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持續到九點多,江雲識今天一點酒沒,倒是杜安歌莫名興,喝了個微醺。
沙發上杜安歌挽著江雲識手臂抱怨最近對自己冷淡不,問是不是膩歪了。頗有對男朋友撒的意思。
江雲識哭笑不得,這場景給褚雲珩看了怕是要吃醋。只得低聲哄著,說自己工作太忙了,以後有時間盡量多陪。
面對江雲識,杜安歌是很好說話的。三兩句便眉開眼笑,「小十,你知道的,我最喜歡你了。」
「嗯,我知道。」
杜安歌頭蹭蹭肩膀,忽而想起那個怨種朋友,又問:「我突然把顧輕白介紹給你,你沒覺得不適吧?小十,你家不在宗城,我覺得你應該多認識一些朋友。人多好辦事啊!萬一以後我出門了顧不到你,總不會孤苦伶仃的。」
無論何時,杜安歌總是真真切切地為著想。江雲識被到,溫地撥開臉頰旁的髮,「當然沒有。顧先生好的,我跟他聊得也很愉快。安安,你不用總惦記我,你們已經照顧我很多了。」
「我照顧你那不是應該的嗎!」杜安歌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顧輕白總算沒白來一趟,如果聽見你的評價,他肯定也會很高興。」
哄了杜安歌一會兒,後來褚雲珩過來,江雲識便讓出位置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路上好巧不巧見了顧輕白。
「江小姐。」
江雲識沖他點點頭,問,「還好嗎?」
今天秦與淮那幫人不知什麼風,打著認識新朋友的旗號一起灌顧輕白。桌上那幾瓶酒一多半都下了他的肚子。
這人也是個實在的,人家讓喝就喝,好說話到像是沒有脾氣。後來還是褚雲珩看不過去,幫忙解了圍。
現下仔細一看,白皙的臉上還浮著明顯的紅暈。
顧輕白了太,實話實說:「有點暈。不過還好能抗住。」
「飯店應該有醒酒茶。」雖然不喜歡那種東西,但不得不說還是很管用的。
「不用了。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江雲識點頭,沒再多說。
和顧輕白應該算是第一次見面,可不知為何這人總給一莫名的悉。
聊天之間兩人走過了走廊的拐角,顧輕白或許是真的很暈,腳步踉蹌了一下。江雲識下意識手扶住他。
「沒事吧?」
他靠著牆壁,閉眼緩了會兒。而後有些微微窘迫地說:「勞煩江小姐幫我個代駕好嗎?」
「哦,你等等。」
江雲識掏出手機給通訊錄里悉的代駕打了個電話。然後告訴顧輕白,「聯繫好了,我讓他上來接你,你在這等著就好。」
「好,謝謝。」
「那你能走到包廂嗎?」
顧輕白苦笑到,「大概還不行。沒關係你先回去,我緩一會就好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江雲識的電話響了,是沈硯清打來的。
走到一旁接起來,「喂?」
「你在哪?先走了?」電話那端,男人的聲音低沉清冷。
江雲識頓了一下,剛要說話,便看見沈硯清從包房裡走出來。轉過頭,目準地落在這邊。
走廊里冷白的打在他上,烏沉的眼眸一點一點染上涼意。對視片刻,沈硯清對著話筒只說了兩個字:「過來。」
他掛了電話,徑自走了。
江雲識再是遲鈍,也察覺到他緒不太對。於是匆匆過去跟另外幾人打了聲招呼,趕忙下了樓。
沈硯清的邁赫仍舊停在後面的停車場里。江雲識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坐在車裡煙。
今天白天多雲,到了晚上天氣變得沉,應該很快就要下雨。烏雲聚攏在一塊,得天空烏蒙蒙的。
沈硯清上的氣場都變得低沉了不。
江雲識拉開車門坐進副駕,無聲看了他一眼。他沒什麼反應,似乎也不太想搭理,搭在窗邊的手撣了撣煙灰。
江雲識索安安靜靜,等著他完這支煙。
沉悶的氣氛在遊走,今晚很悶,沒什麼風。煙味在轎廂里慢慢擴散。江雲識轉過臉,不聲地扇了扇,企圖把煙味趕走。
沈硯清忽然掐了煙,終於轉過臉來看,「不喜歡煙味?」
江雲識心裡一松,只說:「還好。」
沉默片刻,沈硯清淡淡嗯了一聲:「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氣氛依舊窒悶。沈硯清目不斜視地開車,江雲識只好悶頭看風景。沒多會兒,雨點噼哩叭啦砸下來,模糊了外面的世界。這下車裡倒是不那麼安靜了。
車子轉彎進了小區。沈硯清把車停在離樓棟最近的位置,可仍舊有一段距離。雨太大,一出去肯定要被澆。
「這麼大雨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江雲識說著就要下車,手腕被沈硯清握住,「等等。」
他手從後座拿過西裝外套。以為他要用這昂貴的服給自己遮雨,江雲識正要阻止,沈硯清已經開門下了車。
他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這邊,將西裝撐在上方。嘩啦啦的雨聲中,他輕輕說:「快進來。」
江雲識心裡五味雜陳,快速躲進他為自己構建起的保護圈。沈硯清將服都罩在了頭上,自己全上下幾乎。
等進了大堂,江雲識顧不上其他,趕快從包里拿出紙巾為他頭髮臉上的雨水,「才好了一點,又發燒了怎麼辦。」
薄薄的紙巾很快,索用半不幹的袖去。沈硯清全程一不,一雙幽深的眼眸就這麼盯著瞧。
「不行,太了。要不然你跟我上去洗個澡?」碎碎念著,「不過服只能跟程南借,我那裡沒有男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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