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妙言回到了座位上，的臉很差。忽然有了一種後悔的覺，為什麼自己要去求夏朗呢？很懊悔，讓夏朗看了笑話不說，自己還欠了他一個天大的人。

「陳律師，你臉很差啊，是不舒服嗎？」

「哦，沒什麼，剛才……」

「嘟——打你電話你也不接，原來是沒電了，害得我還得親自來一趟。」夏朗突然闖了進來。

陳妙言見到夏朗，手裡的筷子都驚掉了，不是說要打電話的嗎？怎麼突然闖進來了？拿起手機一看，自己的手機明明有電啊。

「不好意思，孫先生，恐怕得打擾你們用餐了。」夏朗走到了陳妙言的邊，對孫仕強說道。

孫仕強看不明白了：「夏警，你怎麼去而復返了？」

夏朗笑著說道：「是這樣的，最近我們正在調查一件案子，無意中發現犯罪嫌疑人和陳律師走得很近，所以現在需要請跟我回去做一份兒詳細的筆錄。」他轉而看著陳妙言：「陳律師，你沒問題吧？」

「好，我跟你走。」陳妙言看著夏朗一本正經的樣子，強迫自己不要笑出來。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送送你們。」孫仕強站起來。

夏朗說道：「不用不用，孫先生，這次不好意思，打擾你吃飯了，您繼續您繼續。陳律師，跟我走。」

孫仕強看著他們兩人離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兩道濃眉皺在了一起。

二人從餐廳走出來，夜已深沉。夏朗心格外輕鬆，竟然還吹起了口哨。

陳妙言走幾步追上來：「喂，夏朗。」

「幹嘛？」

「說好了打電話的，為什麼你直接闖進來了？」

「大姐啊，你講講道理行不行？我想給你打電話呢，可我也得有你手機號啊！你還是謝謝我吧，幸虧我腦子聰明，要不然真沒辦法收場了！」

陳妙言說道：「好吧，136……」說出了一串數字。

「什麼？」

「我手機號，把你的也告訴我。」兩人第一次換了手機號。

存好手機號后，陳妙言左右看看，問道：「小雅呢？」

「我讓先回去了，這種事怎麼能讓參與？我可不像某人，我做什麼事都會顧全到對方面子的。」

陳妙言如何聽不出他的話裡帶刺？不過功困，也不計較。輕鬆之餘，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會演戲的。」

夏朗則認真說道：「這是警察的基本功。我第一天當警察，我師父就對我說過，警察要學會扮演三個角。」

「哦，是嗎？說來聽聽。」

「第一，是記者，學會不餘力地挖掘案的真相；第二個，是演員，面對不同的人我們要學會借用不同的份；第三個，是旁觀者，因為我們在偵破案件的過程中，會看到人間的一幕幕悲喜劇，我們必須一碗水端平。」

陳妙言看著夏朗認真的神，夜晚的微風拂過水的臉頰，忽然覺得夏朗竟然有了一兩分的帥氣。

「喂，這麼盯著我看嘛？是不是說到你的痛啦？」

「你說什麼？」陳妙言回過神來，沒聽清夏朗的話。

「像你這種大律師，只有有錢人才請得你，我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明白的。」

這一次，陳妙言沒有反相譏。兩人走到了停車場的位置，躊躇了許久，陳妙言問夏朗：「小雅是個好姑娘吧？」

「當然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和在一起了。」

「哦。」陳妙言不說話了，的步伐忽然慢了下來，心中竟期盼著這條路能長一些。

「你呢？三個男的都沒有看中一個嗎？」

「不合適。」陳妙言只是簡單地說了三個字。

夏朗笑了：「這世界上，哪有絕對合適的兩個人呢？雙方分手，這個人對那個人說：『分手吧，我們不合適。』我覺得這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我倒覺得，所謂的是要看一方肯不肯犧牲去呵護另一方，這才是嘛！」

陳妙言卻不同意，說道：「我不這麼想，我寧可繼續等下去，一直等到那個人出現。」

「唉，那你等著吧，我可等不及了。」

「為什麼？」

「我老姐，你見過的。天天拿這事來催我，我都快煩死了，趕代了得了。」

「你的意思是，你並不是很喜歡楊小雅？」

夏朗忽然停住了腳步，看著陳妙言。朦朧的月傾灑在了停車場，將兩人的影子拖得很長。陳妙言仰頭看著他，心中竟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覺。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加速，口也慢慢有了起伏了。

夏朗往前傾了傾子，兩人的臉部就快要在一起了。陳妙言覺得自己很乾，呼吸變得困難，快要窒息了。可是，又彷彿被人施了定法，一步也走不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夏朗看了半天，忽然笑了：「我發現你還真不愧是大律師，這麼善於抓別人說話的！」

「你……」陳妙言覺自己被戲耍了，很快又恢復到了以前的脾氣。

夏朗說道：「好了好了，相親又不是什麼難為的事。反正呢，你有我的，我也有你的，我們雙方扯平了。」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各自上了車。夏朗摁了兩下喇叭，駕車先行離開了。

陳妙言坐在了車裡，並沒有著急發車子。只是怔怔地發獃，腦海里了一團，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嘆了口氣，回到了醫院中。

一回到病房，陳母便問：「這麼快就回來了嗎？哎，這個孫仕強怎麼樣？我覺得好的，人長得俊，還有自己的公司，我覺得靠譜的。你們應該多接接。」

母親的話喋喋不休，令陳妙言的思緒很，借口說道：「我想吃水果了。」陳妙欣說：「我去洗。」

「我和你一起去吧。」

姊妹倆拿著水果來到了水房，洗水果的時候，陳妙言手裡握著一隻蘋果，任由水龍頭流下。的作卻定格了，眼神盯著一發獃。

「喂，老姐，是洗水果，不是泡水果。」

陳妙言這才醒過神來，急忙關閉了水龍頭。再看一眼陳妙欣，水果都已經洗完了。

「嘻嘻，老姐，是不是那個孫仕強讓你不滿意啊？」

陳妙言聽到妹妹的話，笑了：「我的格你知道的，我對誰都不滿意。」

「那你給我講講唄。」

陳妙言覺得口發悶，索就將今晚發生的事講給了妹妹陳妙欣，想讓開導開導自己。

可陳妙欣聽完后，張大了，一臉驚愕的神。

「怎麼了你，怎麼傻了？」

「老姐，你現在……心好不好？」

陳妙言苦笑：「你看呢？」

「你是不是……喜歡上夏朗了？」

陳妙欣這句話一出口，陳妙言也驚住了，連聲高呼：「怎麼可能？」

「老姐，你先不要激，聽我說。我覺得，你今晚心不好，不是因為孫仕強。你想，這個孫仕強不管再怎麼不行，總要比霍明彥那樣的暴發戶要好多了吧？這次可是你有史以來，相親結束后心最不好的一次。」

陳妙言低下頭來，躲避著妹妹的目：「這跟那個死變態有什麼關係？」

「我親的老姐，我說這話呢，只是個人的判斷。至於是與不是，問你自己的心嘍！」陳妙欣端著洗好的水果，嘆了口氣走了。

晚上，陳妙欣留在了醫院陪護。陳妙言回到了家中，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了。又想起了妹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