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早想離開這小池子,但原本一直確定不了自己離開的節點,因為他呆在這里是為了積累修行,然而以前無法預測自己的修行會是怎樣的進展。
但這一刻已經可以確定。
剛穿越之時連一個功法都無尋求的時候,趙長河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對幾個月突破玄關三重如此平靜。突破二重至今還只有半個多月呢,就開始雄心籌劃三重了……
要知道孫教習和方不平也都不過是玄關四重而已,這倆都三十好幾了,練了二十多年。這等修行在龐大江湖各都已是英,方不平能做分舵之主,孫教習作為左右手地位也沒比他差哪,那林飛虎也是四重都做幫主了。
一重玄關一重天,世上多人蹉跎一生也看不到頭。
當然這有各人資質因素和功法檔次因素,也不是誰都要練十幾二十年的,人家岳紅翎十九歲都八重了,也不知道之前在江湖上得過什麼奇遇,人和人不能比。
所以世人碌碌,而潛龍在淵。
夏遲遲也是天資聰穎,又從小有母親教頂尖的神功,十六歲就玄關四五重,經過青龍印的造化后,又有四象教全力培養,十八九的時候和岳紅翎一個級別甚至略微勝出,是完全可期的。
但趙長河原本不行,包括宗師級別的朱雀在的絕大部分人,對于趙長河前途的第一判斷都是大齡背主青年,沒前途。十九歲才開始練武,基礎太差了,練到玄關三重說不定都要十年打底,搞不好一輩子都達不到。
煞功差不多是唯一能繞過年齡劣勢反而還能通過質優勢走捷徑的功法,所以再多弊端,趙長河也無法放棄。
原本他想外兼修的話,功是不可能繞得過這種劣勢的,結果又上夏龍淵的傳承,跳過了門過程不說,還是個兼容功法。也許它練到后期也逃不過年齡劣勢,然而它不需要作為主打功法去慢慢苦熬玄關,只作為煞功輔助沖關以及額外備用藍條的話,那又是捷徑中的捷徑。
這樣的優勢,為何不能嘗試玄關三重?以后也許會變慢,管它那麼多。
…………
山寨匪徒們發現寨夫人跑了,寨主幾天下來都沉著臉,山寨里氣氛張兮兮,連個敢大聲說話的人都沒了。
唉,就知道以趙老大那夫綱,早晚管不住老婆的。
以后還是別找那麼漂亮的了,長得像岳紅翎有什麼用嗎,又不是真娶了岳紅翎。話說被老大這慘痛例子提醒,現在真岳紅翎站這兒大家也不敢要,想想都知道將來的家庭弟位是多悲劇,啥時候跑了你有辦法嘛?
老大這些天不怎麼說話,但好像化悲痛為食,特別能吃,一頓三斤,三大碗米飯,也不知道肚子怎麼撐下的。要不是最近山寨有錢了,就他這吃法,能把以前的老寨子吃窮。
吃完了就打拳,練刀,箭,抱著個幾百斤的石鎖舉來舉去蹲馬步。
然后去屋里泡藥浴,大半夜的都能聽見屋里傳出來抑著的慘聲,看起來還加大了藥浴的劑量。
雖然他好像每天都這樣,但最近確實特別拼命。
畢竟老婆跑了,力了一個發泄的地方,不會被榨支了嘛。
誰敢想象趙長河這是在瘋狂攝養分,轉化為煞功三重所需的氣給養,他這才練了幾個月就敢這麼想!
趙長河自己也覺得不太夠,雖然覺三重的關卡不會很難,可還是低估了二重到三重之間所需的氣強度,自己目前最多填了一半,靠食和藥浴只能日積月累,想短時間達的可能不大。
其實就是健,這玩意從來不是短時間見效的。
但和健有一點顯著區別,就是如果有好藥,可以直接填上這氣所需,比吃蛋白見效多了。
“鐵柱,讓你去城里找的藥有消息麼?”
“老大,你要的這個氣散,城里沒賣啊……”
“藥沒賣很正常,這特麼是我們煞功里記載的輔助藥,別人怎麼會賣,你是豬嗎?”趙長河沒好氣道:“我列的藥材呢?我們可以自己配藥啊,這是熬湯制散,又不是道士煉丹,有什麼難的?”
“藥材倒有,但不很多。”鐵柱掏出了一個包裹:“就這些……”
見有藥,趙長河神好看了點,還是有些奇怪:“怎麼會這麼?”
“呃,方舵主那邊經常也買這類藥的,用量大。”
趙長河怔了怔,撓頭。
這個恐怕還真不是方不平針對,如果針對的話,那就這一包都不會留給你。而是因為那一分舵都是練相關功法的,大家都有需求,自然用量不小,這種荒僻小城留存不多倒是正常。
這倒是自己沒遠見了,沒先備這些藥……可事先誰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打算沖玄關三重啊,方不平那邊也不敢想,否則早給搜了……
“有這些也行了,能支棱幾天,先用吧,你們去遠些的城鎮幫我找找,遲幾天無所謂。”趙長河嘆了口氣:“說過,練功切忌急躁,我這幾天也急了些。”
匪徒們神古怪地看寨主,跑了老婆的男人真可憐,這都好幾天了還三句不離。
趙長河知道這些貨在想什麼,也沒打算去辯解,總不能說當時你們的寨夫人就是岳紅翎,人家事辦完了自然走了?扯個犢子呢。
他拿起藥,默默回屋去配比熬制,由人說去。
覺每一次別離,都能讓人長大許。
實際上過完了年,本來就算是長大了一歲,二十了……
總覺這個世界渡過的幾個月,比以前幾年還讓人長大得快,這就是所謂的江湖歲月催人老嗎?
趙長河看著藥罐上的蒸汽,忽然失笑。
…………
“你這幾天的修行還算沉靜,沒以前那麼跳來跳去跟兔子一樣了。”崔元雍頗為嘆息地看著妹妹:“如果你都能沉下心來用功,現在怎麼可能現在還只有區區玄關二重?我們家資質最好的天才本該是你,如此揮霍天賦,誠為可惜。”
“好了好了,從小念到現在,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你們練得好就可以了,我為什麼要練?又苦又累又無趣。”
“如果你像別家姑娘一樣安于詩書紅,將來嫁個好人家,倒也無所謂。但伱又想緝盜捉賊,覺得賞金獵人很有趣,卻又不用功……這不是妥妥的找死?”
“天下誰敢崔家人?”
“世即臨,崔家的名頭未必在哪里都好用,別的不說,四象教就不得殺個崔家人去祭旗……何況父兄也護不了你一輩子。”崔元雍嘆了口氣:“過完年,十六了,該長大了。”
“我生日在年底!早著呢,才十五,十五!”
“行吧行吧,十五。”崔元雍拿妹妹沒辦法,搖了搖頭,遞過一顆丹藥:“你這幾天進度尚可,都能這樣的話,再有十來天應該就可以突破,不需要預期的兩個月了。這是清玄丹,到時候服用,可穩破關卡。”
“小氣,就一顆?”
“好好好,給你三顆。”崔元雍再度嘆氣:“人心苦不知足……趙長河派人在城里買藥,就那些低端藥材都湊得個可憐。你坐擁上品丹藥,還嫌。”
“他買藥干什麼?生病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他也在謀求突破三重天。”崔元雍若有深意地看著妹妹:“他習武至今,約莫三個月,就靠山寨里那點東西,一度連塊都要和人爭搶。”
瞪圓了眼睛:“不可能!這次我一定比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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