兩人見面后,都是尷尬地一怔。
「你來幹什麼來了?」夏朗怔然之下口問道。
陳妙言倒是落落大方:「前不久我們單位丟了一份文件,你們這邊出了失招領,我是來拿東西的。」
夏朗點了點頭,來了一名同事關照著。他隨後就去了自販售機,買了一盒泡麵,一香腸。再次上樓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陳妙言他們出去。
那名負責送的警回來后,沖夏朗敬禮笑道:「報告夏隊,完任務。」
夏朗也不笑了:「這個男人婆來拿什麼文件?」
「全是英文,沒有看懂。」警聳了聳肩膀。
夏朗聽完這句話,將手裡的東西全都塞進了警的懷裡:「送給你啦!」他快步跑了出去。
「陳律師!」陳妙言聽到有人自己,回頭去,看到了夏朗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