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難以理解,“小五不是一向可以,好端端的,怎麼又生病了?”
姜老夫人冷聲道:“還不是六丫頭的錯,就是我們家的災星,一鬧起來,就給咱們帶來各種不好的事!”
姜啟眉頭輕蹙,“祖母,你怎麼又能扯到這種事上?我一個人去三叔家里吧!”
也不等眾人說什麼,姜啟轉邁步離去。
姜老夫人雙手攏在袖子里,臉難看,“啟哥兒這是怪我說的話太過分?我難道說錯了嗎?六丫頭剛回咱們姜家,姜有一次險些溺亡,本來沒回來,小四的是越來越好,到春天還能同妙妙他們外出游玩,可回來后,小四的是越來越差不說,沒多久遇上啟哥兒考科舉,誰知道很好的啟哥兒就生了場病,本想著再等三年,可偏生半年后,你們祖父病逝了,這又推三年,直到今年才能考科舉,不回來,咱們一家子好端端的,一回來,這一件件不順心的事跟著來,這人嫁出去了,也鬧的我們一家子人不省心!”
“祖母,人生在世,豈是事事順遂?你說的這些事,哪家沒有發生過?又怎能怪到小六頭上?”姜蘊塵輕咳兩聲,“也罷,我去看看小五。”
姜蘊塵也走了。
姜老夫人瞪大渾濁的眼睛,看著姜蘊塵的背影,氣不過又說道:“妙妙的傷勢,和小五生病,不都是因為?!”
姜蘊塵已經出門了。
何氏趕忙安道:“娘,啟兒和小四不是怪您的意思。”
姜父也說道:“是啊,他們只是不信這些而已。”
姜老夫人沒好氣道:“讓我說,六丫頭就是來克咱們家的!當年那算命老道見著小梅,就說肚子里是兩個閨,那老道是瞎子啊,也看不到小梅的肚子有多大。”
姜父連連附和:“是是是。”
一直沒吭聲的姜修澤道:“那老道難道說了小六什麼嗎?”
“那老道倒是沒說小六什麼,只說這最后一個出生的孩子,會是咱們家的福星,是個好命的孩,不過也提了一句,這最先出生的孩子,和后面出生的孩子命格截然相反,現在這般看來,妙妙是咱們家的福星,六丫頭不就是咱們家的災星嗎?”
姜妙妙拉著姜老夫人的手說道:“祖母,截然相反,也不一定是指六姐姐是我們家的災星啊!”
“妙妙,祖母知道你心。那會兒我和你祖父也沒想到那麼多,可這些年過來了,六丫頭給咱們姜家帶來的只有禍事沒有一件好事,現在和姜風文一家人走得近,把他們當親人,就隨去,我倒是想想,姜風文一家會落到什麼地步!”
姜蘊塵朝著姜錦南的院子走去。
姜啟就在前面。
他沒有馬上去三叔家中。
“我去看看小五還有沒有燒。”姜啟低聲道。
姜蘊塵咳咳兩聲,點點頭,“我也去看看他。”
剛到院子門口,就看到服侍姜錦南的下人阿軍急匆匆朝外跑去。
“小五又燒起來了?”姜啟皺眉道。
阿軍點頭,“是啊,五爺上燙的很。”
“他喝了大夫開的藥沒有?”
“喝了,但五爺又全部吐出來了。”
“再去熬一份藥來。”姜啟吩咐。
“奴才也是準備去廚房讓人熬藥。”
姜啟擺手,示意阿軍可以去了。
他又朝著姜蘊塵道:“等會你莫要離小五太近,怕他將病氣傳給你,你若病了,只怕一兩個月也下不了床。”
姜蘊塵微微頷首,進屋后,就遠遠站在桌子旁,看著床榻上的姜錦南。
在他的記憶里,姜錦南是好的,從來都是用不完的力,有時候他的心里還會生出羨慕的緒來,只是沒想到這樣的小五,竟然會這麼虛弱的躺在床上。
姜啟上前,看到姜錦南滿臉紅,連呼吸也重了許多。
“何必呢?”姜啟上前了姜錦南的額頭,低聲喃喃一句。
這個時候,姜錦南緩緩睜開眼睛。
“大哥……”
他緩緩轉頭,也喊了一聲,“四哥……”
“小五想見小六嗎?”姜啟說這句話時,眼神里帶著一復雜。
誰知姜錦南驀地抓住姜啟的手,“大哥要去找小六嗎?”
“嗯,有點事需要去三叔家里一趟,這會兒,小六應該在三叔家里。”
姜錦南的眼眶一下子就潤了,嗓音沙啞,“大哥,我想見小六……想小六……”
這個時候的姜錦南,像個孩子那般。
說到底,也只不過小五大上一歲。
有時候心就和孩子差不多。
“那你好好休息……”
“大哥,你一定要把小六帶回來……小五真的很想很想小六……”
姜啟張,最后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姜啟先離開姜錦南的住。
屋子里只剩下姜蘊塵和姜錦南。
很安靜。
姜錦南覺得自己很難,難到自己整個人都好似要融掉那樣。
他想轉移注意力,嗓音沙啞道:“四哥……”
“嗯,我在。”
姜錦南看著屋子里花瓶里已經枯萎的花,啞聲道:“四哥,你喜歡的武靈花要不了多久,也要開花了……”
“嗯。”
姜蘊塵沒說什麼,他那蒼白的手掩住,劇烈咳嗽起來。
他的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
白神醫還在房里給姜雪瑤治療臉。
姜安等人在門外等著。
看著三叔走來走去,姜安低笑道:“三叔你晃得我眼睛都要花了,白神醫既然說可以治好雪瑤姐姐的臉,其他的你就別擔心啦!”
“是啊,爹,你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的,走的我也急了。”姜說道。
“兔崽子你小聲點!別打擾到白神醫!”姜風文瞪了姜一眼。
羅氏上前拉住姜安的小手,走到一旁,“安啊,這次多虧有你……”
姜安拍拍羅氏的手背,“三嬸,我們是一家人,別說這些客氣話。”
“是啊,是一家人……”
羅氏話音未落,外面傳來敲門聲。
“這會兒會是誰啊?”姜嘀咕一聲。
姜安眼里的和漸漸消失,“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姜家那邊來人了。”
“他們來干什麼?”姜皺眉。
“為白神醫而來。”姜安神淡了下來。
姜風文也才想起來,姜蘊塵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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