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不等夏朗反應過來,急忙開門跑了出去。夏朗也站了起來,心說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仇家來尋仇嗎?過了一會兒,就聽見了那男的大聲喊:「哎喲,打人了呀!」
接著,一聲厲喝響起:「不許,警察!」然後,就是五六聲的大喝,無非是:「警察,開門!」「把服穿上。」「排好隊往外走。」
雖然說掃黃不是夏朗負責的工作,但是這些「話」他太悉了。夏朗急忙去開房門,想要出去一探究竟。可是當他剛把手向門把手的時候,房門就被撞開了。他還沒看清楚對方呢,就被兩個壯漢按倒在了地上:「還想跑?別!」
夏朗的兩條胳膊被反剪著按在地上,他大聲道:「你們幹什麼,我是……」話說了一半兒,就被人在後面來了一下子:「老實點兒!你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沒用。」兩人給夏朗戴上了手銬,將他提起來,還在他屁上踢了一腳:「走!」
夏朗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警察抓警察,這什麼事啊?他想要說話,可話說一半兒,就被對方拳打腳踢的。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扯著脖子大喊了一聲:「我是警察!」
這一嗓子還真見效果,在屋裡的所有人:警察、前臺接待男、失足、嫖客……全都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帶隊的那個人笑了:「就憑你,還警察?長得就不像好人,冒充國家公職人員罪加一等,先給我押回去!」
夏朗氣得罵娘的心都有了,自己好端端的查案子,派出所里倒進去兩回了。看來跟這個混不吝的領頭警察是說不通了,到了那邊再說吧。
被扭送上了車,夏朗說道:「兄弟,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裡的老闆是一件案子的關鍵人,最好你們這事幹得滴水不,要不然會有麻煩!」
那名警察笑了:「喲呵,你個嫖客竟然還教我們怎麼辦案子啊?得,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辦案子的!」
所有人足足裝了五車,朝著轄區派出所的方向駛去了。
轉眼來到了深夜11點。因為今天在機場夏朗沒有出現,父母氣得夠嗆,要不是看在楊小雅乖巧懂事的份兒上,老兩口估計吃飯的時候得掀了桌子。夏祺瑄好不容易安住他們的緒,讓他們先睡下了。剛洗了一個澡,也準備上床睡覺了。可就在這時候,手機響了:「喂,哪位?……什麼?……這個混蛋……好好好,我馬上到。」
夏祺瑄不敢打擾到父母,開門的時候,夏母在屋裡問了一句:「小瑄,你去哪兒啊?」
夏祺瑄回了一句:「沒事,公司有點兒況,我去理一下。」
「這麼晚了,明天再說吧。」
「哎呀,很快的,你和我老爸先睡吧。」不等說完,關上房門就出去了。
夏母嘀嘀咕咕的:「這孩子,當初就不應該讓自己開公司,這大晚上的都不能睡個安生覺。」
一旁的老夏替兒說話了:「哎呀,孩子有自己的事業不好嗎?你就別瞎心了,趕睡吧!」
夏母氣鼓鼓的:「嘿,你這個老不死的,就是沒心沒肺。那邊點兒,你著我了。」嘟嘟囔囔地睡下了。
半個小時后,在北苑區的新城派出所,夏祺瑄生氣地從裡面出來了,後頭跟著灰頭土臉的夏朗。夏祺瑄走到車前:「我說你走快點兒行不行啊,你瘸啦?」
