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雅面前坐著一個年人,這個年人高高瘦瘦的,臉很白。楊小雅聽完了他的講述后,耐心地說道:「您說的這個問題在以前確實是比較棘手的。但是過去了快三十年了,兒科的先天疾病其實大部分都可以治癒的。」
這個男人有點兒懷疑:「你的意思是,三十年前就一點兒辦法沒有嗎?」
楊小雅笑了:「不一定的,這個要看當地的醫療條件和醫療水平,不能一概而論的。」
那個男人明白了,他微微了口氣,站起來說道:「謝謝你,醫生。」
「不客氣。」送走了這最後一個患者家屬,楊小雅累得了一個懶腰,拿起手機想要給夏朗打個電話,可是擔心他現在正忙,只好發了一條微信:「還在忙嗎?」
此時,夏朗來到了大王村一倒塌的房屋前。院子里的雜草都快長到一人多高了。吳村長說道:「這就是何淑琴的家。自從何淑琴走了之後,老梁心裡較著勁兒呢,說是出去打工了,這麼多年也沒個信兒。」
夏朗又看了看隔壁,也一樣破敗,沒有人住。他手一指:「這是韋家?」
「對,你問的那個韋巍,就是這家的人。孩子出事之後,沒過多久他們就搬走了。」吳村長說這話的語氣,儘是無限的慨。他在這裡當村長三十多年了,眼看著村子里的人丁越來越,他也是無能為力。
有關於韋巍的事,夏朗今天走訪了很多村裡的老人,得到的況都是差不多的。晚上,他就睡在了派出所里,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梁玲死了,但是「韋巍」出現了。而以前和梁玲走得最近的,除了韋巍便是還沒有現的呂恆鴻。兇手會是呂恆鴻嗎?夏朗覺得這個想法很大膽,因為現在幾乎沒有任何的證據。可是他又同時想到,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呂恆鴻沒有嫌疑。
趁著派出所里有信號,夏朗打電話給戶籍室,請他們幫忙調查呂恆鴻的下落。掛斷電話后,他發現了手機里有條微信信息,打開來看,是楊小雅發來的。他回復道:「這邊遇到了一些麻煩,可能晚幾天回去。」
楊小雅那邊回復很快:「一定要注意安全。」
夏朗只想回復一個「嗯」字,不料,他還沒有發送出去。楊小雅便又發來一條:「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好想你。」
其實兩個人在一起還沒有多久,楊小雅便主說出了這樣的話,於那種格的孩兒來說,十分難得了。
夏朗笑了一下,回復道:「乖,我這邊理完了,一定會及早趕回去的。」
第二天一早,夏朗正在邊洗漱邊想:目前呂臨中遇害,呂恆鴻又不見蹤影,這邊的事是否還需要自己留下來?這裡的刑事案件自然有這裡的同事負責,他想著是不是先回到離火市,重新從梁玲的案子開始梳理。
他洗漱完畢后,手機響了。接通后,是戶籍室那邊給他的反饋。據他們的努力,掌握況如下:呂恆鴻,戶籍所在地恰恰是在大王村。2014年大學畢業后,在上海正新化工份有限公司擔任高級化工工程員,一年後升任助理化工工程師。2017年,離職。從當時的出行軌跡來看,他是乘火車到達了離火市!但目前,不知所蹤。
夏朗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又驚又喜。喜的是原來犯了燈下黑的錯誤,呂恆鴻就在離火市!而驚的是,2017年,呂恆鴻就到了離火市,怎麼可能沒有消息呢?他一刻也等不及了,馬上向趙所長說明況。
趙所長明白案如火,讓楊天送夏朗走出了山區。當天中午,夏朗便乘火車趕回離火市。
半天的行程,夏朗終於回到了離火市公安局。穆奇等人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夏朗說道:「都先別急,召集大家開會,有急況!」
三天的時間,誰也不知道夏朗去哪裡了。他突然出現,而且這麼著急,肯定是有了重大線索了。在會上,夏朗把自己的況重申了一遍:「目前來看,在大王村與死者梁玲有集的:一個是已經死亡的韋巍,一個是呂臨中的養子呂恆鴻。這兩個人都對梁玲青年時期的經歷了如指掌,鑒於韋巍已死,我覺得我們的突破口,就放在呂恆鴻上!」
「夏隊,我們下一步是不是要調出呂恆鴻的照片,按圖索驥?」
夏朗笑了:「沒錯。」
曹妤剛加專案組不久,幹勁兒十足:「那我去辦吧。」
「好,笑,你和曹妤一起去,調出照片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王克儉和程萬里兩人確認,看看這個人是不是那時候應聘雲海間保安的韋巍!」
「是!」
一會兒工夫,呂恆鴻的照片已經放在了夏朗的辦公桌上。從照片來看,他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目獃滯,有點兒瘦,兩邊的顴骨很高,架著一副眼鏡。夏朗看著這張照片,心中呢喃:兇手會是你嗎?
市人民醫院旁邊,一家充滿了格調的咖啡廳里,孫仕強和陳妙言面對面坐著,孫仕強笑著說道:「照你這麼說,你們律師真的很強啊!」言辭之中,全是讚之詞。
陳妙言也笑了:「要分怎麼看了。」
「這兩天我生意忙,也沒有來看伯母。剛才我還聽伯母誇你呢,說你連公訴案都推翻了。那幾個公訴人氣得鼻子都歪了。」
陳妙言不得不強調說道:「我想你誤會了,律師的存在,並不是要為了讓自己風去駁倒對方,我只是想要找出事實的真相。如果既定事實是真的,那麼就不會有任何的。至於你說的那兩次……是對方的工作確實有失誤。」
孫仕強不在乎,說道:「那也是你的本事啊,換做一般人,未必能做到。」
陳妙言不再說話了,手中的咖啡匙輕輕攪拌著咖啡。這是和孫仕強的第二次見面,但是無論如何,對面前的這個男人都沒有任何的覺。陳妙言雖然是個獨立的,卻不喜歡對方誇獎自己。覺得一個男人應該有自己的主見和辨別能力,而不是像這樣時時遷就對方。
「伯母什麼時候出院?」
「明天,大夫說只是骨裂,傷得不重,回家靜養就可以了。」
「哦,那我以後可以經常去探嗎?」孫仕強試探地問道。
陳妙言猶豫了片刻,只說了兩個字:「隨你。」
當天晚上,陳妙言的心莫名煩躁,一個人來到了樓道里靜坐。妹妹陳妙欣走了過來:「老姐,這幾天看你悶悶不樂的,發生什麼事了?」
陳妙言輕輕嘆氣:「發生什麼事了,你能幫我嗎?」
陳妙欣直子,拍著脯:「除了錢,妹妹我幫你!」
陳妙言笑了,輕輕掐了一下的臉:「鬼丫頭!」
陳妙欣誇張地大了一聲,捂著小臉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因為那個孫仕強吧?也難怪,老姐你這麼漂亮,我要是男人,我也心。」
「我也不知道老媽怎麼想的,怎麼喜歡這樣的人呢?我真的是……唉……剛才吃飯的時候,他還要了咱們家的住址,我有點兒怕。」
「你怕什麼,怕他是壞人嗎,還是怕他纏著你?」
陳妙言閉上眼睛,輕輕晃了晃腦袋,低下頭去說:「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這個男人讓我很煩躁,可是煩躁之中,我又覺得……他看人的眼神不大對。」
「老姐啊,你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