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朗在網頁上輸了DavidGardiner。出來的結果全都是一水兒的英文,夏朗的英語並不靈,看得他頭都大了。
之前得到的線索,胡桂吉只是一個高中學歷的人,沒理由在柜子後面刻一個英文名字。可是在現場,柜子被搬開后,地面上的灰塵形了明顯的四四方方的痕跡。證明這隻柜子在小屋裏放置很長時間了。
而柜子後面的這兩個英文又是剛剛刻上去不久的……刻字的人是誰?會是胡桂吉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夏朗心煩意之間,拿起手機給葉理打了一個電話。那邊,葉理似乎已經睡下了,迷迷糊糊地接通了電話:「喂……」
「葉理,是我,夏朗。」
「哦,夏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葉理一下子跳了起來,他大概以為是哪裏又發現了。
夏朗說道:「我請教你一個問題,是關於胡桂吉的那斷指的,你有沒有辦法確認一下那斷指是什麼時候被切斷的。」
葉理苦笑:「夏隊,你可真把我當神仙了。現場都是垃圾,污染嚴重,驗出來是胡桂吉的斷指,我都費了好大的勁。而且間隔時間太長了,都變了骨頭了,這一點確實是辦不到。」
夏朗掛斷了電話后,沉默了片刻,又給魯經理和韓新分別打去了電話,詢問他們有關於胡桂吉的手指。兩人都再三的肯定,胡桂吉十指完好,沒有任何的殘缺。夏朗聽后,再次陷了沉思:四月中旬,胡桂吉從業公司無緣無故地失蹤,而後就莫名其妙地砍斷(或者是被人砍斷)了右手的小拇指,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天大亮,專案組的同志們忙碌了一晚上,都沒有發現DavidGardiner這組名字的用意。曹妤說道:「雖然我的英語還算是可以,但是這個名字在國外太普通了,就好像我們國家的建國、張偉這些名字。想要明白是什麼意思,還需要作進一步詳細的工作。」
穆奇說道:「會不會是胡桂吉想要表達出什麼?」
夏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柜子後面出現這個名字,一定是有所指的。雖然我不能確定是不是胡桂吉刻下的,但是我覺得,這個英文名字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出現。這樣吧,大家群策群力,員邊的關係,找一些通英語的朋友,看看有沒有人能找到線索。」
「是。」
這一上午,夏朗先後聯繫了很多人。這些人有他的朋友、同學、親戚,甚至是高學歷的在押人員,都沒人發現任何的端倪。他還打電話給夏祺瑄,自己還沒開口呢,夏祺瑄先嚷開了:「夏朗,你可真夠可以的,沒讓你回家是為了你著想。可你呢?一個電話都不給家裏打,好歹給老爸打個電話,服個。他有了臺階下,也就不計較了,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夏朗說道:「姐,別生氣啊。我問你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在考什麼……托福是吧?那你幫我查查這個英文名字是什麼意思?」說完,夏朗就掛斷了電話,把英文名字發到了夏祺瑄的手機上。
很快,夏祺瑄就回道:「只是一個普通的名字而已,戴維加德納。」
「我知道是名字,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夏祺瑄開始賣弄自己的學識了:「Gardiner是Gardener的變,意思是花匠、園丁,或者是種菜的人。」說完后,不忘挖苦弟弟一句:「你一個警察,不好好破案研究英文名字幹什麼?」
夏朗沒有回復,只是苦思:難道說,這起案子的兇手是一個園丁?但前面的David又是什麼意思?夏朗使勁晃了晃腦袋,覺得這種可能不大。胡桂吉上學時候的績並不好,就算他想要留下什麼案件線索、死亡訊息的話,也絕不會是複雜的英文名字。
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時候,夏祺瑄又發來了一條微信:「我已經和小雅解釋過了,說是有犯罪分子故意報復你,也和家人談過了,不知道結果怎麼樣呢。這次要是沒事的話,你們就好好的,別再出什麼事了。」
夏朗長嘆一聲:「唉……」還沒有來得及回復老姐,楊小雅就發來了一條信息:「祺瑄姐和我說了,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你了。」
夏朗想了一會兒,忽然問道:「小雅,你的英語水平怎麼樣?」
「?」楊小雅發來了一個問號,不明白夏朗是什麼意思。
「DavidGardiner,這是什麼意思?」
「是一個人的名字啊。有什麼問題嗎?」
夏朗有點兒鬱悶,其實無關乎英語水平是四級六級還是專八,哪怕只有初中水平,都能夠看出這是一個人的名字。關鍵是,夏朗要想辦法找出這個人名背後更深的含義。
「沒事了。」夏朗只是簡單地回復了三個字。
楊小雅那邊說道:「晚上一起吃飯吧?」
「好,你定地方好了。」夏朗發完了最後一條后,就起離開了辦公室。他獨自駕車來到了帶河,想要再次搜查一下線索。痕檢科的李忠柳他們已經詳細勘驗過了,所有的證都帶了回去。但是夏朗還是想要親自確認一下,以防有什麼疏。
他的心裏有一種覺:這些表面看起來無頭無腦的線索,猶如蜘蛛網一般糾纏在一起。看似錯綜複雜的背後,一定是有什麼關鍵的東西被了。
夏朗把車子停好,走向了橋下。還沒有到那裏,便看到了一個男人不顧警方拉起的警戒線,正在小屋裏翻著什麼。這個男人,夏朗從來沒有見過,他大喝一聲:「什麼人?」
男人驚駭之下,連忙回頭。他看到夏朗后,拔便跑。
「站住,警察!」夏朗見狀,急忙追了上去。這個時候出現在案發現場,會是什麼好人?
這個男人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因為相隔太遠,沒有看清楚長相。聽到夏朗的警告后,不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跑得更快了。
夏朗追在後面,不敢懈怠。他從警以來,沒有坐辦公室的習慣。力跟當初在警校時一樣棒。
眼看兩人的距離越拉越近,僅剩下了百餘米左右。那個男人卻突然沿著傾斜的坡度,朝著岸上跑去。夏朗也隨其後。
這裏的坡度很陡,兩人手腳並用地往上爬。男人率先爬到了岸上,他翻過了欄桿。在蔭的柳樹下,有一個賣西瓜的水果攤販。炎熱的天氣令他無打采,正靠在了一邊昏睡。旁邊支著一個攤子,上面堆放著是綠油油、香脆可口的西瓜。
男人毫不猶豫地掀起了攤子,一用力,這些西瓜全都飛滾出去。沿著傾斜的河堤滾落下來。夏朗正在手腳並用地往上爬,抬頭一看,嚇得大了一聲,他連同這些西瓜一起滾落到了河水裏。
攤主被驚醒了,要抓住男人的胳膊理論。沒想到那個男人一轉,再次跑了。
夏朗從河水裏爬到了岸上,看看周圍摔得碎的西瓜,再看看漉漉的自己,心罵道:「你大爺的,跟我玩植大戰殭嗎?」
接到了夏朗的電話后,韓笑帶人在附近展開了搜索工作。可是對於男人的長相,沒有人能說得清。就連距離他最近的攤主,也是一臉的無奈:「我剛睡醒,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呢,就被他掀了攤子。警察同志,我的西瓜應該找誰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