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屋中,好酒好,火盆暖暖。
看著滋滋吃的岳紅翎,趙長河心里也暗嘆一口氣,如果當初夏遲遲在這有現在的條件就好了……想必會很開心。
現在的創收是一群憨瓜來挑戰白給的,而趙長河發現自己實戰越來越強,但和以前相比反而了個東西。
沒人指點,盲人象。
無論是夏家心法,還是輕功,還是煞功與煞刀法,現在全都只能自己琢磨,按照籍和圖譜去走。
是不是有所偏差,不確定,再也沒有一個孫教習罵罵咧咧“你這一刀不夠到”“你這腰扭的幅度大了”。
能不能突破外二重天,是不是差了火候,也是自我覺,再也沒有一個經驗富的長者跟你說一句“你練得差不多了,今天可以嘗試一下突破”。
很多事,失去之后才知道,有與沒有,差別很大。他終究只是一個剛剛練了兩個月武的人,還沒到可以自我勘誤的經驗水準,心中一直很虛。
但送上門個岳紅翎,可以把孫教習的教主摁著打,可以打一群孫教習。相比于男之思,趙長河更在意的是這回真有人指點了,這老師比教主都牛。
男方面有沒有念想?
不知道,那麼漂亮,正常來說是個男人都有想法。
然而和當初與夏遲遲同居時一樣,趙長河覺得如果沒那些事會更方便、更自如,這坑摔得真蛋疼,平白多了破事兒。
不和自己扯那些惱的尷尬話題,忽地說起正事,是不是因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于是大家都輕松起來,至表面如此。
如果夏遲遲在這,多半會瞪大眼睛,又失笑說:“真江湖好漢之言。”
那神細節,如在眼前。
好像吃岳紅翎的醋……其實沒必要的。
岳紅翎吃飽喝足,很是舒服地抹著,悠悠道:“我不是你師父,不過朋友流,你也不用那副正襟危坐的德。”
“你可能誤會了點什麼……我說我在想人你信嗎?”趙長河面無表:“自從你掉坑里,高山仰止的岳紅翎早就沒了。”
岳紅翎差點沒嗆死,半晌才道:“我也不用你高山仰止……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是個什麼奇怪的岳紅翎。我認識你那天很嚴肅嗎?我怎麼覺得我明明對伱笑過……”
趙長河:“……好啊,居然笑過。”
岳紅翎懶得理他,說起了正題:“說來我旁觀了你的很多戰局,比你想象的多。”
趙長河抬眼看。
你窺一個男人為什麼還能說得這麼得意,我洗澡的時候你旁觀了沒……算了。
“你的基礎打得極為扎實,眼到刀至,剛由心,并且腦子活絡,不拘泥套路法。只需要繼續實戰下去,你積攢了大量經驗,自然會在招法上有自己更多的理解和發揮。僅就技法而言,我沒什麼可以多教你的,你需要的是更強大的好刀法而已。”
趙長河狐疑:“有沒有這麼簡單啊,我哪一刀是不是該那麼理,自己都不確定,全憑本能的。這不需要有個人告訴我,剛才那一刀如果怎樣怎樣會更好嗎?然后我才能總結經驗,下次打得就更好些。”
“你會這麼想,就已經足夠了。”
“啊?”
“一開始是需要這樣……但你已經出道了,難道還指每一次戰局都有師父提點?只能靠自己。自己是否能反省,是否能總結歸納,是否能在每一次戰斗中汲取更多營養,這也是天賦的一部分。否則何謂潛龍?那是個跟在師父屁后面的鼻涕蟲。”
“我才學了兩個月!”
岳紅翎平靜道:“你是趙長河。學武一月,刀劈二重,登潛龍,威震邙山。這世界還有幾人?真以為潛龍二百五十不堪目麼?那是億萬人想要都得不到的肯定。”
趙長河哭笑不得:“真是謝謝了。好吧,你說我需要更強大的好刀法,你這有沒,拿來康康?”
“還真不客氣。”岳紅翎翻了個白眼:“沒有。”
“喂!”
“我這些年來,挑戰頗多,殺人不,所得刀法籍圖譜之流確實有的,但實話說煞刀法真的很厲害,我所得的這些刀法還真未必有這檔次,你要的話,都給你參詳,算他山之石吧,多了解些各家之長即可。目前還是建議你主打煞刀。”岳紅翎說著從桌下翻出個行囊,取了幾本書丟了過去。
“你居然還帶著行囊來的……”
“早說了我來投奔你的,我會騙你嗎?”