夏朗陪著笑臉:「夏祺瑄同志,你不用這麼大火氣吧?」
「你還有臉說?」夏祺瑄瞪著大眼睛,「你說你堂堂一個刑偵支隊的隊長,見天兒被警察抓到派出所是幾個意思?這回可倒好,讓人抓了個現形吧?你可真有臉,還去那種地方!我告訴你,你可別坐我的車,我嫌你臟!」
「哎,我去那裡是去查案子去了,剛才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怎麼還拿這事說我呢!」夏朗小聲嘀咕著。
「你是我弟弟,我知道你干不出那事來。可是楊小雅那邊呢?」
「楊小雅?」夏朗懵了,「這關什麼事啊?」
「嘿,你是我弟弟嗎?腦子不轉彎啊?楊小雅是你什麼人,要是知道了,我看你怎麼跟老爸老媽代!」
「哦,這麼說,老爸老媽見到楊小雅了?很滿意是吧?」
夏祺瑄重重地」哼「了一聲:「先上車,回去再說。」
誰知,夏朗反而站在車邊搖了搖頭。
「你還生氣了,蹬鼻子上臉是吧?」
夏朗趕賠笑:「老姐,別生氣,我這車還停在那邊呢。再有,我今天忙了一整天,這時候跟你回家,老爸老媽肯定要問東問西的,我甭想休息了。今晚我在局裡睡吧。」
「隨便你,我跟你說,現在特殊時期,你想忙工作我不攔著。但是這件案子完了,你必須好好陪陪小雅。還有,明天晚上必須回家來。」
「行啦,知道啦!」
好不容易送走了姐姐,夏朗長舒了一口氣,仰頭看著星空,自言自語:「老天爺啊,我上輩子做了什麼事了,你讓我攤上這麼一位老姐?唉。」他自己慢慢沿著路走去。
偶爾像這樣在午夜的城市散步,心也多可以放鬆一些。夏朗來到了自己停車的地方,剛摁響車的鑰匙。就見一輛白的雷克薩斯停在了自己邊。夏朗心想:完蛋!
果然,車窗打開,陳妙言出了一種勝利者的笑容:「夏隊,這麼快就出來了嗎?」
夏朗的臉有點兒難看,質問道:「原來是你乾的呀!」
陳妙言一撇:「怎麼,作為一個市民,看到違法犯罪行為難道要我視若無睹嗎?」
夏朗可真心服氣了,他幾乎用一種哀求的口吻說:「陳大律師,我認識你真是我人生最失敗的一筆。我到底是刨了你們家祖墳了還是燒了你們家房了,你要這麼對我?」
陳妙言冷笑一聲:「你自己要真乾淨的話,還怕什麼?」
「我本來就是乾淨的呀!」
「呵呵。」陳妙言冷笑一聲。
「你不信?我……我,我……我要是真幹了那種齷齪事,我可能出來得這麼快嗎?」
「你們不過是相護!」
夏朗不想跟糾纏了:「得得得,我不跟你說了,無理攪三分!」
陳妙言臉一沉:「你說什麼?」
「我說,行人路上斷魂,小心半夜遇到鬼。」
他剛說完這句話,正要上車,就見一個人從東邊的小巷裡神匆匆地走了出來。這一路著牆邊走,很小心的樣子,似乎生怕別人看見。
陳妙言看到這個人的時候,眼神中出現了驚訝的神,小聲呢喃著:「怎麼在這兒?」
夏朗也看到了這個舉止怪異的人。他心中一凜,回頭問道:「你認識?」
「要你管?!」陳妙言打開車門下了車,快步朝那個人走過去。夏朗見狀,也急忙跟了上去。
人正低頭走著,突然前面有人了一聲:「劉士。」
一抬頭,看到了陳妙言,竟然微微一驚,然後強作鎮定地說道:「哦,陳律師啊,這麼晚你還沒走嗎?」
「我在這兒等個人。」其實等的正是夏朗,不過是想藉機奚落他。陳妙言說:「你呢,這麼晚還出來?我覺得人還是小心點兒好。」
「哦,我是了,出來買點兒吃的。」這個人正是劉曉。
「你什麼名字?」忽然,陳妙言後走來了一個男的,開口問道。
劉曉怔然了。為了緩解尷尬,陳妙言沒好氣地說道:「我的當事人,有意見嗎?」
「警察,請你出示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