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坐在了自己的辦公室里,沖著攤放在辦公桌上的一堆文件暗暗運氣。他的眉頭鎖,心中繁複推敲著案:梁玲真的只是普通的失蹤案嗎?
夏朗覺得並不是這樣。首先,梁玲駕駛的是一輛近四百萬的豪車,而且,作為了一個服務者,夏朗可以斷定,這輛車絕非憑藉自己的能力買下來的。床上一躺,兩一張,雖然用詞不雅,但事實就是這樣。
其次,梁玲是有過出國經歷的,如果一年中只偶爾去一兩次還有可原。但是剛剛從出境管理得到消息,梁玲曾經有一次利用半年的時間遊歷了西歐北歐的所有國家。這一趟下來,即便是報了旅行團也要花費數十萬……可見梁玲的背後,一定是有一個十分有財力的男人。
第三,從現在的照片上來看,梁玲面容姣好,材凹凸有致,這樣的一位很難不令人想非非。一個有與金錢的人,對男人而言是最殺傷力的。
前面的三個條件都立,那麼結果就出來了,近期,離火市所有的車站碼頭及機場,都沒有梁玲離開的記錄。曾經理過的警察也不知的去向,不排除真的失蹤了。然而還有一個更可怕的推測,梁玲還會活在這個世上嗎?
夏朗的這個想法不足為奇,他從警以來,一直信奉「大膽假設,小心求證」這八個字。凡事做好最壞的打算就好。他看著梁玲的照片,嘬著牙說了一句:「你呀,也算是最有錢的窯姐兒了。」
「報告。」韓笑在門外門。
「進。」
韓笑推門進來:「夏隊,有了新的發現,你一定會很高興。」
「別賣關子,快說。」
「我們剛剛查到,梁玲的名下有座房產。」其實在韓笑的心中,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梁玲失聯還不到24小時,未必是失蹤了。他覺得夏朗未免有點兒小題大做。
「在哪兒?」
「東海府。」
夏朗倒吸了一口涼氣。
離火市雖然名字帶個火字,實則是一座臨海城市。東海府便是臨海別墅區,這裏的房子價格不菲,遠超一般人的想像。只是在案不明的況下,夏朗沒必要浪費警力,他想只帶上韓笑先去看一看況。
然而就在他剛剛起的時候,手機響了。夏朗把手機掏出兜,看到了來電顯示后,眉頭一皺,但還是接通了:「喂,姐。」
夏祺瑄在電話那邊說道:「老弟,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你裝蒜是吧?當然是楊小雅了!」
夏朗生怕對面的韓笑聽到,急忙走到了窗邊。
夏祺瑄接著說:「我可問了了,小姑娘對你的印象不錯,還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晚上一起吃飯呢!」
夏朗苦不迭,他現在本不想把心思放在這上面,連忙說道:「姐,我這邊還有事呢!有話咱們一會兒再說吧。」
夏祺瑄不依不饒:「嘿,你又這麼說是吧?我告訴你,我就當你答應了,晚上我給你們定的是……」
「喂喂,這怎麼沒信號啊?喂,老姐?」說著,夏朗就掛斷了電話,長舒一口氣。攤上這麼一位姐姐,就夠他頭疼的了。
「夏隊,是祺瑄姐來的嗎?」
夏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笑,你現在跟我出去一趟,我們去東海府。」
「這樣合適嗎,我們沒有搜查證啊!」
「特事特例,先去看看。」夏朗裝好了手機,急匆匆就出去了。韓笑趕跑兩步,跟在了後面。
此時,在另一邊。距離離火市公安局不足三公里,有一幢恢弘大氣的寫字樓。樓高26層,通鑲嵌著藍的反玻璃。陳妙言正坐在了十二樓自己的辦公室里,助手岑熙敲門走進來了。
岑熙今年28歲,個子一米八,高大帥氣。他將手裏的資料放在了陳妙言的面前:「陳律師,這是王福海的卷宗,全都整理好了。」
「嗯,放這兒吧。」
「還有,他的那筆尾款已經打過來了,沒想到這麼快。」
「唔,知道了。」陳妙言飛快地在鍵盤上打著字,沒有注意到岑熙的一雙眼睛正注視著。
陳妙言的一雙眸只是盯著電腦顯示,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岑熙並沒有走,而是就站在了的面前。說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哦,沒有了……」岑熙轉要走,忽然有些不捨地回過頭來,「陳律師,我……下班后我想請你吃頓飯可以嗎?」
陳妙言愣了一下,岑熙來這個律師所的時間比還要長,雖然說是的助理,但是陳妙言在工作中並沒有把上下級的關係分得那麼清楚,在看來,岑熙更像是的一個哥哥,平時對的照顧無微不至。
陳妙言本想一口回絕的,但是看到岑熙期盼的目又有一些不忍,笑了一下:「好啊,那你定地方吧。」
岑熙發自心地笑了:「那好,我定好了發你微信上。」
「OK。」
岑熙走出了辦公室后,陳妙言長舒一口氣,以手扶額,了自己的短髮。而就在這時,的手機響起來了。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那個稱呼,輕輕皺眉,好久才接通了,有氣無力地說:「喂,老媽……」
「小言啊,怎麼樣,怎麼樣,你覺得人家不錯吧?我覺得也是,海歸畢業的,又是雙碩士學位,他爸開著地產公司,我覺得好。人家對你也有覺的,還說今晚請你吃飯呢!」
陳妙言苦笑:「哎呀,老媽,拜託你下次安排我相親的時候能不能自己先把把關,不能什麼人都往我這裏塞吧?」
母親在電話那頭很不理解:「怎麼了?」
「唉,你是沒見到那個男的樣子呢,十足一個暴發戶的氣質,坐下來就知道吹牛,你覺得我跟這樣的人過日子能好嗎?」
「我的傻兒,我跟你說,家裏有錢就好了嘛!貧賤夫妻百事哀,你說人家還是海外名牌大學畢業的,你還不知足嗎?」
陳妙言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說道:「什麼名牌大學,那學校隨便一查都知道是個野大學。」
「什……什麼野大學?」電話那頭一愣,沒有弄明白陳妙言的意思。
陳妙言沒了耐心:「好了,老媽,不和你說了,我這邊還要忙。」說完,就要掛斷。
母親在電話那頭喊道:「這孩子,我可答應人家了,給你們定的是……」
陳妙言不等母親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自從今年年初開始,這種日復一日的相親不知道舉行了多次了。可是陳妙言一個都沒有看中,總覺得坐在對面的那些男的,都不是自己想像中足以託付終的另一半。
這時,陳妙言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岑熙發來的餐廳定位。這是一家頗調的西餐廳,多以人用餐為主。
陳妙言剛放下了手機,可是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這次,又是一個電話。陳妙言重重地嘆了口氣,拿起了手機,看到上面的名字后,眼神中出現了疑的神,按下了接通鍵,附在耳邊:「喂,霍總。」
東海府別墅區的門口,已經聚集了一群人,這些人都是駐足看熱鬧的。排在後面的人因為人頭攢擋住了視線,甚至站在了垃圾桶上面,著脖子往前張。
在人群的最前面,一個年輕人正在與幾個穿西裝的人爭論:「你們今天不讓我進去是吧?反了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