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經理嘆了口氣,萎靡地說道:「我只是業經理,別的事知道的不多。不過昨晚你們走後,我和幾個同事說起這件事了。說來也巧,其中有一個人就是從我們售樓調過來的。他說,那天梁玲去買房的時候他就在場。警,我們這兒的房價不說您也知道,隨隨便便就是幾千萬了。您別看那些老闆有錢,可是真捨得一下子拿出幾千萬買房的,還真不多,他們大部分是付個首付。可是梁玲不一樣,當即全款提了房子。」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梁玲的別墅前,東海府別墅區的11幢。外面被黃白的警戒線阻隔著,似乎是在告示著人們,這裏發生了刑事案件。
「這幢房子多錢?」
「三千多萬,不到四千萬吧。」郝經理說這話的時候口吻比之前好了很多,不再是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
三人在附近的幾幢別墅查找,想看看有沒有相關的線索。可是一連敲了幾戶人家的門,都沒有人在。韓笑慨說道:「唉,有錢人就是牛,花了這麼多錢買房子,卻空著,想想就心疼。」
夏朗卻不以為然,他說道:「正常,捨得在這種地方買房子的,怎麼也得是大富豪級別了,價最也要以億來算的。這些人不可能整天宅在家裏,要不還怎麼做生意?」
郝經理點頭說道:「對對對,還是夏隊長說得對。我們這邊平時就是這個樣子的,等閑難得看見一個人。不過,今天16號樓的王太太是在的。」
夏朗看著郝經理,皺了皺眉頭,郝經理則是臉泛紅,低下頭去。
在16幢,夏朗敲開門,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王太太。原以為這是一個徐娘半老的闊太太,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三十歲的婦,模樣俏,穿一件大紅的半明睡袍,材傲人。初一見面,夏朗的鼻差點兒噴出來。王太太的丈夫王克儉是離火市的船商,家資殷實。王克儉的大名,夏朗早已耳聞。不過他記得,王克儉今年都七十多了。夏朗由衷地慨了一句,還是有錢人的生活好啊!
王太太開門看到了兩名穿警服的人,愣了一下,又向後看了一眼,看到了郝經理。郝經理走上前來,兩隻手握在一起干著,神有點兒尷尬:「王……王太太,這兩位是市公安局的同志,有點兒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王太太的柳眉皺在了一起,張地問道:「是不是我家老王出事了?」
郝經理連忙擺手:「不不不,別誤會,只是……是有別的事,跟王董沒關係的。」
王太太鬆了一口氣,讓三人進屋了。
夏朗進來后,打量了一下房間中的佈局,這幢房子裝修得典雅大氣,雖然也出了奢華的氣質,但是卻要比梁玲那幢別墅裝修得更顯斂,有一種含而不的氣質蘊藏其中。
王太太讓家裏的傭人端來了剛泡好的茶,親自給三人倒好:「古樹普洱,可以嗎?」
夏朗年紀雖輕,但是平時也有喝茶的習慣,但這次來這裏不是蹭茶喝的。他端正子:「王太太,請問您一直住在這裏嗎?」
「對,從東海府開盤那天,我老公就買下了這幢房子,住在這裏兩年多了。」
「平時你也在家?」
「偶爾會出國旅遊。」王太太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紫的膏閃著人的華,加上這張緻的臉龐,很難不令人想非非。
夏朗此時看了一眼坐在了另一邊沙發上的郝經理,他目有些迷離,兩隻手張地抓著,攥了拳頭,一不地看著王太太。
夏朗在心鄙夷地笑了一聲,繼續問道:「前天晚上你在家嗎?」
「在。」王太太的回答很簡練。
「前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你在幹什麼?」
「睡覺。」
「只有你一個人?」
王太太笑了一聲:「怎麼,難道我丈夫不在家,我還要跟別人睡嗎?」過了一會兒,見夏朗皺起了眉頭,又說道:「我家裏的傭人可以作證。」
夏朗看了一眼正在旁邊打掃的傭人,五十多歲的一個婦,兩鬢斑白。
「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看到什麼,或者說發現什麼異常的況沒有?」
王太太打開了放在了桌上的煙盒,拿出了一支細長的香煙,點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而後緩緩吐出,說道:「怎麼,警,你該不會是懷疑我殺了那個人吧?」
昨天,警方在11幢別墅進進出出,王家別墅距離不遠,自然全都看到了。
「你怎麼知道是一個人呢?」
王太太又吸了一口煙,慢慢說道:「這裏有誰不知道呢?就連我們家的傭人都知道,那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到這裏,那個傭人停下了手裏的作,著這邊。
夏朗來了傭人:「你好,怎麼稱呼?」
「我……我也姓王。」
「王姨,那就說一說你知道的吧,有關於11幢的屋主。」
王姨第一次被警方問話,有點兒張,不知所措。王太太讓出了邊的位置讓坐下說,王姨這才開了口:「那個人……唉,雖然是人死了,我不該這麼說,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這個人不止一次帶著男人回來過夜,每次還都不一樣。我……我甚至有一次……」說到這裏,不敢說下去了,眼神看向了王太太。
王太太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略帶自嘲似的笑容:「怕什麼,有什麼你就說什麼好了,反正又不是什麼了。」
王姨這才繼續說道:「有一次,我看到開車回來,車上還坐著我們王董……兩人……一起去了家。第二天早上,王董才回來。」
夏朗聽到這句話后,竟然愕然了。雖然說他早就知道梁玲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距離王家如此之近,還敢這樣做,梁玲這就等於是在向王太太示威啊!
王太太見夏朗詫異地著他,不以為然地說:「警,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和我先生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你覺得,年齡相差四十多歲的人,還夫妻嗎?」
夏朗不想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轉而問王姨:「昨晚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你在哪裏?」
「就……就在這裏。」
「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王姨點了點頭。
夏朗大為興:「快,仔細說說你發現的況。」
每天晚上十點,王姨都會把別墅里的垃圾收拾好,統一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前天晚上收拾好垃圾拎出門,剛扔到垃圾桶里,就聽到了後響起了腳步聲。回頭去,只見兩個人影一高一矮,朝著11幢樓的方向走去,腳步很快。最開始,王姨以為是小區的保安,但是他們沒有戴帽子;又以為是業,可是業看到他們之後都會打招呼的。
聽到這裏,郝經理打斷,對夏朗說道:「我們平時對業主都很尊敬的。」
夏朗沒有理會郝經理的話,讓王姨繼續說下去。
王姨說:「我當時沒有在意,但是昨天聽說那個人死了,我才有點兒怕了。我覺得,我看見的那兩個人就是兇手。」
「走,帶我們去看看你發現那兩個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