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人圍坐在餐桌旁,為了慶祝夏朗單,老夏特意開了一瓶好酒。夏母囑咐說道:「喝點兒,這東西喝多了不好。」老夏則嘿嘿笑著:「難得高興嘛。」
夏朗沒有飲酒的習慣,他對於酒過敏,所以給自己倒了一杯飲料,陪著父親。
只聽夏母說:「小朗,話說回來了。剛才你說什麼舍小家為大家,這道理沒錯。但是我覺得,兩個一樣重要,都不能耽誤。差不多了你就和小雅把婚事辦了吧!」
「噗!」夏朗一口飲料全噴了出來,劇烈地咳嗽著。
飲料隔著桌子噴到了姐姐的上,夏祺瑄了兩張紙巾拭著上:「幹嘛呢你?」
夏朗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我說,您可真是我的親媽啊!哪兒有這麼快的?」
夏母則瞪著眼睛說道:「這咋了,現在不是有個詞,…………老頭子,啥來著?」
老夏細細品著酒,臉現紅:「閃婚。」
「對對對,閃婚,閃電結婚嘛,就是圖個快。你們快結婚,給我們生個大胖孫子,讓我們有個樂呵。」
「還有個樂呵?」夏朗夾了一蒜薹嚼進裡,「給你們買個猴兒怎麼樣?」
「小兔崽子,跟你說真的呢!我和你爸都見過小雅了,人家姑娘文靜,長得漂亮,工作也面。哪一點兒配不上你了?再說了,人家是醫生,咱們家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方便不是?」夏母繼續做著兒子的工作。
「老媽呀,人家是兒科醫生,這便宜咱們這一大家子沒法兒占。」夏朗哭笑不得。
「哎,兒科醫生怎麼了,萬一將來孩子……呸呸呸,不能這麼說。可小孩兒總會發燒冒吧?總之,我覺得找個大夫好的。」夏母扭頭瞅了一眼自己的老伴兒,呵斥道,「行啦,別喝了你,趕說說這小兔崽子。」
老夏手裡的酒杯就沒放下過,握著酒杯,醉眼朦朧地說道:「你媽說得沒錯……小雅多好的姑娘啊,哪一點兒配不上你,你小子還挑三揀四的。」
夏朗無奈地說道:「我的親爸親媽誒,真不是你們兒子我挑三揀四的。你們不知道,現在這個案子快煩死我了,就算……就算要談到那一步,也得等我忙完了這陣子吧?我都……」夏朗的子突然一歪,差點兒摔倒。
原來是夏祺瑄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用眼神提醒他別說話。
夏朗只好點點頭:「得得得,您二老的意見呢,我是一定會考慮滴,咱們吃飯,吃飯。」
陳妙言回到了家中,剛洗完澡,正坐在書房的電腦前看幾件case。這時候,妹妹陳妙欣進來了,端著剛洗好的草莓:「來,親的姐姐,我犒勞犒勞你。」
陳妙言見妹妹大獻殷勤,笑道:「鬼丫頭,無事獻殷勤,說吧,是不是沒錢花了?」
陳妙欣瞪大了眼睛:「哪能呢?妹妹我掙得雖然不如你多,可也夠我花了。找你來呀,是有別的事。」
陳妙言拿起了一顆草莓輕輕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說道:「看在你拿來的草莓這麼好吃的份兒上,有什麼事就說吧。」
陳妙欣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門口,而後低了聲音說道:「其實是老媽讓我來找你的。」
「什麼事?」
「還能是什麼事啊!聽說你跟霍明彥分手了,生了好幾天的氣,今天下午還拿我撒氣呢!」
陳妙言笑了,將剩下的半顆草莓丟進了裡:「我和霍明彥都沒開始過,怎麼能算是分手了呢?你們可真夠心的。」
「哎哎哎,老姐,你可冤枉死我了,我怎麼可能心你的事呢?我自己都還沒有著落呢。」
「那最好,好了,沒事的話你就先出去吧,我得看幾件case。」說完,陳妙言就要轉過椅子去。
「老姐,等一等。」陳妙欣上前來扳著椅背,又把這張轉椅轉了回來:「親的老姐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老媽說了,今天必須從你裡套出實,要不然……我就倒霉了。好姐姐,你拉親妹妹一把吧!」陳妙欣拉著姐姐的手左右搖晃著,十足的小孩兒撒做派。
陳妙言和妹妹的關係一直很好,架不住的磨泡,只好說道:「好好好,我真服了你這鬼丫頭了,你先撒手,乖乖坐好,我講給你聽。」
一來是有母上大人的命令;二來是孩兒天生的八卦心。陳妙欣一聽到姐姐這句話,連忙坐在一旁,認真傾聽。
陳妙言這些話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這才說道:「你跟老媽說,那個霍明彥,我一點兒覺都沒有,甚至是討厭。上次你不也見到他那副樣子了嗎?」
「那……」陳妙欣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那個岑熙的呢?他高高瘦瘦的,也帥的。」
「他?」陳妙欣笑了,「就更不可能了,我一直把他當普通同事看待。」
「老姐,我問你個問題,你一定要說實話啊!」
「嗯。」陳妙言點了點頭。
「你心裡究竟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陳妙言想都沒想,立刻回答說道:「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陳妙言很篤定。
陳妙欣忽然笑了,說:「我們玩個遊戲吧?」
「你又搞什麼鬼?」陳妙言很納悶兒,妹妹怎麼突然轉移了話題。
陳妙欣則說道:「這還是我一個同學教給我的呢,你現在心裡邊想一個異,馬上說出他的名字。」突然指著陳妙言,快速問了一句:「誰?」
陳妙言愣了一會兒,猛然間想到了一個人,只是馬上苦笑著搖搖頭。
「你怎麼了,是不是想到了某個人?」
陳妙言說道:「不是想到了某個人,你剛才那麼一嚇我,我想到了一個死變態。」
「死變態?」
「對啊,一個有神分裂癥的死變態!」陳妙言的語氣也變得不善了。
陳妙欣最清楚自己姐姐的脾氣了:「老姐,是誰惹你生了這麼大的氣呀?你真的遇到分了呀?太刺激了,跟電影里演得似的。好姐姐,你快跟我說說,跟我說說。」
陳妙言拿這個妹妹真沒辦法,只好說道:「好好好,我跟你說,這個人你也見過的。」
「我見過,誰呀?」陳妙欣雖然是陳妙言的親妹妹,但是陳妙言邊的人,並沒有見過多。
陳妙言又拿起了一顆草莓,回答了兩個字:「夏朗。」
「夏朗?」陳妙欣想不起來是誰了。
陳妙言咬了一小口:「就是上次去見霍明彥之後,我們在地下停車場見到的那個人。」
「哦,是他呀!」
「對,就是那個死變態。」
「人家長得帥的呀,你幹嘛罵人家?」
「呵呵,帥?這個字可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陳妙言把草莓吃完了,說,「這個夏朗,現在是市公安局的刑偵隊長,平時就不正經,是你老姐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原來是個警察啊,難怪你那麼討厭呢。」陳妙欣說完這句話之後,微微嘆了一口氣,「姐,能聽我一句勸嗎?老爸那件事……過去了這麼多年,你不要太走極端了,這件事雖然……唉,可是跟夏朗無關啊。」停頓了片刻,又說了一句:「雖然他也是警察。」
陳妙言眼神的彩也黯淡了下來,一句話都沒有說,鼻子酸酸的,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