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墨魚炒飯吃下去了一多半兒,夏朗看著陳妙言發了會兒呆,忽然「哈哈」笑了起來。陳妙言很詫異:「你笑什麼呢?」
夏朗指了指自己邊。
陳妙言拿出了補妝鏡,看到自己的已經黑了。不由地也笑了,一雙眸注視著夏朗說道:「你以為你不是這樣嗎?」
夏朗趕拿了兩張紙巾了,一看,紙巾上全都是烏漆墨黑的。他也笑了:「你看,我就說你會下毒吧。啊!我中毒了!」他誇張地道。
陳妙言抬手打了他一下:「一會兒你是不是要回局裡了?」
「對啊,不然有什麼法子,被你害得連家都不敢回了。只怕我老爹現在劈死我的心都有了,我還是先在外面躲躲吧。」
陳妙言晃著面前的紅酒杯,裡面的高級紅酒像是水一般刺目,怔怔地看著,問道:「你為什麼不喝酒呢?」
夏朗看著陳妙言,故意出了險的笑容:「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然後趁機幹壞事呢?」
陳妙言瞪著他,夏朗不敢放肆了。他端正了坐姿說道:「我酒過敏,再有就是……實在不覺得這東西有什麼好喝的。」
陳妙言聽到后,再次舉起了紅酒杯:「敬不喝酒的警察!」
時間來到了晚上十點多,陳妙言已經雙頰緋紅,口齒不清了。向夏朗抱怨著:「為什麼父母都喜歡把他們的意願強加在我們上呢?我不喜歡舞蹈、不喜歡音樂,但是從小就要我學……我喜歡法律,我喜歡當律師,難道這也有錯嗎?……我不想結婚,不想找男朋友,為什麼要我?」
夏朗知道喝醉了,只好頻頻點頭應和著:「對,你說得都對。」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夏朗起說道:「陳律師,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陳妙言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像是坐在了一艘乘風破浪的船上,本站不穩。夏朗急忙一把扶住了:「喂,大姐,你醒醒行不行?」可是陳妙言的子卻越來越沉,夏朗不得不把的一隻胳膊繞到了脖子後面,一手摟著的腰:「我去……你可……真夠重的!」
等到結賬的時候,夏朗傻了眼,一共消費了一千八百多。他恍然間有了一種懷疑,自言自語道:「嘿,這男人婆不是在跟我裝醉呢吧?」忍痛刷了卡。
夏朗一路開著車,看這個樣子是不可能把陳妙言送回家了。本來就在和家人鬧矛盾,現在這個樣子回去,非得挨罵不可。無奈,夏朗從陳妙言的兜里翻出來了鑰匙,看形狀像是單位里的。他驅車帶著陳妙言駛向了辭鋒律師事務所。
這一路上,夏朗都十分吃力地抱著走。陳妙言神志錯,不停地胡言語:「這是……哪兒?」
「這是你的單位啊。」
「我不回單位,我不想工作。」
「好好好,不回單位,不想工作,那咱們換個地方。」夏朗雖然是這麼說,但還是把拖進了電梯。累得在旁邊直氣。
到了十二樓,他一手摟著陳妙言的腰,一手拿著鑰匙開門。「咔」的一聲,門開了。夏朗慶幸:阿彌陀佛,謝天謝地。如果這裡的門打不開,他可真不知道該把陳妙言往哪裡送了。
夏朗好不容易來到了陳妙言的辦公室,打開燈,將放在了沙發上。他說道:「陳律師,我是仁至義盡了。好傢夥,你真是死沉死沉的。」
「嗯……」陳妙言雙目閉,面紅,躺在沙發上嚶嚀一聲。
夏朗笑了:「你也同意你很沉,是不是?」
「嗯。」陳妙言又了子,便沉沉地睡去了。
夏朗走上前去,手摘下了的眼鏡。陳妙言睡相甜,長長的睫輕輕抖著,似乎訴說著無限深。夏朗搖頭說道:「好看的一個妹子,脾氣卻很壞。算了,不跟你計較了,改天再跟你算賬。」說完,他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陳妙言卻輕聲說了一句:「水……水……」
夏朗無奈,只好折了回來,從飲水機里給接了一杯水。走到沙發前,慢慢扶起了陳妙言,把紙杯遞到了的邊:「來,老佛爺,我來伺候你喝水。」轉念一想:我這不是罵自己是太監嗎?於是又急忙改口,規規矩矩地說道:「水來了,喝吧。」
陳妙言喝了兩口,突然被嗆到了,咳嗽了一聲后,開始大口大口地嘔吐。
夏朗本來不及躲:「喂喂喂,大姐,不要吐啊!」可惜為時已晚,不管是兩人的上還是沙發上、地板上,都沾了一大片的嘔吐。一酒臭味混雜著晚飯的嘔吐,令他陣陣反胃。他無奈地說道:「一千八百多塊錢的晚飯呢,全糟蹋了。」他不得不拿來了巾,拭了一下上,好不容易把服乾淨了。
轉而幫陳妙言了,然後是脖子……到口位置的時候,看著陳妙言均勻的呼吸,上下起伏的部。夏朗不咽了口口水,他看著陳妙言說道:「我……我可沒有非分之想啊……」說完后,他將巾疊起來,深吸一口氣,輕輕撥弄著陳妙言前的嘔吐,手指盡量不去。
清理乾淨了兩人上的污,又找來了清潔工,把地板上和沙發上的嘔吐全部清理乾淨。做完這一切后,已經是十二點多了。夏朗說道:「好了,我是仁至義盡了,下次再也不和你一塊兒吃飯了。」
他走出了陳妙言的辦公室,剛關上門,卻又慢慢轉回來:「不對呀,他一個人,大晚上一個人在這兒,還醉死過去了。這也不安全啊!」想了想,自己也沒地方去。夏朗乾脆又回到了辦公室里。
他坐在了辦公桌前,從旁邊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張毯子,幫陳妙言蓋好。然後他就趴在辦公桌上睡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夏朗約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他醒來后了一個懶腰。一條胳膊已經麻了,又他使勁晃了晃胳膊。強行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眼前的場景卻讓夏朗一下子呆住了:我靠,這什麼況?周圍的環境跟平時醒來看到的不一樣,他清醒了好一陣兒,這才想起昨晚的事。這裡是陳妙言的辦公室啊!
而這時,外面有人在說話:「盧律師早。」
「早。小吳,每天你都是第一個來呀。」
一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今天我可不是第一個,我來的時候,單位的門不是鎖著的,應該早有人來了吧。」
糟了,是律師事務所的人上班了。夏朗慌忙之間,趕跑到了門前,反鎖住了。完了完了完了,睡過頭了,這下可怎麼辦?夏朗躲在門后,耳朵在了門板上傾聽著外面的靜。
而這時候,一串腳步聲響了起來,有人在敲門:「妙言,妙言你來了嗎?」接著,門把手轉著,卻只聽到了「咔咔」響聲。
這個人正是岑熙,他發現陳妙言辦公室的門鎖住了,以為陳妙言還沒有到,乾脆就給打電話。
辦公室里,陳妙言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嚇得夏朗一跳三尺高,忙不迭跑過去要從陳妙言的上拿出手機。
可就在這時,陳妙言也醒了過來。睜開雙眼,看到夏朗正在自己上索著,一下子清醒了。大了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