“……難說。”趙長河接過,覺不得勁:“神功都被你越級挑了,你說更低級的煞功配套的煞刀法很厲害,怎麼聽都很敷衍啊。”
岳紅翎啞然失笑:“我之所學未必勝于神功。”
點到為止,趙長河懂了。
功法是要看誰練的,同樣煞功和煞刀,黃副舵主就被他趙長河三招秒啊。
所以不是神功垃圾,是薛教主不行吧……
岳紅翎又道:“而煞功也并不是比神功低級的過渡功法,它本是從神功之中分離的捷徑,神功外兼修,而煞功專修氣,雖然偏頗,卻也更便捷,在外功氣方面的修行上數一數二。只是缺了外調和,弊端明顯,導致也沒幾個人能修得多深,這你比我清楚。”
趙長河微微頷首:“確實,我自己練著也覺得煞功著實很強,還以為是我見識,沒見過多高端的外功才有此錯覺。既然你也這麼說,看來它是確實很強。”
“但是……”岳紅翎說著有些猶豫:“此功的弊端并不僅僅是容易影響理智以及修行痛苦兩項。”
趙長河瞪大了眼睛:“一般功法有一個負面作用就不錯了,這特麼都兩個了還不夠惡心?還有?”
“有。”岳紅翎道:“你難道沒有察覺,你殺人越多,功法給你的反饋就越有威力?”
趙長河愣了愣,這倒確實有,而且明正大記載在功法籍上的。并且還注明過,這一項即使是練神功也一樣存在,神教殺人如麻是子上決定的。
煞煞,不僅是氣,還有煞氣。殺人越多,自然越是養煞,一個文弱書生用這種功法肯定沒有一個殺人如麻的匪徒發揮得好。
擱這疊殺人書呢還是在疊萬夫莫敵呢……趙長河有些無語,他都分不清這個算優點還是弊端,想想確實很容易會變一個殺人盈野的大魔頭。
而且煞氣重了,以后是不是更容易影響理智?現在暫時還沒發生失去理智的狂暴現象,無非是因為修行還低,以后修得高了呢?
趙長河想了想,謹慎地問:“功能解決這些問題麼?”
“功并非一類質,你的功我沒看明白,看似什麼特都沒有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它對你這況是否有幫助……”岳紅翎微微一笑:“是不是覺說了這麼多,我好像什麼都沒法教你?”
趙長河有些無語:“你也知道啊。不過好歹算是幫我捋了一遍況,心里有數也好。”
“我至可以教你三個方面。首先,你的功一定來路不正,僅有真氣運行脈絡,無人指點你呼吸吐納之法以及心法口訣竅要。這在門之時或許沒什麼問題,到了你想要往上走,一定會覺得哪里差了點什麼,了鑰匙似的。”
趙長河豁然開朗,自己的直覺還是對的,怪不得總覺得突破二重差點火候,果然了東西!要不是岳紅翎來此,這二重天要卡到什麼時候去!
“你的心法我可以用麼?”
“心法這類東西,各家大同小異,無非強化引導,凝神照心之用,你完全可以用我的心法去運行你的脈絡,修出來的照樣是你那個真氣,沒什麼問題。”
就像用傅君婥教的九玄大法去運行長生訣一樣,最終那還是長生訣?趙長河忽然覺得很多大唐同人拿到長生訣就練可能差了點東西……無關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喜道:“請姐姐教我。”
“在此之前,我先教你呼吸吐納。坐穩了……不用盤坐,正常坐著就行。”
趙長河老老實實坐好。
岳紅翎站起來,走到他邊,略略有些猶豫,又彎下腰,手在他的小腹:“先收腹,對……深呼吸,氣息的鼓脹,再與你的息結合……”
師父就這麼近挨著,纖手輕,幽香就在鼻尖,發梢拂過臉頰,臉的,心也的。趙長河忽然意識到當初為什麼岳紅翎不愿意收徒,那不僅僅是圖自在,帶個拖油瓶沒法行走江湖……更關鍵的是顧慮到這個吧?
武功教學難免,孫教習教自己刀法的時候抓著自己的手都是日常了,各種掰膀子摁腰子,還拍過屁。這回師男徒,年紀相仿,怎麼想都覺得這教學不會很對味。
“讓你深呼吸,你這呼吸怎麼還散急促起來了?”岳紅翎面無表,聲音像是從齒里出來一樣:“莫非是因為岳紅翎在你屋里,你在考慮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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