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姜安便撞見正要出門的辰南王妃。
龔玉燕看到姜安時,眼神也亮了下。
隨即咳咳兩聲說道:“我聽說你又在外面和慕家起沖突了?”
姜安福,正開口。
徐侍衛生怕王妃找姜安的麻煩,立馬說道:“回稟王妃,是慕家先找世子妃的麻煩,世子爺已經派屬下教訓了慕家人。”
龔玉燕聞言,愣了下,“我兒派你去教訓了慕家人?”
“是。”
龔玉燕忍不住多看姜安兩眼。
姜安聽出來,辰南王妃語氣里沒有生氣的意思。
看了龔玉燕的臉一眼,想到對方肯定是用了自己調制的面,眼底閃過一笑意。
“那面王妃娘娘用著可還習慣?我房里還有幾瓶面,若娘娘需要,等會我讓春桃送過去。”
龔玉燕沒看姜安,而是輕著自己的發鬢,“還湊合,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
姜安忍著笑,“是。”
龔玉燕還記著出門找的閨炫耀面,不過剛出去幾步,又轉頭說道:“丫頭。”
姜安轉。
龔玉燕沒看姜安的眼睛,而是說道:“春桃那丫鬟干得都是廚房的活,要是服侍的不好……再換吧!”
姜安眼里有笑意,“好的。”
龔玉燕走了。
等走遠些,讓張嬤嬤湊過來,神抖擻道:“這以后到換季的日子,我這臉可算是有救了。”
“是啊!還有那容膏,早上抹過后,夫人您的臉可是又白又的。”
張嬤嬤尋思著,什麼時候也和世子妃討要一瓶來用用。
“那咱們還等啥?趕的找我那群姐妹,讓們也羨慕羨慕。”
龔玉燕滋滋出門了。
因為墨扶白腳不便,白日里待的最多的地方便是書房。
姜安敲門。
“進來。”
書房里傳來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
聽著,都覺得舒服。
開門那一瞬,書桌后的男人幾乎是下意識抬眸,正好對上姜安巧笑嫣然的笑臉。
“世子殿下。”
“有事?”
很簡單的兩個字。
姜安臉上的笑意濃了些。
這是傲嗎?
也是,前些天惹事,剛回府,他便派人找過去。
今個不同,他沒派人喊,自己先來了。
“殿下,我能坐會兒麼?這一路走回來,有些累了。”
墨扶白緩緩端起手邊的茶盞,淺酌一口,再緩緩看,“需要我給你搬椅子?”
“那倒不必。”姜安笑道,自個搬來椅子,坐在他對面。
兩人之間就隔著一張書桌,墨扶白甚至能看清楚臉頰上白的小絨,他的手索著茶盞的杯,不神地移開視線,“你想說什麼?”
“殿下,你知道白神醫麼?”姜安問道。
墨扶白挲著杯的手微微一頓,“然后?”
“早前我曾和白云堂的大夫學過醫,聽說,那位白神醫曾經治好雙腳有疾的病人……”
姜安也在注意墨扶白臉上細微的表變化。
見他沒有出反的緒,這才繼續話題。
墨扶白眉頭微挑,眸漆黑深邃,“你能找到他?”
“不能保證,但是我想找他。”
“給本世子治?”
姜安點頭,手肘撐在書桌上,手掌托著下顎,“世子殿下對我這般好,我也想幫幫你。”
墨扶白:“…………”
視線里,那雙瞳仁純粹,不含有其他的雜質。
頓了片刻,墨扶白輕輕冷哼一聲,“本世子什麼時候對你好了?自作多。”
“讓我留下來啊就是對我好啊!”
而且……在柳家那會兒,春桃帶話。
讓不要給王府丟臉。
姜安就覺,他其實有給自己出頭的意思。
這些天,在王府確實過的舒心。
同他說話時,也會越來越放松。
這個人,是面冷心熱啊……
所以也想幫幫他。
墨扶白用茶蓋拂去白茶沫,微微垂下眼簾,羽般的睫輕著,“你認為本世子這雙能治好?”
呷了口茶,他緩緩放下茶盞。
姜安起。
走到對面。
將椅推了過來,隨后走到他跟前,緩緩蹲下,像初見那夜,與他平視。
的小臉上帶著堅定。
很認真的點頭。
“會好的,殿下不要灰心,你一定會站起來的。”
姜安想起書里作者對墨扶白的描寫,他后期確實是好了。
不過,想他能早些站起來。
墨扶白看清楚眼里的堅定。
那雙眼眸里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想要再看一眼……
四目相對。
姜安覺得墨扶白是生得真的很好看。
前世,覺得姜家五位爺真是京城最英俊的男兒。
但是見到墨扶白后,卻發現,這人才是老天爺心打造出來的。
特別是那雙眼眸如浩瀚蒼穹,又如那海中珠,是那種不忍的。
時間仿佛停止般。
房間安靜到好似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姜安是雙腳發麻,一個不小心歪坐在地上。
鬧出靜來,兩人同是幾乎是同時,馬上移開視線。
“呃……”不知為何,姜安忽地覺得自己心跳的很快。
“你想說什麼?”頭頂上響起墨扶白漫不經心地聲音。
“呃,我會竭盡所能去找那位白神醫……”
墨扶白沒有說話。
姜安鼻子,也沒去看他。
氣氛再次安靜。
姜安低著頭,去摳自己袖子上紋繡。
直到自己心跳逐漸平靜……
墨扶白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神暗上幾分。
好半晌,他才了,只不過話沒說出來,腳被人了。
他低頭朝著看去。
只見坐在地上,腦袋靠在他上,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聲,睫時不時兩下。
“大膽。”
他吐出這兩個字。
可聲音卻很輕。
很輕。
墨扶白一不。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大概覺得姿勢有些難,用手枕著腦袋,在他膝蓋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墨扶白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
半晌,他手肘撐在椅扶手上,手指抵著左側額角,一頭烏黑青散落而下。