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裝修公司出來后,夏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胡桂吉這幾次工作,都有盜的習慣,嚴書霞為什麼一再幫他介紹工作呢?
「關係好唄!」
夏朗搖了搖頭:「不一定吧,就算是關係再好也沒有到這份兒上吧?首先,兩個人非親非故;其次,如果關係真的好的話,為什麼嚴書霞和益民忍心看著胡桂吉住在那種地方呢?」
韓笑沉思說道:「也對啊,如果我介紹一個朋友去工作,他卻盜公司財產,這樣的人我肯定會和他保持距離的。嚴書霞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這麼做呢?」
夏朗說道:「走吧,不是還有一家單位呢嗎?先去看看。」
胡桂吉最後所工作的單位,是在一家寫字樓的業當保安。這幢寫字樓相對市中心那些來說,已經非常老舊了,似乎建築風格還保留在了上世紀九十年代。外牆剝落,窗戶上落滿了灰,甚至有的瓷磚兒里都長出了雜草。如今,這樣的寫字樓很難再招到公司駐。長期經營蕭條,也使得這裡的業開始了消極怠工。大家上班都是一副混日子的態度。
夏朗三人推開業辦公室門的時候,那個著將軍肚的魯經理正在和下屬鬥地主。看到三個人後,魯經理趕站起來,滿臉的諂笑:「喲,是公安局的同志吧,剛才是你們給我打電話吧?」
夏朗點點頭。
魯經理很熱,邀請三人落座,趕走了那兩個玩興正濃的下屬。他練地泡著茶:「這茶葉是上次我去武夷山的時候帶回來了,請大家嘗嘗。」
夏朗他們此行並不是來喝茶的。他表明了來意:「魯經理,我們這次來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誰呀?」
「胡桂吉。」
魯經理想了一會兒,他是業保安的經理。可是由於員工流太大,他想了好久,才恍然間有了印象:「哦,我想起來了,是一個湖南來的吧?」他給三人分別斟上茶水:「有印象,有印象。」
夏朗問道:「他是什麼時候來這裡工作的?」
「喲,那可早了。職這些細節不是我負責的,原來的負責人也離職了。反正我覺得這個小夥子蠻可靠的,幹活兒也踏實。」
夏朗三人面面相覷,算上建築工地,一共六家用人單位,只有這家業公司給了胡桂吉一個正面的評價。
夏朗想確認一下:「魯經理,你的意思是,胡桂吉在這裡工作表現良好?」
「對啊!」魯經理十分坦誠地說,「這小夥子人老實,臟活兒累活兒搶著干。我對他印象好的,本來說半年後提拔他當個隊長。可是沒過多長時間,他就不辭而別了,人也沒有聯繫上。我想想,這還是今年上半年的事了。」
「他走了之後,你們這裡有沒有丟過什麼東西?」穆奇忍不住了一句。
魯經理笑了:「你們是查盜竊案啊?那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們,我們這兒別看破了點兒,公司還是有點兒錢的,但是從來沒丟過東西。而且……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你說吧。」
魯經理的一雙小眼睛滴溜轉:「你們是在懷疑胡桂吉?那我可以告訴你們,誰都可能當小,唯獨這個胡桂吉最不可能。」
「為什麼呀?」夏朗很疑,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這麼肯定。
魯經理回憶說道:「最開始,我也沒有注意過小胡。後來是因為我們總公司的大老總來了,臨時開了個會,最後他走得時候,把包落在這兒。當時那包里有十多萬現金呢,胡桂吉是第一個發現的,馬上報告了這一況。你說,這麼正直的好小伙兒,怎麼可能東西呢?」
魯經理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我們這裡的樓雖然安裝了監控,但是有雪花,不清楚。而且十個裡面壞了八個,他要想發財,太容易了。就算是拿了這筆錢,我們也查不出來。還有,有一次我們這裡進來了一個小。還是小胡第一個發現的,上去就和小搏鬥,他還了傷。因為這事,我們還收到了業主送來的錦旗。」
說著,魯經理手一指自己後的那堵牆。夏朗等人看到,那裡掛著一面鮮紅的錦旗,上面寫著:勇斗歹徒,見義勇為。落款日期是今年的三月二號。
看到這個日期后,夏朗的心提了起來。因為按照之前高振娥的供述,胡桂吉在去年的十二月三號之後就下落不明。之前詢問的四家單位,胡桂吉的辭職事件也都集中在了去年的下半年。可為什麼胡桂吉在三月份的時候是在這家業公司工作呢?中間的這段空窗期,他又去了哪裡?
「魯經理,請你詳細查一下胡桂吉的職時間。」
「好。」魯經理打了一個電話。過了一會兒,一個材窈窕的書拿著份兒文件進來,放在了桌上:「經理,這是你要的資料。」
「好,你先出去吧。」魯經理低頭翻起了這份兒資料。大約翻了十幾頁后,他了一聲:「找到了!」他拿給夏朗看。
夏朗看到,上面所標註的胡桂吉的職時間,是今年的二月十七號。二月十七號到三月二號,這算是胡桂吉工作時間最長的一家單位了。為了慎重起見,夏朗還是問了一句:「業主送來了這面錦旗后,胡桂吉就離職了嗎?」
魯經理搖了搖頭:「不,這上面也不準的。應該是月中才走的,因為那時候消防檢查,我們任務很重。結果第二天發現他沒有來,當時還給他打電話了,怎麼都聯繫不上。」
「是誰介紹他來咱們單位的?」
「哦,是一個姓嚴的。」
「送錦旗的業主,你能聯繫上嗎?」
「上個月剛搬走,不過我們這裡有聯繫方式。」魯經理翻找了一下名片夾,拿出了一張名片給了夏朗。
從業公司出來后,夏朗的眉頭一直鎖著,愁眉不展。原指這件案子會逐步明朗,哪想到越來越複雜了。
穆奇嘀咕了一句:「胡桂吉該不會有神分裂癥吧?要不就是這個姓魯的在說謊,一個慣,哪兒能一下子就變好了呢?」
夏朗說道:「今天先到這兒吧,我們回局裡。」
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夏朗屁都還沒有坐熱,就被付如丞去了。在副局長的辦公室里,付如丞早早泡好了一壺茶,給夏朗倒了一杯,說道:「胡桂吉有消息了嗎?」
夏朗暗暗吃了一驚,他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付如丞這件事。畢竟沒有直接證據,無法立案。「付局,我……」
付如丞笑了:「你小子,我還不知道你嗎?弄出這麼大的靜來,說說吧,有什麼收穫?」
夏朗只好如實講出了這幾天收集到的線索。
付如丞聽后,陷了沉思。他緩緩說道:「這件事,看來不簡單啊。胡桂吉是一個有劣跡的人,可是業公司又說他是好人,還和歹徒搏鬥。你覺得會是什麼原因?」
夏朗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清楚,明天我會找那位送錦旗的業主了解況。」
「嗯,我聽法醫那邊說,在胡桂吉的住發現了斷指。」
「是的。」
「嗯,如果有線索的話,不妨儘快立案。不要考慮到破案率那些門面功夫,我們警察最重要的是要對得起我們頭頂的國徽!」
「付局,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