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這麼久,謝春花都說幹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抹了抹說道:「我也知道是我的搖錢樹,怎麼可能放走呢?這還不是因為那個什麼陳剛嘛!當時有個人提出要包了梁玲,價格還高的,我是了心,但是也猶豫了。有個詞什麼……殺取卵是吧?我本來不想答應來著,可是那個陳剛混蛋起來不是人,我又惹不起。乾脆,我掙了這筆錢再說。」
「你那麼怕陳剛啊?」夏朗輕笑了一聲。
謝春花說道:「這種小混混兒我也不放在心上的,可是那時候我聽說他認識了道兒上幾個吸的……我害怕啊!他要是混蛋起來,我可就……」
還沒等說完,夏朗就打斷了。看來謝春花這邊也沒有多有價值的線索,但是組織強迫人賣的罪名是逃不了的。夏朗叮囑韓笑,聯繫相關部門的同事理後續事宜。他先獨自離開了。
韓笑大聲問他去哪兒。
夏朗只是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今天,離火市的街頭有些炎熱,知了趴在了樹上,一聲接一聲地聒噪。就如同炎熱的氣浪一波接一波的打來。夏朗開車到了雲海間。他沒有進去,只是一個人站在了對面的街上,隔街相。
雲海間位於了離火市最繁華的商業區十字路口,上下五層樓,金閃閃的樓梯向人們彰顯著不菲的消費價格,令人而卻步。因為時值中午,這裏還沒有開門營業。
夏朗點上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心中暗忖:這裏面到底有什麼?他不是沒有想過調查這個地方,只是覺得時機還沒有到。等著吧,我遲早會顧這裏的。
夏朗在附近吃了點兒飯,稍後他打算重新去一趟東海府,再回現場看一看。雖然說,痕檢科的老李那邊已經做了詳細的勘驗。但是在沒有更有效線索的況下,回到現場重組案也不失為一個有效的偵查手段。
簡單吃罷了飯,夏朗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東海府。沒想到他到達那裏的時候,除了上次那個胖胖的郝經理以外,還見到了一個人——陳妙言。郝經理見夏朗再次「臨」,他張得汗都出來了。別墅區出了這麼大的事,霍英華快把他罵死了,飯碗隨時不保。見到夏朗,他登時哭喪著臉:「夏隊長,你們公安局不忙嗎,怎麼見天往我這兒跑啊?」
為警察,遇到這樣的況太多了,夏朗早已習慣了。他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陳妙言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幾分的警惕:「你來幹什麼?」
「我說是來約你的,你信嗎?」
陳妙言聽到這話,雙頰泛紅,一時語噎。
不過夏朗很快話語一轉:「當然是查案子了,要不你以為我大熱天的不想呆在辦公室吹里空調啊?」他不再理會陳妙言,轉回去問郝經理:「案發現場沒有人進去過吧?」
「哎喲,天地良心啊!出了這麼大的事,那兒都了兇宅了,誰敢進去啊?」
夏朗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好。」他走出了辦公室,朝著案發現場走去。
這時候,郝經理有點兒不放心,站起來說道:「陳律師……這……這合適嗎?」
陳妙言也不回頭,只是說了句:「沒事的,我過去看看。」
陳妙言跟在了夏朗的後,夏朗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自從上一次調查后,警方拿到了別墅的鑰匙,夏朗打開門后,並沒有關上。陳妙言也就跟著進去了。
夏朗一言不發,只是站在了門口一不。
這種舉吸引了陳妙言的好奇心,不往前走了幾步,扭頭看著夏朗。卻只見夏朗站在了原地,雙目微閉,眉頭輕皺,時而抬起兩隻胳膊比劃著什麼。
陳妙言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不過很快明白過來了。夏朗這是在揣害人的行為,重組案。
陳妙言猜得不錯,夏朗此時正在重組案。他微閉雙眼,將自己想像了梁玲,正在設想當晚案發的形。
那一晚,梁玲回來了,停好車後走了過來。然後打開了房門,從鞋架上鞋子的擺放位置來看,那兩名兇手並沒有立即出現。他們應該是潛伏在了某,靜靜地等待著時機。梁玲換好了鞋子后,就上了二樓。
夏朗睜開了眼睛,邁步往前走去。陳妙言見狀,急忙跟了上去。夏朗的步速很緩慢,更為奇特的是,他的姿勢也像是一個人,扭著腰肢,一隻手輕輕搭在扶手上,慢慢地往上走。
這一幕,看得陳妙言骨悚然,僅僅一瞬間,夏朗像是變了一個人。的腦海中不由地想起了以往那些驚悚電影中的神分裂癥患者。嚴重懷疑,夏朗是否真的患有神分裂癥。這個念頭甫一冒出來,嚇得陳妙言打了一個激靈。再加上這幢奢華的別墅里剛剛死了一個人,陳妙言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冷颼颼的。
「夏……夏朗?」陳妙言壯著膽子了一聲。
「噓——別說話。」夏朗沒有睜開眼睛,用平常的語氣說道。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后,繼續朝著樓梯上面走去。陳妙言聽到夏朗的語氣平和,還是那個聲音,鬆了一口氣,跟在夏朗的後接著往上走。
二人來到了臥室。夏朗這次先是走到了櫃前,手從裏面拿出了一樣東西。雖然無實,但陳妙言能夠判斷出,他拿出的是那件浴袍。接著,夏朗開始一件件「」起了服。
此刻,夏朗的腦海中也在飛速轉:這個時候,兇手應該已經潛進了宅子裏。可是房屋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兇手是怎麼進來的呢?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是怎麼進這裏的。
夏朗快走到了那扇窗邊,沒有發現。痕檢科的老李已經做過詳細的勘驗,看來兇手也不會是從這裏進來的。夏朗很快做出了一個判斷:不排除兇手有這裏的鑰匙。不僅如此,害人剛回到家中不久,兇手就闖了進來,可見這是一個對害人生活習慣十分了解的人!人作案!
夏朗記下了這一點,他回到臥室,做了一個穿好浴袍的作,然後抖了抖並不存在的長發,走出臥室后又慢慢踱進了浴室里,陳妙言自然也跟了進去。
夏朗自己躺在了浴室中,忽然說了一句:「陳律師,幫我一把。」
「啊?」
「我需要你的幫助。」
這種事,陳妙言從來沒有做過。不知所措:「我……我該怎麼做?」
夏朗躺在了浴缸中,頭也不回地說道:「你來扮演兇手,找一繩子勒住我的脖子。」
「啊?」陳妙言一愣,隨後很快明白了,兩隻手握了拳頭,相隔一定的距離,慢慢朝著夏朗的方向走來。然後將那看不見的繩子忽然繞在了夏朗的脖子上,夏朗拚命掙扎著。雖然只是一場案重組,但是陳妙言卻在一瞬間了戲。的兩隻拳頭攥得死死的。這種覺,從來未有的真實。
而夏朗在掙扎的過程中,一隻手拚命抓住了陳妙言握的拳頭,這令陳妙言的心有了一種異樣的覺。夏朗卻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此刻已經化為了梁玲。腦海中出現的,是看不見正臉的兇手和浴缸中激的水花。
足足過了五分多鐘,夏朗才漸漸停止了掙扎。而在他的潛意識裏,卻深切到了死者梁玲在遇害當晚的心理歷程。
當一切工作結束后,夏朗就像是重新被放回了水中的魚。子像安了彈簧,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著氣,一張臉甚至憋得通紅了。
「夏朗,你不會真的有神分裂癥吧?」陳妙言不知如何去說。
夏朗的呼吸漸漸均勻了,調笑道:「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